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说嘛,这薛亮干的也不过是个闲职,哪里来这么多钱,吃的好就算了,竟然还有钱买自行车。
一下子众人对薛家更是不屑了,他们要是有这么好的丈家,早就捧着供着了,哪里做的出欺负人家孩子这种事情。
这不是妥妥的白眼狼行为吗?
一时间就连谭小姑,脸上都是火辣辣的,是她不好,家里人帮她这么多,她一点孝道没尽就算了,还让自家侄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屋里的薛老头,眼见事情的发展是越来越不受控制,那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心里清楚,他和老婆子能搬来镇上享福,不用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让村里人人羡慕自己,无非全都是仰仗着丈家的贴补。
他不说,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他自己儿子每个月那三瓜两枣的工资,根本就养不起家。
经这么一闹,伤到的还是丈家唯一的一个女娃娃,他不敢想后果会怎样,要是不再送来东西了,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回村子里去!
这怎么可以?
薛老爷子又气又急,当即就要往外走。
哪知,“这薛阿叔也是不管管薛阿婶,这都无法无天了!”
“切,咱薛阿叔可是个老好人,这么大动静都没把我们老好人从屋里惊动出来呢?”说这话的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嘲讽,听得众人一下子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这么大的动静,薛老爷子都不出头,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些吧!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没几个是个蠢得,稍意思索就能知道薛老头这一做法的用意,一时间大家内心都有些无语。
这薛家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啊,这个个不简单,专逮着自家人可劲作啊!
虽是丈家,但好歹比一般亲戚要近些不是?
一时间,大家看着谭小姑的目光,同情有之,嘲讽有之。
自己娘家人在婆家处处受欺负,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在婆家站不住脚跟惹的。
屋里的薛老头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一时间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正当薛老头下定决心,就在屋里不出去,事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谁又能奈他何?
他还依旧做他的老好人。
这般想着,薛老爷子的心稍安,转身就想要回炕上继续躺下,到时候丈家人问起,就说自己是睡的太熟了。
至于信与不信,这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哪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薛老太见这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当即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当即冲屋里嚷道:“老头子啊,你快出来啊,我都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好嘛!这下子,在想要装傻就有些把别人都当傻子的意思了!
薛老爷子,无奈,只得披着外衫往外走。
“咋了吗?吵吵嚷嚷的,睡觉都睡不安生!”
只见老爷子耷拉着眉眼,一副困极了,没睡醒的样子。
看见外面这么多人,脸上的茫然更是恰到好处。
谭小娇心下冷笑,要是她不知道这老爷子是个什么人,怕是自己也要被他这副样子骗过去了。
“薛阿叔,家里都要着火了,你还睡的着啊?这么大动静硬是也没把你吵醒,这睡眠质量可是真好,不想我们明明才三四十岁,就觉少了啊!”
“什么着火了?咋了吗这是?”薛老爷子继续装傻充愣,完全不接话茬。
“哦,也没多大事儿,就是啊,这薛阿婶可是不把人丈家放在眼里,欺负人家女娃娃了,瞧瞧给人家小丫头掐的,乌青乌青的,好狠的心啊!”
“是不是你干的?”薛老爷子像是震惊,生气又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家老婆子。
“我,我......”
“你糊涂啊,丈家对我们多好啊,要不是丈家接济,你能住得上镇里,不用天天苦哈哈在地里干活?你,你可真是,你,唉,气死我了!”
一副恨铁不成钢,无奈又恼怒的样子。
一时间众人都被唬住了,难不成这薛阿叔当真是不知情?
不确定,再看看!
谭小叔身为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平时鬼精鬼精的,自然是不会轻易被唬住。
冷笑一声,完全不给薛老头一点面子。
“行了,薛阿叔也不用在这里装疯卖傻,不过就进屋里十来分钟,知道的你是去歇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晚上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这薛家阿婶,那么大声音的鬼哭狼嚎,四下街坊都听见了,我就不信一个院子里的薛阿叔你听不见?”
“我不跟你掰扯,至于这些东西,你们薛家也别想再收着,我就拿回去了,毕竟把您老抬举太狠了,让你是忘记地里刨食是何种滋味了,忘记你吃的饭,过的悠闲日子是怎么来的了?”
“甚至你屋子里,那件像样家具不是我妹子的嫁妆?不怕你笑话,这大头可都是我这小侄女她爹出的!”
“谭家没福,一家子弟兄,也就得了娇宝这一个女娃娃,今天妹子我带着去检查,完事儿我就先领回家了,至于别的!”
“呵,到时候我大哥跟我阿娘来跟您掰扯!”
说完也不多逗留,一把接过还在抽抽搭搭的小姑娘抱在怀里,轻抚着小丫头的背,安抚着小丫头的情绪。
“宗宇,宗赐,带着弟弟拿着咱们的东西,咱们回家!”
“你们等着,我阿爹饶不了你们!”谭老二应着,还不忘恶狠狠冲着两人说。
其他人原本还在看热闹,一听说起谭老大,脑子里就不约而同出现了那个人高马大的猎户。
老天爷,这薛家怕是惹事儿了哦!
谁不知道这猎户,杀得一手好猪,脾气暴躁的不像话,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看向薛家二老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同情。
被谭小叔戳穿自己装傻的伎俩,薛老爷子一时间眸光有些发沉,也是没想到,这丈家小子这般敏锐,且不留情面。
薛老太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