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周丽萍本来觉得这个秘密能一直保密下去,但是当她看到自己女儿居然也走了吴中天这条老路之后,她就觉得事态不对了,她不能自私地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毕竟是她对不起他,她想好好弥补他。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吴中天留下这句话就快速走开了。
“那如果有关安然,你也没兴趣听吗?”周丽萍大声喊道。
“安然是你跟弟弟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周丽萍,二十几年过过去了,你还想骗我?”吴中天不耻地笑了一声。
“中天,你留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有关你,有关我,有关安然。如果这次你不留下来认真听我讲,你肯定会后悔。”周丽萍站在吴中天的身后,“最后相信我一次,不行吗?”
吴中天觉得跟周丽萍没什么好说的,一意孤行地往前走。管她要说什么,即便是要说吴安然的身世,他自己也能查得出来。
回到自己的中医馆,吴中天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进行化验,看他跟吴安然到底存不存在血缘关系,到底他是不是吴安然生物学上的父亲。
最后的化验结果是,他们俩之间有99%的可能性是父女。
那这一切都好说了,为什么吴安然跟自己这么像,为什么吴安然会这么喜欢蛊虫,一切都是遗传啊!得知这个好消息,吴中天真是兴奋得不能自已。他赶紧把自己的中医馆一关,立刻回了吴安然的家。
或许刚才周丽萍跟自己想讲的就是这个,但是吴中天现在已经自己查到了,所以周丽萍说不说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吴安然看到吴中天回来之后神采奕奕,跟之前变化差很多。
“大伯你怎么了,出去了一趟难道碰到了喜欢的女人,想开始第二春了?”吴安然半开玩笑,在这段时间内,吃癌细胞蛊虫体内的活性也都催化好了。
“这孩子,不要开大伯的玩笑。”吴中天用充满父爱的眼神看着吴安然,都说女儿像父亲,这么一看,吴安然跟他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我们开始吧,可能蛊虫刚放进身体里的时候有点疼,他可能会承受不住,你得按住他,不要让他挣扎得让蛊虫走错位置。”
吴中天听了有些汗颜,如果真是有点疼,需要人按住不要那人挣扎?这明显就是很疼才会这样。
吴中天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开始吧。”
在吴安然准备操作之前,老孙突然醒了过来。他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现在终于醒了,醒了之后居然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一个女人,一个老头,正用着一种看待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们是谁?”老孙企图挣扎地坐起来,但被吴中天一个用力按住之后根本动弹不得,“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想对你做什么?段飞已经把你卖给我们当实验体了。我们除了钱,当然是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老孙到现在还没搞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是他们提到了段飞,难道是段飞把自己送到这两人手里来的吗?既然是这样,那这两个人一定是好人。
“既然你们想拿我当实验题,那就当吧。我没几天活头了,临死前对你们有用也算我对世界做的贡献。”老孙安静地闭上了眼。
吴安然心想这男人大概是有毒,他难道不害怕刚才自己说的那些假话,居然还一个劲地说为世界做贡献……真的是……
“大伯,你按住他,我等会儿把蛊虫从脚底给他送进去。他体内的癌细胞扩散得到处都是,先从脚步开始吧,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直接截肢也可以。”吴安然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只是个实验体,那最后保命是最重要的。
老孙一听,这是要用蛊来给他治病?蛊虫能治好病吗?老孙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死马当活马医吧,试试总比不试得好。
吴安然在老孙皮包骨的脚上用刀拉开了一条口子,蛊虫闻到了血液的味道慢慢进入那道口子。
说实话,蛊虫刚进入自己脚步的时候老孙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只觉得凉凉的,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有效果,他的右脚已经开始泛红了,跟之前相比已经变好了很多。”
蛊虫啃食自己体内的癌细胞,那痛感就像把你身体里的那些肉全啃食了一样。没过多久,老孙终于能体验到陌生女人让陌生男人按住自己身体的意图了。老孙现在只想用身体的颤抖和痉挛老来向二人宣泄他到底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对不住了,这蛊虫是不能接受麻醉药的。而且我担心以你这种病情,打了麻醉药之后反而会醒不过来。所以……你一定要挺住。你的右脚已经快好了,马上要轮到你的右腿了。”吴安然宽慰道。
如果女人生孩子的痛感犹如一下子被打断十根肋骨,那么老孙现在承受的痛苦就是一下子生了十个孩子那么痛。
“给我找根东西咬一下,我担心我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老孙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他的嘴唇其实已经被他咬得出血了。
吴安然看了很心疼,如果他的癌症不是那么严重,也不会这么痛。你们想想,全身都是癌细胞,意味着蛊虫要从他的全身都走一遍。异物在你体内通体那么啃食一遍,任谁都忍受不了。之前段飞受的那种疼痛,跟这个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孙霖,你千万不要让自己的意识涣散,我担心你就死在这个治疗过程中了。”不知不觉,吴安然觉得孙霖瞳孔有些放大。
听到这句话,老孙赶紧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吴中天拿来的木棍也塞在了自己的嘴里,木棍瞬间就被咬出了牙印。
这两个人就算是站在旁边看着也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吓人。但他们也没办法,孙霖的病太严重,越严重吃的苦头就越多。
在治疗期间,孙霖一度没熬过疼痛昏了过去,吴安然和吴中天只能强行把孙霖叫醒。整场治疗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吴安然和吴中天都紧张地盯着孙霖的情况,全程二十四小时盯着,没合过一次眼。
最后蛊虫从原路返回,从孙霖的右脚爬了出来,而吴安然把帮孙霖把刀口缝合好。
“安然,现在什么情况,这人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被这只蛊虫吃了吗?”吴中天看见蛊虫出来后赶紧问道。
吴安然擦了一把汗,“是啊,癌细胞是全吃完了,接下来等他自身的血细胞和白细胞开始展开作用了。”
二十四小时精神都高度集中,吴安然见自己的蛊虫从孙霖身体里爬出来就觉得心里的石头都放下了。
这会儿吴安然转身就配一些特殊的药给孙霖服下,相信他的癌症应该能有所好转。过了一个小时,吴安然把药配好,喂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孙霖服下。
孙霖服下没多久就开始不停呕血,连吴安然都害怕了。她根本就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那血呕得到处都是。两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霖在那儿不住地呕血。
“安然,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啊!”连吴中天都惊了。
可是问吴安然,吴安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难道这药只是对动物有用,对人没用?再这么吐下去,这人不是被疼死的,而是失血过多才死的吧。
“我真的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吴安然吓得退后三步,撞在了自己的实验台上,“看着吧,他……应该不会死吧……”
吐了很久之后,孙霖不吐了。但是他现在开始不断地喘息,好像呼吸不顺一样。孙霖觉得有人按住了他的胸口,导致他根本没法呼吸到新鲜空气。
“好……好难受……”孙霖捂住自己的喉咙。
这种症状,吴安然真是第一次见啊。没想到第一次临床试验就要害死人了,吴安然害怕得都哭了。
没过多久,孙霖就没气儿了。
“完了,他死了。”吴中天探了探孙霖的鼻息。
刚才孙霖在手术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突然就两脚一瞪,两手一伸,双眼一闭,就没气儿了。
“不是吧……我还打算等他好了之后追他呢,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吴安然擦干了眼泪,对孙霖做一些基础的急救。
孙霖还是不醒,最后吴安然气急败坏之下用力捶了一下孙霖的胸口,孙霖呛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醒了!”吴安然兴奋地指着孙霖对吴中天说道,“我就知道我看上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醒了是一码事,能治好又是一码事,“现在该怎么办,应该怎么观察他的后续状况呢。”
“把这人留在我这儿,只有我懂他接下来会怎么样。”吴安然大气不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