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少女可怜兮兮的样子,苏白那颗不坚定的心,立刻便动摇了。
“花好月圆。”
苏白开口说道。
仡离闻言,神色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恭喜公子,答对了。”
小厮听到答案,恭敬道,“还请公子看第二道考题。”
说完,小厮打开第二个花灯,一卷红绫落下,第二道考题映入四人眼中。
“红梅含苞傲冬雪”依旧还是七个字,不过,这次不再是猜字谜,而是对下联。
苏白看到上联后,心中便已有了答案,却没有着急对出来,等着三个丫头自己发挥。
对中原文化最是不了解的仡离自然是对不出来,只能求助地看向身边三人。
“玉树展翠临春风”小鲤鱼轻声说出一个下联,对的颇为工整。
“青竹见神斗夜霜”秦怜儿也说出了自己对出的下联,意境有余,工整不足。
听到答案,小厮看向身后竹帘后的老人,老人却是摇了摇头。
“抱歉,朱先生说这两个下联不能过。”
小厮面露歉意,说道。
小鲤鱼闻言,小脸露出不好意思之色,她肚中的这点墨水,果然上不了台面。
一旁,秦怜儿无奈地看着身前的阿离,示意帮不上忙。
“其实两位姑娘对的已经不错,不过,总是缺了点什么。”
这时,竹帘后,老人开口,道,“这位小公子,想必你也对出来了,何不说出来听听。”
苏白轻笑,道,“献丑”说完,苏白提笔,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下了下联。
“绿柳吐絮迎新春”简单的七个字,没有任何华丽的字眼,读起来,甚至还不如秦怜儿的下联有意境。
小厮将宣纸拿给了老人,老人看过后,面露赞赏之色。
“过!”
老人满意地点头道,“公子文采,含吐之间,足见功底。”
“老先生过誉。”
苏白客气行礼道。
“希望公子的第三题,也能让老朽惊艳。”
老人说道。
“公子,还请看第三道考题。”
花灯旁,小厮打开第三个花灯,落下的红菱中,这次只有四个字。
“咏春无春。”
“公子可看好题,这次是让公子作一首诗,写春,却不能有一个春字,以一炷香为限,一炷香后,公子若作不出来,便视公子失败。”
老人提醒道。
“啊,这么难呀。”
仡离听过,小脸顿时变化,目光看向身前的苏白,神色变得有些紧张。
虽然她不是很懂作诗,却也听得出这道题很不简单。
一旁,秦怜儿脸色也变得凝重,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诗本就不容易,而且要求还这么苛刻。
“不用一炷香了。”
苏白提笔,想了想,便在眼前的宣纸上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竹帘后,老人看到眼前少年这么快便下笔,不禁眉头一皱。
这少年郎太心急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七言落笔,苏白将宣纸拿起,递给了身前的小厮。
“朱先生。”
小厮接过宣纸,转身递给了竹帘后的老人。
老人从小厮手中接过苏白写下的七言绝句,仔细看过,脸色渐渐变化。
这首绝句,意境太高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做出来的。
“这可是你自己所作?”
老人压下心中的波澜,开口说道。
“不是。”
苏白摇头道,“这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老先生所作,我只是照背下来而已。”
老人皱眉,道,“老朽可否问一下那位老先生姓名?”
“我也不知道,我与那老先生也只是一面之缘。”
苏白平静道。
老人眉头再皱,看来,这个少年并不想说。
甚至,这位老先生是否存在都是未知,若这首诗当真是这个少年所作,此人的文采便实在太惊人了。
“老先生,我们能上船了吗?”
一旁,仡离已经等不及,着急问道。
“当然可以。”
老人点头,应道,“请四位登船。”
得到允许,苏白看向花船前还在等待的老船家,态度客气道,“老人家,我们能上船了,您回去吧。”
“恭喜公子了。”
老船家同样为眼前少年成功登上花船而高兴,面露笑容道。
苏白颔首,旋即带着身边三个丫头朝前方走去。
伊水河上的五条花船都不算小,苏白四人走入船舫内,入眼,歌舞升平,一幕繁华盛景。
船舫内,觥筹交错,才子佳人共举杯,好不热闹。
“公子这边请。”
一位容颜清秀的女子上前,带着四人来到一个座席前,旋即站在那里,随时等候差遣。
桌上,酒菜果品一应俱全,看上去甚至诱人。
苏白四人坐下,欣赏着船上的歌舞。
仡离对歌舞兴趣不大,对桌上的食物倒是双眼直放光,开始狼吞虎咽。
一旁,苏白看着身边丫头很不淑女的吃相,无奈地直摇头,真不知道这丫头在巫族是怎样过的,来到洛阳后,看到吃的就走不动道。
“阿离,慢点吃。”
小鲤鱼拿起筷子给仡离夹了一些饭菜,轻声道。
仡离抬头,咧嘴一笑,俏生生的小脸这一刻因为嘴里塞满的东西,显得鼓鼓的,十分好笑。
就在苏白四人成功登上西边的花船时,伊河东边,卯川身边,小厮无声无息倒在花船上,沉沉昏了过去。
“你!”
竹帘后,坐镇的老先生神色一惊,刚要说话,直感意识一阵模糊,也无力地倒了下去。
花船前,撑船的船家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化,立刻撑船逃去。
卯川没有理会逃走的船家,迈步朝船舫中走去。
船舫内,负责引路的侍女看到走进来的年轻人,立刻恭敬走上前,道,“公子,这边请。”
卯川眸子微眯,跟在后面,目光扫过船舫中的一位位才子佳人,仔细寻找圣女的下落。
“花姑,楼先生昏倒了。”
这时,一个小厮发现了外面的情况,赶忙进来禀报。
座席间,花姑闻言,神色一沉,立刻起身朝船舫外走去。
船舫外,被称为楼先生的老先生倒在竹帘后,一动不动,昏迷不醒。
“刚才谁进去了?”
花姑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厮,沉声道。
“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衫的年轻人。”
小厮回答道。
花姑闻言,神色微沉,道,“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去招惹那个人。”
说完,花姑走到船头的甲板上,坐上摆渡的小船,朝中间的花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