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晟也是老谋深算,他话还没说完,也不等江万舟同意,轻身一提便向高台跃去。
不成想长生谷的众长老一直堤防着他,空晟人还没跃上高台,就被迎面飞来的陈天四人给拦了回来。
“空晟大长老远来是客,怎么能劳您大驾呢?您还是好好在观众席上观战吧,如若真的手痒,等比试结束,便让我谷的大长老陪您比划比划吧!”
空晟微不可查地白了陈天一眼,又听江万舟也说道:“陈天说得对,空晟长老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还是休息一下吧!”
他又提议道:“既然是傀儡间的比斗,不妨就让傀儡之身的陈天长老做裁判,如此倒也有趣。不知少宗主与空晟大长老意下如何啊?”江万舟指着陈天,问空晟与尘镜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尘镜和空晟还能说什么,只得同意:“就依江大长老所言!”
见两人没有意见,江万舟立时哈哈一笑,而后大袖一挥,祭出了他自己的长生傀。
此傀与所有的长生傀一样,在形容上与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皮肤质感细腻,神情自然灵动,丝毫不同普通的傀儡那般僵硬。
只是此傀身长却不足五尺,面容也是稚气未退,显然还是一名不满十岁的总角孩童。
“哲儿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向天机谷的客人见礼!”江万舟宠溺地摸了摸童子傀儡的脑袋。
“你这老头儿,足足关了我五天,还想让我见礼,你想得倒挺美。”童子立时便将脑袋一扭,对江万舟的话置若罔闻。
江万舟尴尬一笑后,便向尘镜等人解释道:“哲儿生性好动,平日里非常顽皮,到处给我惹是生非,我正关他禁闭呢!这不,又使起小性子了,诸位莫要见怪啊!”
“素闻江大长老的长生傀修为不俗,今日一见,没想到竟还是个孩童之身,当真大开眼界。既然小孩子,我等自然也能理解……哈哈哈!”
打这叫哲儿的长生傀一露面,尘镜便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一直打量个不停,心中之于长生谷的长生术更是啧啧称奇。
尘镜还发现,在空晟言及“长生傀”三字的时候,江万舟的面上有掩饰的很好的悲伤划过。
尘镜同时还注意到,江万舟一直都以哲儿称呼这童子,终不愿当面将这童子当傀儡看待。
“这童子名为江哲,跟我一样,都出身于长生谷的嫡系。天赋极高,不到八岁,就已经将牵机诀修炼到了第二层巅峰,神识之力等同于筑基期巅峰。”
江一天的传音声再一次在尘镜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又听江一天继续介绍道:
“只可惜天妒英才,在江哲冲击牵机诀第三层时,因为灵力修为跟不上的缘故,出了岔子,反噬之下差点夭折。”
“若不是谷中的太上长老亲自出手,以定身术定住了江哲的生机,恐怕是连成为长生傀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此谷主和一众长老都痛心不已,但最悲痛的还应当是江万舟大长老,因为江哲正是他这一脉的子弟,江哲也是大长老最寄予厚望的后辈!”
尘镜听得出江一天言语中的唏嘘之感,便也传音道:“若是这江哲还在的话,说不得你这长生谷少谷主之位,就是他的了!”
“谁说不是呢?我倒是希望江哲没有出意外,这样我长生谷日后,也就有能跟你比肩的人物了,我也甘愿辅佐他,带领着长生谷走得更远。”
“没看出来,你竟还有此等胸襟……”说到此处,尘镜忽而将话锋一转,又传音道,“你说会不会是我的出世,克死了江哲……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尘镜一手摸着下巴,越寻思,便越觉得他这个推测越合理。
江一天当即就白了尘镜一眼,并传音解释道:“江哲是百年前的人物,跟你我都不沾边的。他自打被大长老炼为了长生傀以后,就一直被大长老带在身边闭关,与世隔绝,鲜少与人接触,所以即便快过去一百年了,他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尘镜还想跟江一天再扯几句,却听江万舟对江哲说道:“哲儿啊,一会儿你帮老祖宗一个忙,你如果做到了,老祖宗我非但即刻解除你的禁闭,还许你同你父母见面!”
“老祖宗,你说的可是真的?”江哲立时喜出望外,一把就抱住了江万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哲却将小嘴一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明明经常骗,还说没有!”
江万舟又宠溺地摸了摸江哲的脑袋,而后便对江哲传音嘱咐起来。
尘镜看到这里却有点困惑,传音问江一天道:“为何同父母见面,会让江哲如此激动。”
江一天答道:“其实江哲之所以修炼出岔子,就是他的父母太过心急的缘故。夫妻二人不听大长老的告诫,怂恿江哲还未筑基,就冲击牵机诀第三层。他们是想进一步证明江哲的天纵之资,没成想却酿成了大错。”
“江哲被反噬后,大长老怒气难消,便不再让江哲与父母相见。”
听到这里,尘镜忽而心头一颤,瞬间就理解了江哲,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亲眼见见娘亲,只是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一天还在传音陈述着:“在我看来,大长老这么做,却不全是为了惩罚江哲的父母。”
尘镜早就知道江一天是话匣子,所以在感伤之余,也配合了江一天一下,容他卖一卖关子,便问道:“那还为了什么?”
江一天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传音道:“江哲修炼遭受反噬,其实大长老也非常自责,他心里的坎儿也一直过不去。”
“他怪他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把江哲交予其父母教导,所以这才一直把江哲带在身边,可惜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直到最近几年,大长老才渐渐地放下了此事,肯放江哲出来,偶尔也会让他与父母相见,大长老其实还是很疼江哲的,知道一直关着他,对他不好!”
尘镜听到这里,终于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江一天的话虽然有点多,但却不怎么说废话,还算是有救,不然唠唠叨叨的跟个娘们一样,就不好了!”
尘镜想到这里,便用欣慰的目光看了看江一天。只是这目光落在江一天眼中,却成为了另外的意思——崇拜!
“尘镜他一定是在崇拜我独到的见解,以及广博的见识!”江一天对此深信不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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