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走出夏家大门,迎面一股热浪袭来。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头有点恍惚,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
去年,天气也是这么闷热,他还只是拿着几千月薪的小白领,为了是否留在这座城市而摇摆不定。
现在,他的生日又快到了。相比一年前,他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这种变化还不太明显,直到今天,面对夏慧兰的母亲,一个市值五百亿的大集团的董事长。他可以不卑不亢,从容但坚决地拒绝她的入股要求。丝毫不畏惧对方事后可能的打击报复。
他这才恍然醒悟,仅仅一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底气。论财富,论地位,论背景,论权势,他现在都远远无法跟夏家相比,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这是一年来,他一步一个脚印,事业不断取得成功,能累积出来的自信。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这座笼罩在黑夜中的别墅,猜测着哪个窗户是慧兰的房间。
很快,他就收回目光,开车走了。
…………
钟越刚刚回到楼下,就接到了夏慧兰的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对面说,“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从她略带撒娇与埋怨的语气中,他就知道赵静梅没有跟她说起刚才的事。
不管赵静梅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自然也不会提,说,“突然有点紧急的事,叔叔阿姨没有生气吧?”
“我爸倒没什么,就是我妈有一点点不高兴。”
钟越说,“那你要帮我说点好话才行。”
“我才不要。你都没问我有没有生气。”
“那你生气了没有?”
“有,很生气,非常生气。你得好好补偿我。”夏慧兰说着,自己先笑出了声,听到他也在笑,嗔道,“你不许笑。”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唔——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电话那头,夏慧兰想了一下,有了主意。
“好,想到后,你就跟我说。”
…………
钟越回到家,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开门,刘桂芳看了一下时间,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边脱鞋,边说,“不早啊,都快九点了。”
“你妈她啊,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住了。”钟良兴插了一句。
“我今天是出去吃饭,又不是加班——”正说着,他忽然意识到父母话中的意思,有些好笑,“你们啊,就别为我担心了。”
刘桂芳拉着他坐下,“小越,你肯上进,努力做事业,这是好事,爸妈都支持。但是,终身大事也一样要抓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正经谈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你可是咱们钟家的独苗啊。”
这些话,前两年,他每次回家,老妈就会在他耳边唠叨一遍。现在住了快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提起,难为她忍了这么久。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桂芳轻轻拍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每次跟你说这个,你都是这样唬弄我。”
说着,她又忍不住问,“告诉妈,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出去约会?”
“是啊。”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真的?”刘桂芳反倒有点怀疑了,“那你过两天,把人带回家里吃顿饭,让我跟你爸见一见。”
“好啊。”
钟越心里玩心忽起,半真半假地说,“你们想见哪一个?”
“哪一个?”刘桂芳先是一怔,然后又拍了他一下,“跟你说正事,你尽给我打马虎眼,你是不是真的想气死我啊。”
钟越笑道,“我跟你说真话,你又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那行,你就说你有几个女朋友,都带回家里来,让我跟你爸见识一下。”刘桂芳哪里会信他。
他摇头,“那肯定不行,真一起带回家,她们还不得打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刘桂芳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那你随便带一个回来也行,这样你总没有理由推脱了吧?”
“行,就这个周六吧。”钟越一口答就了下来,然后起身,“我先去洗个澡。”
看着他走进浴室里,刘桂芳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自己丈夫,“你说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会不会到时又找什么假口拖延。”
她叫了两声,见他完全没有反应,用力拉了他一下,“老钟,问你话呢。”
钟良兴听她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说,“你没发现小越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吗,我看他现在主意正得很,用不着咱们操心,也操心不了。”
“可是……”刘桂芳有点迟疑。
“行啦,看电视。”
…………
这个时候,夏家。
女儿夏慧兰已经回房了,夏远博从书房里出来,见妻子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他没同意?”夏远博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坐下来陪她一起喝。
赵静梅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平静地说,“是我太小看他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夏远博看着她。
赵静梅说,“你应该清楚,因为近两年几次决策失误,董事会对我意见很大。所以,我急需运作一些成功的项目,挽回董事会对我的信任。钟越的那两家公司,就是最好的目标。”
夏远博沉默了片刻,说,“你应该听说过,黄斌的未来投资,曾经想要入股钟越的公司,结果当天晚上,未来投资的总经理张文昊就车祸身亡。”
“那只是个意外。”赵静梅目光闪动,晃着酒杯的手停了下来。这件事,她显然也调查过。
夏远博缓缓摇头,“张文昊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黄斌更清楚,他跟我说过,那天既不是下雨,也没有雾,张文昊更是一点酒都没有沾。以张文昊的谨慎那样的人,会把刹车错当油门?他不信”
“他怀疑张文昊的死有问题?”赵静梅死死地盯着他,“有证据吗?”
夏远博轻轻叹了口气,“他事后偷偷查过,车子没有被动过手脚的迹象。所以,他只能把这件事,当成意外。”
赵静梅沉默了,片刻后,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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