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片湖水,她陷入沉思,却满满的都是他。冷漠的他,温润的他,说话的他,沉思的他,生气的他,无奈的他,拔剑的他,无情的他······
脑子里呼吸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从最初的嬉笑玩乐到了最后的刀剑相向。每一个他都让她痴醉沉迷,却就是那样的他令她就算万劫不复也要得到他。最终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看到的却只是他拔剑的向着自己的样子。
有时候想想这也是好笑,没想到多年来的结局竟是这样,眼看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可又不能干涉也改变不了什么。有时候也在想要是那个时候没有遇到他后来会不会不一样?现在自己是不是会乖乖呆在天界守着人间?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的空想罢了,事情已经发生谁都改变不了,心里的痛那么真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所不齿的事情!她已经没脸去面对了,天界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心止不住的发痛,痛到她脸色发白。幡然醒悟的那刻,自己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心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碎了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
“护法。”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胡乱抹去脸色未干的泪水,转身之时已是一片冷漠。
“何事?”她努力让自己变得看起来不那么柔弱,这么大的魔界还需要她来大理,实在是马虎不得。
“魔尊有话传来。”那跪着的人谦卑地低着头说道,面前站着的人儿太过耀眼,就算是看一眼也觉得是心生冒犯之意,加之她身份特殊,在她面前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心头一动,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当她出现在暗室里的时候,已空无一人。墙壁上的黑洞不断流转,最中心的那个点闪着暗暗的光芒,有风不断地在这暗室里流动着。
“魔尊。”她尊敬地跪下去,低垂着头。
“上次那个魂魄帮助了我很多,你干的很好。”稚嫩好听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暗室里,让人如沐春风却又不由地浑身一冷。
“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她冷静地答道,心想魔尊冒着危险和她通话就为了夸奖她吗?
“还有一事。”他继续说道,语调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只差九个魂魄本尊就能真正复活冲破这禁锢,你要抓紧时间。”
“是,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她郑重地说道,眼中是不容撼动的坚定。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她甚至以为他已经走了,“你说所有的孩子都是那么纯真的吗?”
“额?”这个问题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魔尊从来没有问过这种问题,今天怎么突然问起来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正在她愣神之际,他又开口了,却只是笑了声,然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他走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恢复了往日的妩媚。当是魔尊为了难为一下她吧。
“来人。”她唤道,即刻便有一人跪在她面前听她差遣,“还差九只魂,你们可要抓紧时间。”
“是护法。”他应道,忽而又抬头,“护法,妖皇那里派人来了,说是请您过去商榷一下。”
妖皇?他来找自己不过就是为了揩自己油,正事不谈。都说妖皇喜好美女,身边娇妻美妾不下三千,还一个劲儿地想要寻欢。要不是为了魔尊能够真正复活,她也不会去联合妖皇,给魔尊的复活做一个铺垫。
“我知道了。”她抚着自己的发髻,脸上冰冷一片。一甩袖子直接绕过了那个属下向大厅走去。直挺着脊梁,垂下的发清扫露出的香肩,精致的耳环随着她的步子一摇一摇的,闪闪发光几欲闪了众人的眼睛。
长袖一挥,人已经到了大厅,在众人的目光中坐上了最上面的位子。魔尊有言,他不在的这段时日,事物全都由她墨舞代劳。放眼望去,下面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只有他站在人群之中,轻摇羽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起身吧。”声音落下,跪着的人整齐划一地起身,又是刷刷的声音。
“赐座。”她伸手,自己在这些魔面前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本想要给他一软椅,却见他摇头。
“不了,在下是替妖皇殿下而来,专程请墨舞姑娘前去一会的。”他开口,声音洪亮不失温柔,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听得人心痒痒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面上泛着淡淡的笑容。
这就是长风,那个在妖皇面前风光无限的男子,将妖皇的衣食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妖皇欢喜,一张巧嘴说尽天下趣事,将妖皇哄得整日里合不拢嘴,自是没什么烦心事。
很多妖都很好奇,这长风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深得妖皇器重,可大家偏偏就想不起来上一个照顾妖皇衣食起居的“管家”仅仅是因为打翻了妖皇面前的灯盏,惹得妖皇一个不高兴就落得个飞灰湮灭的下场,那是一段谁都想不起来的往事。
“既如此,那就劳烦阁下了。”她从那个至尊无上的位子上下来,长长的衣摆拖地,露出她的一双玉足。她不喜穿鞋子,脚下那片土地与他的心脏最近,她不想与他之间再隔着什么东西,只是也不喜欢飞扬的尘土,那会迷了她的眼睛,令她看不清前面的路,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大殿里的一大群魔们也见怪不怪,只为着见到美人玉足而感到荣幸之极,心中生出敬畏之心,便纷纷跪下,低头凝视着那双在自己面前走过的玉足。似乎她的每一步都撩动着他们的心弦,却又不失上位者该有的手段,这才是他们眼中的无人可取代的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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