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一对新人懒懒起身沐浴更衣,重回床上歇息。
红烛燃起。
床幔里一片朦胧,两人一时无眠。
她躺在他的怀里,偎依在他宽厚的胸前,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想着两人适才的恩爱缠绵,不禁脸红了起来。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细长的眸子里含着笑意,脸上带着欢爱后的慵懒,感到无比的满足!
正是浓情时分!
他拥住她,拿过她的手,十指缓缓相扣,柔声道:“此生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随!”她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感受着彼此的温热,柔声应道。
这是誓言吗?她心里涌起一丝感动。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两人相视一笑!
床幔里,流淌着浓浓的情意!
“成宇,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她抬头看着他,满眼的柔情,“我跟娘都想用银子顶你的徭役,我真的不想再让你去那个千礁岛了,我要你在家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捕鱼也好,种地也好,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用银子顶?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他轻笑道,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脸庞,“我也想留在家里陪着你!”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咱们那些鱼罐头卖了个好价钱,一共有五十多两银子呢!足够了!”她有些得意地看着他。
“那么多?”他有些惊讶。
“当然,我这次做鱼罐头的小鱼是我在家里收来的,要不然,我自己怎么能行!”见他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林雪漫便把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当然还包括她那些菜在德顺楼分成的事情!
“看不出我媳妇还真是有些商人的天赋。”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可是,我目前还回不来,卢知县去了京城,忠义侯派我和吴师爷在这里给他盯着,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我要回家吧?”
“这么说,等卢知县回来,你就同意了?”她眼前一亮!
“到时候再说吧!”萧成宇笑道,他顿了顿。又道,“你猜这次被带往京城的那个海盗是谁?”
“是谁?”
“就是那个吴三魁,赵子良的表弟!”
“什么?那人是海盗?”林雪漫很是惊讶。
“嗯。而且那个宋怜儿嫁得那个男人池昊天也是,而且还是个大头目,只不过这次让他逃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婚礼那天,池昊天家里那么多年轻人,原来是借着娶亲的由头。聚在一起的,“只是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劫持忠义侯的船呢?”
林雪漫不解!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大胆,但是我感觉他们不是单纯的海盗,而是有意跟忠义侯过不去,你想,他们专门在此等候忠义侯的船。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
“他们背后有人,肯定是朝廷里的人?”
“不错,不愧是巡抚大人的女儿!”
“我算什么巡抚大人的女儿。我爹都不要我了!”她幽幽地说道。
那个林海生是这具身体的爹,不是她的爹,她对他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只有残存在记忆里些许的亲情,只要这个爹。不要再来难为他们就好!
“好了,咱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他拍拍她的脸。轻吻着她,“想想咱们自己的事情吧!比如咱们俩的大事!”
“咱们还有什么大事?”她娇嗔地看着他俊朗的脸,埋首在他的怀里。
“生儿子算不算大事?”他突然翻身压到她身上,开始气喘吁吁地解着她的衣裳,“给我生个儿子!”
不由林雪漫多想,她随即被他带入了一片汹涌的浪潮中去了,她觉得自己被他冲撞得像一艘小船,正在排山倒海的浪潮里起伏,适才的疼痛感已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快感和愉悦,她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腰,迎合着他刚劲有力的起伏......。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林雪漫动了动,觉得身子一阵酸痛,身边,萧成宇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昨晚回来过吗?
还是自己做了个梦?
正想着,萧成宇走进来,还带进一股温热的气息,他在灶间烧水。
“新媳妇,你醒了!”他凑过来,坐在床前,笑道,“你可真能睡,叫都叫不醒!”
“你还好意思说!”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昨晚他太过放纵,一次又一次地要着她,弄得她现在都觉得疲惫不堪。
床上也是一片凌乱,血迹斑斑!
“好,怪我,我给你烧了洗澡水,快洗个澡,换上衣裳,早点去老屋,今天娘过生日呢!”
“嗯,今天娘生日呢!”林雪漫一边穿衣裳,一边应道,“快,你叠被子,我马上洗漱去!”
说完,从柜子里取出衣裳,急急地去了东间浴室!
萧成宇笑笑,把两人的被子叠起来,突然发现床单上有点点血迹,心里明白了几分,温柔地看了看那个匆匆走出去的背影……。
杨氏和萧景之坐在炕上,见走进来的小两口,眼前一亮,只见儿子手里端着茶盘,茶盘上还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这小两口要干什么?
老两口彼此对视了一眼!
“爹娘,媳妇嫁过来多时,还没有敬过媳妇茶,实在是有违礼数,今天正好趁婆婆生日,特意过来敬茶!”一袭红衣的林雪漫上前毕恭毕敬地上前施礼,又道,“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爹娘身体康健。福泽延绵!”
站在一边的萧成宇,一脸温柔地笑,想不到这女人的嘴还真是甜!
新婚次日,敬媳妇茶,这是当地的风俗!
虽然嫁过来多时,但是昨夜她才真真正正地成了他的媳妇!
“好好好,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杨氏眼里涌起一层泪光。
萧景之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敬茶的时候,林雪漫触到杨氏意味深长的目光,脸微微一红。
原来。在龙潭村,女人是不过生日的。
但萧成宇是个例外,他年年给杨氏过。已经成了习惯!
这自然让杨氏很是感动,毕竟在这个世上,儿子每年记得她的生日……。
萧景之破例没有去私塾,在家里陪着萧成宇聊天,毕竟这个儿子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久别重逢,到底是想念的。
过了一会儿,萧成山和萧成海两家人也来了,他们没有出海,萧成宇九死一生才回来,他们总得过来看看。毕竟是自家兄弟!
于是,萧景之提议,大家都在老屋里聚聚。为老三接风洗尘!
大家自然一致响应!
男人们坐在炕上闲聊,不时传来几声笑。
萧成宇倚在炕边,不时抬眼瞟着在灶间走来走去的媳妇,林雪漫偶尔抬起头,触到他的目光。两人悄悄相视一笑.....。
杨氏显得很是兴奋,几乎把家里所有的吃的。都拿出来了……。
媳妇们坐在灶间的地上择菜,说说笑笑的,看上去也很是融洽。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热得满头大汗!
萧云正在喂鸡,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几天,她的心情似乎总是在大喜大悲中起落……。
“大姑姑,前两天我碰到许夫子了,还跟他说了话!”巧灵蹦跳着上前说道。
“是吗?你跟他说什么了?”萧云笑笑,蹲下来看着这个人见人爱的小侄女。
“我跟他说你想他了。”说着,又瞟了瞟萧晴,稚声稚气地说道。
萧云顿时一脸黑线,这孩子,真是……。
萧晴漠然地清扫院子,仿佛生活中已经没有能令人欣喜的事情了,她听见巧灵的话,嘴角动了动,浮起一丝笑意,这孩子!
饭菜很是丰盛,有肉,有鱼,还有鸡,那是萧景之特意赶到镇上去买的,只是为了庆祝萧成宇回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炕上,吃着饭。
男人们面前还放着酒!
“大家都多吃点,这几天为了老三的事情,都操了不少心。”萧景之笑笑,“成宇,你大哥二哥,还专门坐船打听你的消息,若不是碰到了风浪,他们就去了千礁岛了!”
“大哥二哥,让你们受累了!”萧成宇举起酒杯,笑道。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萧成山笑道。
“就是!”萧成海也跟着附和道,他想了想,又道,“这次卢知县去了京城,让你跟吴师爷在这里守着,那么鱼市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个,自然是要等卢知县回来商议的,总不能他前脚一走,我后脚就给他改了吧?再说了,鱼市上的摊位,让赵子良包去了,恐怕不太好办!”萧成宇说着,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媳妇,从自己面前的盘里夹了一块肉,很是从容地放在她的碗里。
“我自己来!”林雪漫轻声应道,心里一阵甜蜜!
沈氏和于氏对视了一眼,讪讪地笑笑。
哼!老三不是说女人不能惯的吗?
还说她们都是让萧成山和萧成海给宠坏了,那他这不是在宠着他媳妇?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给她夹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沈氏和于氏也不约而同地从那个盘子里夹了一块肉,不过,她们没舍得吃,而是给了自家的孩子!
杨氏看在眼里,心里轻叹了一声!
萧云和萧晴只顾吃着饭,一声不吭。
“老三也就是给看着点衙门,他又不是知县,怎么会管这些事情?”萧景之皱着眉头道,“老三,你记住,不作为并不代表没本事!”
“嗯,我知道了爹!”萧成宇笑笑。
“爹,什么意思,我没有懂?”萧成山问道。
于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懂就对了,人家故意让你听不懂的,傻瓜!
沈氏也不屑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鱼市摊位涨价,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这事,摆明了卢知县和赵子良弄的事情,老三若是管了,岂不是得罪了他们?
笨蛋!
“我是让老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鱼市上的摊位有一半是郝老大的,都是签了契约的,咱们可不能管这事,也管不了!”萧景之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儿子,说道,“虽然,成宇现在可以代行知县之权,但是咱们不能这么办!”
“我知道了爹,我听爹的!”萧成宇沉声道,他自己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忠义侯让他代行知县之责呢?
萧成山和萧成海闻言,不再吱声,只是闷头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