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之前。
白淞镇附近的遗迹里。
林风语出惊人,雷得那维莱特与卡雷斯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林,林风先生,您要我做什么?”
卡雷斯苦涩地开口道。
他现在后悔啊,悔不当初啊。
为什么不听林风的话,非要留在这白淞镇,跟着白淞镇的居民一起跑路不好么?
结果现在他就又被林风给抓过来搞这种事了。
控诉水神?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芙宁娜大人就算是再亲民,她也是枫丹的水神大人。
且先不说林风要他控诉什么!
控诉一位神明,这不就是找死嘛!
“控诉水神芙宁娜不作为,明知道预言的发生与结果,却无动于衷,有愧于水神之名!”
林风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了卡雷斯,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道:“听明白了么?”
“为,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卡雷斯欲哭无泪地说道。
他想拒绝!
求林风很显然没可能的。
于是他便将哀求的目光转向了那维莱特。
但此时那维莱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三块石板上,完全就没有注意到他。
“枫丹,注定要被毁灭么?”
看了许久,那维莱特才自言自语了一声,声音虽然还能保持沉稳,却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些震动。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壁画,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重。
尤其是第四幅壁画。
芙宁娜坐在王座上低头啜泣。
在上千年前的遗迹中,居然就有了现在的芙宁娜模样。
这让人很难不相信这上面的真实性。
那维莱特并没有理会卡雷斯哀求的目光,而是问向林风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么?”
林风冲着预言努了努嘴:“千年前的古人都能计算出预言的真实性,甚至连对应的画面都能做出来,你们家的芙宁娜呢?她会不知道么?”
这话说的那维莱特一怔神。
他想起来了自己先前和芙宁娜的争吵。
芙宁娜确实在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换句话说。
芙宁娜她确实知道一些预言里的事情,但是她就是不肯说。
哪怕是白淞镇都已经预言的征兆,她却依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平时,那维莱特兴许也就不管了。
但是现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愚人众的达达利亚都只身前往原始胎海去与吞星之鲸战斗了。
一个外人都为了阻止枫丹的预言战斗到了现在,可枫丹的神明却还是三缄其口。
这让那维莱特脑中都不由回荡起了林风教卡雷斯的那句‘妄为水神’。
想到这里。
那维莱特走上前,手上被一层水芒覆盖,随后摸向了与那些壁画。
然而这水光只是短暂地爆发之后,便又沉寂了下来
这样的表现让那维莱特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读取不出来更多的信息。
更让他不解的是。
这些石板的顺序也不对劲。
缺失了一块石板不说,还多出了一个疑似前代水神厄歌莉娅的形象。
尤其是第二块石板厄歌莉娅向着天空岛跪拜认错的图画,更是让他疑惑不解。
厄歌莉娅这个动作很明显实在认罪,或者说忏悔的样子。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对天空岛认错。
随着这三块石板的出现,有关预言的谜团也越来越多,让人难以理解。
那维莱特沉思了一会,随即又开口道:“伱到底想说什么?”
他现在可以肯定。
林风绝对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以这个混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带着他来到这里,然后像个谜语人一样叽里呱啦地说这么多话的。
“我想说的是。”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
林风故意顿了一下,随后在那维莱特和卡雷斯身上扫了一遍,这才说道:“芙宁娜,她根本就不是水神!”
“什么!!!!”
那维莱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卡雷斯就率先惊呼出声了!!!
芙宁娜不是水神?
那这五百年来坐在神座上的人到底是谁?
对此早就有所准备的那维莱特倒是没有卡雷斯这样失态,只是面色平静地说道:“证据?”
“没有。”
林风回答地很光棍。
光棍到那维莱特想抽人。
他皱着眉道:“没有证据的指控,在枫丹是重罪。”
“昂,我知道。”
“所以我才要卡雷斯先生去指控她啊!”
林风呵呵笑着,将话题兜兜转转又甩回到卡雷斯身上。
“.”
卡雷斯嘴角抽了两下。
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毫无证据地质疑水神大人的真实性,然后要我去指控,这什么道理啊都是!
“卡雷斯先生。”
“到时候你就如此.”
林风开始教起了卡雷斯如何指控芙宁娜,如何一步一步地将她逼到承认自己不是水神。
寂静的山洞里。
只有林风那小声的嘀咕声与那维莱特悠长无奈的叹息声在回荡着。
时间回到欧庇克莱歌剧院。
当卡雷斯喊出要指控芙宁娜妄为水神的时候。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的观众,包括芙宁娜在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卡雷斯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率先反应过来的芙宁娜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维莱特,见这位自己最信任的最高审判官先生什么意见都没有发表,便站起身,抱着双臂,声音清冷地继续说道:“卡雷斯先生,我赞扬你为了戏剧性而做出的努力。”
“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卡雷斯先生,你要记得你眼前之人的身份。”
“我,芙卡洛斯,提瓦特尘世七执政之一的水神,也是提瓦特的正义之神,即为正义的化身,妄图审判正义本身,你不觉得有些过于荒谬了么?”
声音落下。
刚刚还死寂一片的欧庇克莱歌剧院瞬间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现在的观众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件事,他们的争论声越大,芙宁娜嘴角的弧度就越高。
可就在此时。
那维莱特站了起来,手杖敲击着脚下的地面,重重地敲击音回荡中,还有着他那沉稳的声音。
“肃静!”
“肃静!!!”
最高审判官的名望在此,观众们顿时停下了说话声,安安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接着就见那维莱特低头,看向自己左手边的芙宁娜道:“芙宁娜女士,你刚刚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将其理解为拒绝审判?没错吧?”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
“那么,你将拥有一次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名誉的机会。”
芙宁娜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抬头看向了那维莱特,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维莱特。
他居然,在帮别人质疑自己?
芙宁娜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
但仅仅只是几秒钟后,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看向了走上台前的官方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
与卡雷斯一样。
克洛琳德的眼神同样坚定,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水神,而是一个普通的犯人。
她的右手提着一把细剑,一言不发地走到芙宁娜脚下,抬头看向了这位被枫丹人无比爱戴的‘水神’。
“哦?”
“克洛琳德,我忠诚的信徒和下属。”
“你的勇气值得我称赞。”
“但是我还是要再问你一句。”
“你,真的准备要和神明进行决斗么?”
芙宁娜的话张狂且自信,无论是声音里还是面部表情上,都丝毫看不出她先前的慌乱。
然而这样的威胁对克洛琳德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就见她缓缓抬起长剑,剑锋直指芙宁娜的面门,同样还是一脸冷酷的一言不发。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芙宁娜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全场的观众也在这时在此欢呼了起来,有些狂热信仰水神的信徒更是又蹦又跳地为芙宁娜加油,尤其是芙宁娜伸出手之后,这欢呼声甚至险些把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房顶给掀开。
不过这次不需要那维莱特在重复法庭纪律了。
全场观众就一片鸦雀无声。
因为他们看到了。
他们最信任的水神芙宁娜,居然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投,投降了?”
“水神大人投降了?”
“这怎么可能?水神大人,您怎么能够向一个凡人投降!?”
“芙宁娜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惊愕中,观众们再次不解地呼喊了起来。
看台最高处的优菈同样疑惑不解地问道:“她,她怎么投降了?这岂不是就在承认自己不是水神?”
“接着看吧。”
林风冲着台下努了努嘴:“这个芙宁娜没那么屈服的,她这么做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这一切的理由了。”
优菈‘哦’了一声,又问道:“芙宁娜真的是假水神么?”
“嗯。”
林风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到这个节点了。
其实就没必要瞒着优菈了。
等这场审判结束,枫丹人就从预言中解脱了,芙宁娜也可以从这五百年的演出中真正脱身了。
“卡雷斯先生说的竟然是真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优菈惊讶地嘴巴都快要闭不上了。
让她难以理解的。
不是芙宁娜为什么要假扮水神,而是芙宁娜是怎么做到扮演了五百年还不被人戳穿的。
“演技好,心里承受能力强,毅力惊人。”
“反正有很多很多可以解释的。”
林风难得的没有用戏谑的语气,认真地说道:“总而言之,她纵使是凡人之身,也不亚于一位神明了。”
末了,他又嘀咕一句道:“她可比温迪和雷电影靠谱多了,起码她是真的用心在治理国家。”
优菈面皮微动,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能全神贯注地继续看着下方的审判。
不过还没等她听清芙宁娜接下来的话,就听林风在她耳边说道:“等下我离开的时候,你就去保护芙宁娜。”
“啊?”
优菈一愣。
保护芙宁娜?
等会会有大事发生?
“别问,你就去保护她就行了。”
林风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明白了。”
优菈深深地看了一眼芙宁娜,眉间有些疑惑,但她没有继续问了,还是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法庭之上。
这时。
芙宁娜已经走下了自己的位置,来到了被控诉方的席位上。
这让优菈看得有些恼火了,扭过头嗔怪道:“都怪你,我都没听到芙宁娜刚才是怎么解围的!”
举起双手。
这在提瓦特是不折不扣的投降行为。
这个动作放在芙宁娜这个现在还保持的‘水神’身份上,属实有过于炸裂,让人三观尽碎的程度。
结果就是和林风说话这么几秒钟的功夫。
她不仅让自己从投降两个字中,还引起全场掌声雷动,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被指控方的席位上。
精彩部分全部错过了!
面对优菈的嗔怪,林风双手一摊,表情很是无奈。
因为他也没看到芙宁娜是怎么把自己从投降的局里抽出来的,有点小遗憾。
但卡雷斯与芙宁娜站定之后。
那维莱特再次一顿手杖,在全场的目光注视下,按照枫丹法庭流程,看向芙宁娜道:“芙宁娜女士,你承认指控方的指控吗?”
“不承认,当然不承认了。”
芙宁娜回的非常快,几乎是在那维莱特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就回答了。
她的目光扫向全场的观众,下巴微微扬起,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仿佛自己还置身在舞台之上参与表演,表情自信道:“我,水神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毫无疑问,我就是真正的神明,这是不容质疑的事情。”
“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枫丹人了。”
“你们中的很多人,不,应该说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听我的故事长大的,你们的父亲,爷爷,甚至二十代前的祖先,他们都是听着我的故事长大的。”
“在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把我是神明这件事当做了常识。”
“相信没人会反驳这一点吧?”
话音落下。
谕示裁定枢机便轰隆隆地动了起来,向着芙宁娜的方向倾下了一个角度。
这也让芙宁娜信心大增,声音更加洪亮地说道:“看吧,连谕示裁定枢机都理所当然地倒向了我的方向,卡雷斯先生,你确定还要进行这场毫无胜算的控诉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