谭大爷此时正在办公处写写画画,计划着下半年大队的出费。
冷不防门就被“砰”的一声踹开。
他也是没看来人是谁,张嘴就骂:“你他娘的,开门就不能动静小点啊!门踹坏了了不要钱修......啊...?你咋来了?”
“哼!大哥当个大队长是不一样哈!想骂谁就骂谁?门踹坏了我给赔就是了,总不能让我们大队长受作难不是?”
这?发生啥事儿了?自家这虎不拉叽的弟妹,不跟人干仗反倒是阴阳怪气起来了?
“说啥呢?有啥事直接说,别整这阴阳怪气儿这套。”
“大哥让我说,那我可就说了,我倒是要问问大哥,你个当大伯大爷爷的,怎么就不吭不声地给老三那死小子开了介绍信了,还开了乖宝他们的份儿!”
“?”谭大爷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问,啥介绍信?啥就不吭不声了?
但是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自然也就想到了那天自家大侄子来大队部陪自己喝酒呢事儿?
敢情这死小子没跟家里人说?
谭大爷心里气得咬牙,却也自知这事儿自己多少沾点理亏。
呸!屁,都是那死孩子惹得祸,等他回来的,下次他要是还能轻轻松松在自己这儿开到介绍信,算他输!
“呵呵呵呵,那啥,弟妹啊,这我不是当那小子提前跟你们通过气儿了吗?这......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哼!没法消,咋消啊?他一个人就算了,关键是他还带着娇宝跟宗宇总禄,你说......看回来我不揍死他!”
“是是是,忒不像话了点,回来收拾他!”
“行了,以后长点心吧!”
也算是找了人撒了气,谭老太太转身就走。
见人走远,谭大爷撸撸了一把脸。
他们谭家的婆娘都是母老虎,惹不得一点,这不,晌午回家吃个饭,说起这事儿,又被老婆子说了一通。
最后更是直接把他碗筷收了,连饭都不让他吃了!
只能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画面一转。
到了开往圳市的火车上,几兄妹刚走了没几个车厢就有些后悔出来了。
不为其他,人实在太多了,乱七八糟随便找个空地儿坐着,完全不管是不是走廊过道。
知理的人,会在看到人的时候,提前或站起来或挪开地儿,好供人通过,但是遇到个别烦人的。
往往都是你人都走到跟前了,还没动静,非得等你说好几遍“能不能让一下”,人才翻个白眼不情不愿地给你让出点地儿。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时候,火车监管制度并没有那么严,因此家禽之类的活物是允许被带上车的。
因此时不时就能听见几声鸡叫狗吠,一个不注意没抓住手里的鸡,它就扑腾着翅膀,满车厢乱飞乱跳。
被鸡跳到头上的骂骂咧咧,女人孩子因为受惊的大叫,鸡主人哇哇叫着抓鸡的“咕咕”声,夫妻相互抱怨怎么没有抓好的声音,好几个列车员维持秩序的叫喊......
总之,吵的人脑瓜子嗡嗡的,而且那味道也是一言难尽,闻了就让人想哕。
谭小娇都傻眼了,她啥时候见过这阵仗啊,不说她了,一行四人就没有不惊讶的。
可以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这些硬座车厢相比,卧铺车厢实在是不要太美好。
要说都这样了,不如回去算了?
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后面有人,前面也有人,根本就回去了,而且谭老三突生尿意,想要上厕所。
所以,索性出来了,不如一次性都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买些回去,等晚上谭小叔就不用再出来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可以上厕所买东西的车厢,却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特别是再看了用“脏乱差”三个字形容都略显无力的厕所,用过的卫生纸不不止是卫生纸,还有“麦秸杆杆”,堆满了小小空间的一角。
不知是哪个人才上了大号,压根就没有冲干净,让便槽堵了半槽水,成了黄汤,上面还漂浮着某些没消化完的不明物体。
简直就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
谭小娇看着这样的“厕所”,硬是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都没有脱裤子蹲下去的勇气。
实在是,太太太脏了。
门外已经有大婶在催:“哎,里面的小丫头,半天都没听见声儿,你是解不解啊?后面的都还等着呢!”
“马上!”
再不多犹豫,谭小娇直接一个闪身进了空间,刚一进去就跟悠哉散步的多多打了个照面。
“喵~宿主,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在坐车?”
“来不及说了!”谭小娇拎着多多,就把它甩出了空间。
然后找了一棵树后,蹲下“呼~”
对不起多多?你家宿主我啊?实在是没办法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猫猫对待,更没法在你面前“上厕所”。
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在这里,大家可以求一下多多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多多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被丢出了空间,关键是这是什么鬼啊?
怎么这么脏,这么臭?
多多凄厉一叫,然后死死扒住厕所隔板,誓不让自己掉下去。
“什么动静,里面怎么有猫叫声?”
“你听错了吧!这哪来的猫!”
“不知道!砰砰砰,小姑娘,你快点吧!我要憋不住了呀!”
“别催了,乖宝不着急哈,上好了再出来!”
从对面出来等在门口的谭老三,虽然面红耳赤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让自己妹妹不要着急。
因为,那排队的大娘婶子们,看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多多马上就要撑不住,门外的大婶已经第三次催促的时候,谭小娇终于从空间出来了。
“对不起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