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清明节我要回老家扫扫墓。”梁啸天向笑湖戈请假。
同位素和次原子这两个外币基金这点比较麻烦,华夏民族自己的节日他们都没休假的份。
“去吧去吧,随时联系得到你就行。”笑湖戈说道,随后随口问了一句:“老家在哪儿?”
当初挖梁啸天的时候,在他帝国科技大学少年班之前的经历没有查到,后来梁啸天没有主动提,笑湖戈也就没问了。
梁啸天的上海话讲得极好,笑湖戈想他老家应该最多是周边的地区,比如苏州无锡或者嘉兴宁波等等地方的人。
“重庆。”梁啸天回答。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在蓝天白云的朝阳中,稳稳地降落在了重庆江北机场。
挑了一大堆祭祖的物事后,梁啸天问价格。
“几钿?”他有点心不在焉,用上海话问老板。
“啊?!”老板吃惊。
“几何铜钿?”他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道。
半天没有听到老板回答,梁啸天不由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的老板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改用普通话:“多少钱?”。
小老板加了加,给了个价格,梁啸天不由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的行情,但直觉小老板报高了。
“哥子,你娃是不是麻劳资是外哈哦?啷个嫩个唉?嘿不耿直撒!”这次梁啸天改成了道地的重庆话,眯缝起眼睛看着对方。
“日妈明明重庆崽儿,没得卵事,操啥子外地话!”小老板嘴里嘟嘟囔囔,重新敲了一遍计算器,价格足足低了三分之一。
梁啸天笑了起来,乡音未改,还好,鬓毛没有衰。
和他孤身一人形成对比,笑湖戈一家回家祭祖扫墓就热闹了。
旅行房车上,三个儿子叽叽呱呱鼓噪个不停,尤其那个小的-三虎,话尤其多,整个儿十万个为什么。
三个小宁不时打打闹闹,加上外公外婆不停地招呼他们哥儿仨,整个车厢里闹麻麻。
还好司机位和车厢是隔音的。
笑冠虎眼花缭乱地转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笔,吊儿郎当地开始唱着一首时下流行的歌。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
陪你去看大海的模样,
你身上有淡淡胭脂香,
像个孩子往我身上躺。
“大虎越来越像你了,连转笔这个喜好也和你同出一辙。”郭甜甜头靠在笑湖戈肩上,低声笑着说。
“比我厉害些,至少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唱不来这些情歌小调,还胭脂香,还身上躺呢。”笑湖戈也笑了起来。
“再过几年,他也会去帮某个女生提箱子拿包包了。”郭甜甜欣慰中夹杂着一分伤感:“我们也渐渐老了。”
这时,郭甜甜电话铃声响了,是袁千雅打来的,她前年从英国回来以后,开了一家软装设计公司,生意还相当的不错。
“千雅让我们扫完墓去苏州玩,她现在在她家苏州祖宅呢。”郭甜甜打完电话对笑湖戈说。
“我们不去,我们要在宁波多玩几天。”笑冠虎听到妈妈说,当即反对。
“就是,我们不去。”郭亚虎从小到大都是哥哥的坚定追随者。
“乖儿子们,苏州老多好吃的东西哦。”看着老婆使过来的眼色,笑湖戈不得不做起了说服工作。
笑冠虎嗤之以鼻,这个年龄,小男孩已经开始有意识和无意识地反父权了。
看着老爸还要劝说,笑冠虎扯开嗓子开始唱起了儿歌,自然郭亚虎也紧跟着合唱。
小路亭人下茄秧,
观海卫人燕话打,
东山头人泥螺芡蟹酱,
宁波高桥两梗生,
桥下船来撑,
桥上人来行。
笑湖戈拿他这个宝贝大儿子也没什么办法,还好这时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爸爸,好吃的有什么?”
看着笑季虎胖嘟嘟的小脸,边说还边咽了口唾沫,笑湖戈心想:孩子为什么要长大呢?看看,还是小的听话。
难道只有你这个小屁娃儿会唱歌吗?老子也会。想着,笑湖戈就用苏州话开始Rap起来:
“来来来,听我来帮倷讲讲,苏州好切个物事。
姑苏小切名堂多,味道香甜软酥糯,生煎馒头蟹壳黄,老虎脚爪绞连棒,千层饼、蛋棉衣,香菇菜包豆沙包,小笼馒头肉馒头,六宜楼去买紧酵,油里一氽当心咬,茶叶蛋、焐熟藕,大小馄饨加汤包,高脚馒头搭炝饼,价钿便宜肚皮饱。。。。。。”
三个小崽子边听边咽口水,看来被说服了。
“老公,侬苏州话讲得老好额。”郭甜甜笑了起来。
笑湖戈矜持地端起架子,摆出风轻云淡地模样,准备谦虚两句,然而话还未出口。。。
“不会是跟千雅学的吧?我记得阿拉相认之前,侬和千雅就已经认识老长辰光。”郭甜甜狡黠看着老公,一如少女时代。
“啥子啥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