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改提为抱,让她整个人窝在自己怀里,这种感觉还是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他听着璃瞳的喃喃细语,尽管知道这不是说给他听的,但是心里还是难受得很,原来她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看来自己也做错了,不该给她看那些过去的。
“冥荒,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啊。”璃瞳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往里面蹭蹭,紧挨着他的脖子,好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感觉,自己也任由他抱着。
“冥荒,小爱真的做错了吗?我也知道他那样做不对,可是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再怎么责备他也是无济于事啊。”璃瞳继续小声说道,只是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不管是对于人间还是对于小爱,又或者是对那个大姐姐。”
赤火走了起来,阳光还是像来的时候那么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听着怀里的人说话,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不太安静。
“与其把他关在牢里面,不如让他好好为人间做点事情出来。”璃瞳越说越小声,像是要睡着了,“虽然他之前做错了事情,但是我觉得他这么多年应该也反省够了。”
赤火顿住了脚步,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白君知道的话一定会生气的吧,那个魔头怎么能出来,他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又害得扶青长睡不起,这难道不是他的错吗?
他的确应该反应自己的罪孽,可这么多年来看,他似乎一点想要改的念头也没有。骗骗璃瞳这种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妖还行,想要骗他们,真的是白日做梦。
不可能,他们绝不会放魔尊出来,就算冥荒依着璃瞳了,白君和他也绝不会同意的。
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赤火的眼神一狠厉,有种想要把璃瞳抛出去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这里毕竟是在天界,要是被别人看见指不定会怎么说他呢,他的威严和君子风度可不能就这么没有了!
“小妖精。”赤火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璃瞳垂下来的手臂,被藏在雪白的衣袖里,他还听到璃瞳轻轻哼出的嗯,看来是快要睡着了,“你会恨白君吗?”
······
异常冗长的沉默。
璃瞳睡着了,脸红红的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才喝了几杯就醉了,就这样还敢偷喝月老的桃花酿,胆子也是够大的。
他并不知道璃瞳会不会恨白君,不管是恨也好,不恨也好,总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存在,并不会随着别人怎么说就能改变的。但是白君最近的做法的确是太过偏激了。
睡梦中的璃瞳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脚下像是没有踩到地面,整个人浮在半空中一样,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的软绵绵感觉,这种缥缈的虚空感让她觉得有些异样。
但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迫使她睁开眼睛的是她闻到了一阵甘甜香醇的味道,那味道犹如一条无形的绳子,不断地勾着她往前走去。像是缠着她的腰直勾勾地拉走了。
稍稍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之后就是正常的景象了。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鸟,还有两个扎着冲天揪的小童,他们一男一女,穿了红彤彤的衣裳,腰间缠着一捆红绳子,在挂满红绸子的树下打打闹闹的。
这两人好眼熟啊。
璃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哦,这不是月老的两个小童子吗?他们在这儿干什么?
璃瞳想不通,明明自己刚才还在湖边的,怎么一下子就看见小童子和小童女了?这儿离月老那儿可是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吧?难道他们也是来这儿玩耍的?话说那红毛去哪了?刚才不是还和她在一起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把她一人扔这儿了!真的是一点都不负责!
等白君回来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不远处的童男童女玩得很欢,好像还有酒香飘过来。
这样想着璃瞳觉得既然人都来了,见都见了,不上前打个招呼就显得自己不够意思了。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五六百岁的小屁孩,聚在一起玩玩也说得过去。
“喂!你们好呀!”璃瞳朝他们大叫,朝他们挥手,朝他们奔跑过去,她完全忽略了自己双脚不着地的事实,踏着稀薄的空气朝着那两人跑去。
那是一课任何时候都挂满了红绸子的大树,这树干极粗,少说也要好几个人一起才能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枝繁叶茂,树根深深扎在地底下,交错盘踞。小童子和小童女在那上面显得有些小了,但是活泼可爱。
“童女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小童子有些担心,他见识过童女凶巴巴的样子,所以现在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的,像极了被欺负惯了小可怜。
“我这是为了月老爷爷好。”小童女说得义正言辞,她看见这些东西就觉得头晕脑胀的,她也听到人间关于这些东西的事情。
有父亲喝多了酒,经常打人的,到月老庙前求着姻缘想要把自己嫁出去的。结果嫁出去才发现自己的夫君也爱喝酒,喝醉了酒之后也一样地打人,甚至比自己的父亲打得还要凶,还要疼,最后忍受不住离家出走的。
可见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总能使人失去理智,失去爱人的念头。
所以小童女很烦这些东西,自己每次藏得好好的,却总是被月老挖出来,然后偷喝掉。
一想起这件事,小童女总觉得哪个弯子好像一下子忽然绕过来了,然后瞪了一眼小童子,“是不是你向月老爷爷告的密?”
小童子有些欲哭无泪,“就我们两藏的这地儿,月老爷爷他能找不到吗?”小童子咳嗽两声,“他都已经好几万岁了,对这儿肯定得比我俩熟悉啊!”
刚才还有些愤愤然的小童女好像一下子泄了气,将手中的小铁铲扔在一边,然后蹲下身子看着土坑里的酒壶。这个酒壶并不是月老经常挂在腰上的那只,而是另外一只,颜色比较鲜亮,款式也比较新颖,显然是刚刚得到的而且还不经常用的。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小童女瞟了一眼小童子,“我不该那样凶你的。”
小童子有些惊吓,他还从没有遇到过小童女会向自己道歉,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
“别这么说,我们俩都是为了月老爷爷好。”小童子也蹲下身子来,和小童女一起面对这埋到一半儿的小酒壶。
他们俩在这边友爱互动,璃瞳在一边急得跳脚,因为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这两个人就是不理她。
当她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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