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庭院中,正在晾晒『药』材的甄娘看到院外走来的身影,慌忙起身上前,行礼道。
“甄姑娘不必多礼。”
陈文恭笑着应了一句,道,“嵇老先生在吗?”
“师父在屋中。”
甄娘回答道,“殿下请。”
陈文恭点头,迈步朝着前方屋子走去。
屋中,嵇岳听到外面动静,立刻出来相迎,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嵇老先生不必多礼。”
陈文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这些日子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尽管让下人禀报本王。”
“承蒙太子殿下的照顾,草民和甄娘一切都好。”
嵇岳面『露』感激之『色』,应道。
陈文恭颔首,目光看着院落中的景致,道,“当初,本王看这院子就太子府旁边,而且布置还算雅致,便顺手买下了,不过买来后一直闲置,没有用上,如今赠予嵇老先生和甄姑娘,也算是物尽其用。”
“太子殿下的恩情,草民铭记在心。”
嵇岳恭敬行礼道。
“老先生无需这么见外。”
陈文恭伸手,扶起了眼前老者,微笑道,“本王是爱才之人,嵇老先生医术不凡,连宫中御医都治不了柄,嵇老先生却是能够『药』到病除,本王着实佩服。”
“殿下过誉。”
嵇岳应道。
“嵇老先生,本王有一件事相询,还望老先生能够指教。”
陈文恭态度诚恳道。
“殿下客气,屋中请。”
嵇岳恭敬道。
陈文恭点头,迈步朝屋中走去。
茶桌前,两人席地而坐,嵇岳看着眼前太子,开口问道,“不知殿下想问什么事情?”
“蛊毒!”
陈文恭神『色』认真道。
一旁,正在为两人倒茶的甄娘听到蛊毒两个字,右手一抖,顿时,茶水洒落,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陈文恭见状,身子下意识站了起来。
“殿下对不起,没有烫到吧?”
甄娘面『露』惊慌之『色』,询问道。
“没事。”
陈文恭笑道。
“当心一点,不要『毛』手『毛』脚的!”
嵇岳见状,轻声斥责道。
甄娘低下头,从身上拿出手帕擦拭桌上的茶水。
“不打紧的,嵇老先生就不要训斥甄姑娘了。”
陈文恭笑着说了一句,将茶杯拿起,帮着前者收拾桌子。
不大会儿,甄娘收拾好桌子,从屋中退了出去。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陈文恭看着眼前老者,再次说道,“嵇老先生,昨夜,长孙殷德身上的蛊毒又发作了,据说,半夜三更的时候,长孙殷德咳血不止,几名大夫又是施针又是喂『药』,一直到天亮时才为长孙殷德压下体内的蛊毒。”
嵇岳闻言,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嵇老先生,本王想知道,长孙殷德身上的蛊毒究竟能不能解?”
陈文恭正『色』道。
“能解。”
嵇岳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陈文恭闻言,神『色』一亮,道,“这么说,嵇老先生你有解毒的办法了?”
嵇岳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药』架前,拿过一个玉瓶,旋即走了回来,将玉瓶放在了茶桌上。
“这便是草民配制的解『药』。”
嵇岳轻声道。
陈文恭拿起玉瓶,将其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丹『药』,问道,“就这一枚小小的『药』丸便可以了吗?”
“长孙公子中的毒本就不是什么要命的蛊毒,只是因为余毒未完全清除,又受到寒邪的刺激,蛊毒产生异变,方才会这样吓人。”
嵇岳回答道。
“原来如此。”
陈文恭闻言,面『露』异『色』,感慨道,“这也算是长孙炯自作自受了,若非他将你和甄娘赶出府,他儿子体内的毒也不至于到今日还没有清除干净。”
嵇岳再度沉默,没有答话。
“嵇老先生,这枚解『药』你打算交给长孙炯吗?”
陈文恭看着眼前老人,问道。
“嗯。”
嵇岳点头,轻叹道,“医者父母心,草民既然配制出了解『药』,便是打算给长孙公子解毒用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送去罢了。”
“也对。”
陈文恭颔首道,“毕竟是御史府不义在前,先生不可能再主动去送解『药』,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和甄娘真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当初,御史府的少夫人打甄娘的事情,在这洛阳城可是传遍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嵇老先生和甄娘对长孙殷德本来就有救命之恩。
“殿下,草民和甄娘不适合再去御史府,这枚解『药』便交给殿下处理吧。”
嵇岳诚恳道。
“交给本王?”
陈文恭闻言,故作惊讶,旋即面『露』思考之『色』,点了点头道,“也好,毕竟是一条人命,由本王派人送去,御史府也不会怀疑什么。”
“多谢太子殿下。”
嵇岳神『色』恭敬道。
“老先生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说话间,陈文恭将玉瓶收起,脸上笑意难掩。
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这位嵇老先生真的有解毒之法。
还好他听了苏先生的话,将这位老先生和甄娘接到了这里,不然,长孙炯若派人去嵇老先生的住处,以这位老先生的善良,定然会将解『药』交出。
来此的目的已达到,陈文恭也不愿再多留,站起身来,神『色』客气道,“嵇老先生,科举在即,本王身为副主司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
“殿下慢走。”
嵇岳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道,“草民送殿下。”
陈文恭点头,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嵇岳跟在后面相送,一直到院外,方才停下脚步。
院中,甄娘看到太子离去,迈步上前,道,“师父,你说太子殿下会将解『药』给长孙公子吗?”
“会。”
嵇岳颔首,苍老的眸子中闪过点点流光,继续道,“不过,那位长孙大人要想拿到解『药』,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太子府,陈文恭走回,心情大好。
如今有了这瓶解『药』,长孙殷德的『性』命可谓掌握在他手中,不怕长孙炯不听话。
“殿下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前堂中,已等待许久的庆元侯看到太子的神情,笑着问道。
“当然是好事。”
陈文恭哈哈一笑,迈步走入堂中,道,“我们这位苏先生当真神机妙算,这次为又给本王送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