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当真没事?”李侯开口,问道。
“当真没事。”苏白点头道。
李侯眉头再皱,道,“既然如此,那本侯告辞,殿下,本侯先行一步。”
说完,李侯恭敬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李侯离开,苏白淡淡一笑,没有在意。
这李侯的鼻子,当真比狗都灵。
“苏先生,那陈北尧当真没伤到先生?”
前院内,陈文恭看着眼前人,再度不甘心地问道。
多好的机会,怎么就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
苏白轻轻摇头,笑道,“北尧世子只是与臣切磋了几招,出手并不重。”
陈文恭听过前者的解释,心中无奈,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连苏白本人都说没事,那就真的不可能定陈北尧的罪了。
真是可惜了。
苏府内,陈文恭和苏白又寒暄了几句,方才离去,尽显贤主之谊。
苏白也笑脸以对,态度始终很是恭敬。
没多久,太子离开,苏白亲自送到府前,目送太子的马车远去。
府前,苏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公子,怎么李侯和太子都来了?”秦怜儿不解道。
“他们可不是为了我来的,而是为了陈北尧。”
苏白转身回府,平静道,“今日,陈北尧若真的一时冲动将我打伤,有李侯和太子见证,陈北尧的麻烦就大了。”
秦怜儿闻言,反应过来,旋即长舒一口气,道,“还好公子机敏,稳住了北尧世子。”
“陈北尧可不像看上去那么鲁莽,他比谁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他的愤怒和冲动,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苏白说道。
秦怜儿一怔,道,“为了什么?”
“明珠郡主在苏府受了气,他这个兄长既然知道,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否则,七王府的颜面何在。”
苏白平静道,“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真的伤我,所以,怒气冲冲而来,心平气和的离开,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至于在苏府发生什么,那任由其他人去想,去传了。”
“公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配合北尧世子演完这场戏?”秦怜儿不解道。
“很简单。”
苏白淡淡道,“我还需要七王和太子继续争斗,从而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个平衡暂时还不能打破,另外,我不想利用明珠之事去算计七王或者陈北尧。”
秦怜儿听过,轻轻点头,她明白,对于明珠郡主,公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想做的太绝。
七王府,陈北尧回来前,苏府发生的事,已经传回了王府中。
七王在收到消息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北尧并没有冲动。
“还好,还好。”
一旁,王妃也放下心来,方才,她真是担心坏了。
“父王,母妃。”
没过多久,陈北尧回府,看到院中正在等待的两人,恭敬行礼道,“让父王和母妃担心了。”
“没事便好。”
看到北尧回府,王妃彻底放下心来,说道。
“跟为父来书房。”
七王说了一句,旋即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陈北尧看了一眼一旁的母亲,点了点头,旋即迈步走了上去。
王府书房,七王和陈北尧先后走入,七王回身,看着身后的嫡子,说道,“怎么回事?”
“和苏白打了一场。”
陈北尧如实相告道,“不分胜负,虽然都有留手,但是,这位苏先生的实力,依旧令儿子吃惊。”
“和你打成平手?”
七王惊讶道,“这才一年时间,他竟是进步了这么多。”
初入洛阳时,苏白还只是一个刚刚通了四脉的武道初学者,如今,刚过去一年,竟是已可以和北尧平分秋色。
“较量前,苏白便点明了我对他出手的利害关系,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打算借此设局。”
陈北尧说道,“苏白的确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以后我们要小心提防了。”
“本王原以为,苏白会借机故意激怒于你,看来,是本王太小看此子了。”
七王感慨道,“阳谋阴谋,这位苏先生皆不输于人,太子何德何能,得如此良臣相助。”
“父王,明珠不能再和苏白牵扯上任何关系,今后,不能再让她去苏府了。”陈北尧看着眼前父亲,正色道。
“为父明白。”
七王点头道,“此事,为父会和你母亲交代,让她看着点明珠。”
“想来,经此一事后,明珠也能想明白一些。”
陈北尧轻声道,“苏白的确出类拔萃,这点我也不否认,但是,苏白绝非良配,即便,他不是为太子效力,也是一样,此人的心机实在太深,深到令人害怕。”
“你能看到这些,为父很是欣慰。”
七王平静道,“明珠之事,你无需再担心,你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留在东羽军中,继续磨砺自己,顺便提高你再军中的影响力,”
“儿子遵命。”
陈北尧恭敬行礼道。
“陈国,和平不了太久了。”
七王迈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道,“待战事到来,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战场上,如今洛阳城的这些事情,还只是前戏罢了。”
“是北边又有什么异动了吗?”
陈北尧凝声道。
“还没有。”
七王摇头道,“不过,我们在北燕的探子传回消息,说是北燕长公主如今已基本平定了燕国内的守旧势力,正励精图治,整顿军纪,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战争就要到来了。”
“北燕的守旧势力,不是有赫连云这样的权臣吗,为何会败的如此之快?”陈北尧不解道。
“听说,如今赫连云不仅不反对北燕长公主的改革,反而力支持,也正是因为赫连云的倒戈,北燕的守旧势力才会迅速溃败。”七王回答道。
“赫连云倒戈?”
陈北尧震惊道,“怎会如此?”
“为父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论原因如何,如今,北燕的皇权一统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陈国若再不做好准备,一旦北燕铁骑南下,就真的危险了。”七王凝声道。
“陛下知道此事吗?”陈北尧问道。
“定然是知道的。”
七王点头道,“只是,我陈国国库空虚已久,又连年发生灾情,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又太好的办法,没有银子,又怎么去打这未来的一仗,因为钱粮之事,齐镜如今已快愁白了头,可惜,这个时候,萧王妃和安国公府的人还在因为凡珊舞之事,处处针对齐镜。”
“这些蚕食陈国的蛀虫,当真可恶。”
陈北尧脸上闪过怒意,道,“连北燕的长公主这样一个女子都知道要励精图治,而我陈国的这些栋梁之臣还在因为私怨不停的内斗,着实令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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