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秋季到来,秋雨淅淅沥沥的降下,天气渐渐变凉。
苏府,自苏白昏迷,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来,秦怜儿几乎日夜在苏白身边照顾,人都憔悴了许多。
洛阳城中的大小事情,更是只有月仙子一人撑着。
不过,有一件事,终究还算一件好事。
这一个月来,青莲终于突破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迈入小先天境界。
朝堂上,李侯风波渐渐过去,所有人关注的事情转移到禁军的归属上。
谁能掌控禁军,毫无疑问就能掌握整个洛阳的命运,所以,这个人选,至关重要。
即便是太子,也对这个位置跃跃欲试,一连举荐了好几个心腹。
只是,缺少了苏白的指点,太子又开始走了昏招。
七王府,青园,七王和王妃在石亭内静静喝茶,园中秋景十分美丽,枫叶转红,宛如火焰。
“苏先生还没有醒来吗?”王妃问道。
“没有。”
七王摇头,平静道,“看来苏白病得不轻,可惜了。”
“可惜什么?”王妃不解道。
“太子。”
七王微笑道,“本来,李侯倒台,太子能够瓜分到不少利益,但是,太子表现的太急躁了,反而会让我们那位陛下心生怀疑,若是苏白在,肯定不会让太子犯下这样的错误。”
“陈帝的疑心,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吗?”王妃轻轻呢喃了一声。
“禁军的归属,确实太过敏感。”
七王点头道,“当初李侯能拿到这个位置,是因为他够忠心,如今,李侯倒了,七万禁军无主,谁能掌握禁军,就等于掌握整个洛阳的命运,太子虽然是陛下的儿子,但是,历朝历代,父子反目的事情并不少见。”
“无情最是帝王家。”王妃轻叹道。
“若是太子按兵不动,陛下或许太过怀疑,但是,如今太子如此急切的想得到这个位置,一再举荐自己的心腹,陛下又怎能不心生猜忌。”
七王嘴角微弯,道,“连本王都没有想到,朝中还有这么多人在暗中支持太子,此次,太子几乎将自己的底牌暴露殆尽了。”
“太子的器量太低,没有苏先生的指点,难成大器。”王妃平静道。
寿心殿,陈帝看着太子送来的一封封举荐奏章,神色越来越冷。
这太子,还真是心急。
一旁,刘允感受到陈帝身上的寒意,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
“刘允,你认为禁军的兵符该交给谁?”
陈帝开口,平静道。
刘允闻言,神色一震,赶忙躬下身子,道,“老奴不知。”
“你觉得太子举荐的这几人如何?”
陈帝继续问道。
“老奴对这几位大人并不熟悉,而且,禁军大统领的任命唯有陛下能够做主,老奴不该插嘴。”刘允应道。
“呵。”
陈帝冷笑,道,“你这个老东西都懂得道理,太子竟然不懂。”
刘允闭口不言,不敢多说半句话。
就在整个洛阳城都在为禁军大统领的位置争论不休时,苏府中,却是异常的安静,因为苏白的昏迷,虽然一些眼线还在运作,但是,大部分的行动都已停滞下来。
好在莳花苑受到萧王的庇护,如今已无人敢动,减去了月仙子等人不少麻烦,整个巨大的情报网即便暂时沉寂,也足以洞察洛阳甚至整个陈国的风云。
而在洛阳城外,白袍军开始招兵,操练,以太子为首,白袍军的权力构架也在发生着变化。
当然,关云骁和其他三位校尉将军依旧是白袍军的中坚力量。
太子并没有着急将四人架空,一者太子初掌白袍军,不愿做出卸磨杀驴这样的事,引得白袍军上下的不满,二者关云骁四人身手不凡,而且在朝堂上并没有后盾,若能收服定会是不小的助力。
尤其是对关云骁,太子看出四位校尉将军隐隐以其为首,所以,一再拉拢,目的毫不掩饰。
面对太子的拉拢,关云骁也表现的十分配合,就差立誓效忠了。
苏府,又半个月过去。
苏白的房间中,到处都是寒霜,冷的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苏白的异常,苏府也开始闭门谢客,不再招待任何客人。
后院,更是成为整个苏府的禁地,即便苏府的下人也不得擅自踏入其中。
苏白的房间,只有秦怜儿一人照看,夜深人静时,月仙子和青莲也来了。
月仙子略懂医理,只是,苏白的情况已不是药石能够解决。
“公子,青莲还等你承诺的礼物。”
青莲看着床榻上始终昏迷不醒的公子,轻声唤道。
床榻上,苏白一身的寒霜已经凝成实质,整个身体几乎都已被冰封,只剩下那一点极为微弱的脉象。
洛阳城风云变化,苏府沉寂,而在远在数千里之遥外的西度国,一抹苍老的身影踏入。
青灯寺,坐落在山脚之下,三面环山,兵家险关,易守难攻。
两日后,青灯寺前唯一的入口外,老许迈步走来,岣嵝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蹒跚。
寺外,青灯寺的佛徒们看到不请自来的老许,立刻现身阻止。
然而,区区数十,数百佛徒,又怎么奈何得了比二十年前更进一步的君子剑。
剑起,一位位佛徒应声倒地,不见鲜血,功体尽废。
陈国,西度,两国一直以来都是敌对,而老许对青灯寺更是从来没有任何好感。
不过,老许不喜欢杀人,所以,只是废了众佛徒的武功。
“住持,寺外有人杀进来了。”
百年古刹内,一位小和尚跑来,急声说道。
寺中,一位干瘦枯槁的老和尚睁开双眼,平静道,“知道了。”
“师尊,让弟子去吧。”
佛前,一念开口,恭敬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
青灯佛平静道,“他是这天下间最接近大先天的人,或者说,他已成就了另类的大先天。”
“弟子不懂。”一念说道。
“以剑破道。”
青灯佛回答道,“他便是消失了二十年的君子剑。”
“君子剑?”
一念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震。
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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