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赎金到了呢,瞧瞧。”
一箱箱打开,里面白花花是银两,明晃晃的是金子,流光溢彩的是翠玉珠宝,堆得快溢出来了。
“白银五十七万两整,黄金十万两,珍珠一百斗,首饰等五百件。”
安狐狸,你的国库里还没这么多珍珠呢!偌大的大越国,让这些蛀虫吃空了!随着众人走到了箱子边上,琳琅满目的珠玉闪着华光,突然,她眼前一亮,那盛满首饰的箱子里,一枚玉雕的海棠发钗晶莹柔亮,静卧在一角!
她刚想伸手,有另一只手飞快地抓起这支钗来,是青梅。她把发钗攒到了发间,笑着对安阳煜说道:“三哥,可好看?伧”
“这个雪裳适合,你戴这个。”
安阳煜走过来,从她发间拔下了钗,弯腰拿起了一枚银镶玉的灵蛇钗塞给她。再把把海棠钗簪到云雪裳的发髻上袋。
“三哥说得是,我还是戴这个好看。”青梅摸出一面小铜镜来,照了片刻,又笑起来。
她的笑声,总是肆意的泼洒出来,银铃儿一般,诱得人心跳加速。
二当家的那群人,又围了过去,赞叹起青梅的美来。
这是云雪裳遇到的,第一个处处压着她的美的女人!
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敌云雪裳一人,可青梅却能与她平分秋色!
选入后宫者,皆名门之后,从小习的便是顺从,温柔,就连琴棋书画都规矩如同一个模子刻出,云雪裳在这群女人之中是异类!
可是,青梅在江湖中长大,把规矩视为狗|屁,凡事尽兴就好,所有的心事情绪都在那双眼中表露无遗,这也是安阳煜能与她亲近的原因之一。
“雪裳,我带你去后山玩。”安阳煜拉住了她的手,神秘兮兮地说道。
乌漆抹黑的,有何好玩的?喂蛇去?云雪裳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从未有过这样的危机感,他的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她意兴阑珊地往自己睡的那间小屋走去。
“不许走。”
身子悬了空,她被他一把抱起来,反手一甩,就扛到了肩膀上面,她吓得大叫了一声,这哑哑之声和青梅的银铃儿声音,在夜空中相撞,立刻分出了胜负。
好惆怅!
她立刻掩住了嘴,幽幽怨怨地,向那弯月投去了一瞥。月儿啊,你咋不提前通知我,治好了嗓子再来?
耳畔,安阳煜低低而爽朗的笑声。
他是心知肚明的,却又乐得见她醋意飞扬的模样。
后山有小泉,在月下鳞波涌动。
泉边芳草萋美,野花淡香萦绕。偶尔几声轻轻虫鸣,如催眠的乐曲,轻巧划过人的耳畔。
“这里。”安阳煜把她放下来,自己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拍着身边的空地说:“快躺下来。”
见她站着不动,他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连声催促了好几遍,云雪裳这才学着他,和他并肩向在了地上。
躺下去才发现,原来地上早就垫了垫子,隔开了那草叶上的水露,柔软舒适,鼻尖,新清空气飘荡。
那纯净而暗蓝的天空中,星星点点,闪亮,似乎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到。
他突然笑起来,扯了一根青草,剥了皮,将那茎咬进嘴里,轻咬着,好半天,才小声说道:“雪裳,给我生孩子!”
呃?
她微怔,他却一翻身,吐了那草根儿,压上来,熟练而迅速地剥|起她的衣来。
这可是在外面!说不定他那些弟兄们就在林子外面看着呢!她眼珠咕噜一转,便想戏|弄他一番,不能总让他这样随心所yu,等下拧了他的耳朵,把他一个人扔这里,让他自己se自己去。
她的腿缠|上他的腰,手指,探进了他的衣裳,在他结实的胸膛前面轻抚着,甚至……滑到了那小小的红粒上面,轻轻一碾。红唇也迎上去,吻着他下|巴微微钻出的胡茬儿。
他停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呼吸渐沉重。
突然,扬手,曲指一弹,一抹暗色飞出,击到了旁边的大树上,微响声中,居然有一顶红绡帐舒展滑下,遮住了这一方草坪,将二人的身影笼住。,
到了此时,他的动作突然开始粗|鲁了起来,不肯再有温柔。这是云雪裳所熟悉的过程,在这种时候,他的温柔总是很少流露,有的全是霸道的攻击。
“安阳煜,你总是没脸没皮!”
这斯,居然在这里还有一张床!说不定还和谁用过!云雪裳涨红了脸,脱口而出,虽然声哑,却完整清晰!
她会说话了!
她眨了眨眼睛,听着自己的声音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顿时欣喜若狂起来,她猛地把他一推,坐起来就笑起来:
“行了,行了,我能说话了……”
这一推,却把安阳煜推得四仰八叉的,她斜了他一眼,站起来,掀了帐子就
tang要往外跑:
“我去告诉嫂嫂我的名字,不能小子小子地叫我。”
“哪里去?你挑了我的火起来,想跑?”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把她往回拖。
“安阳煜,你不要脸,你在这里还安一张床,你肯定把这里的姑娘占了便宜去了。”她扭过头来,气呼呼地说道。
“反正你又不在乎,你不还教着别人来讨好我么?”
安阳煜也不解释,只管把她往下按去。
“啊,你又硬来。”
云雪裳恼了,怎么这人总是学不会温柔呢?
“硬来又如何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早点生了孩子,你才安份,那些人才死心……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他咬牙切齿,又满眸含笑,全是喜悦的光在闪动。
她的脸埋在柔软的垫子里,不知道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声音又哑又含糊,他忍不住把她转过身来,扳起了她的臀,伸手就是一巴掌拍下。
云雪裳涨红了脸,扭过头来,哑着声音说道:“我又没说不从,我说我要在上面,反正不管上面下面,你总是快活的,今儿我偏要在上面。”
安阳煜哑然失笑,这妞去哪里学了这套来?倒忘了,她在勾栏院混过,深谙此道!他翻了身,一腿翘起,架在另一条腿上,晃悠着,手枕在脑后,声音混进了yu望:
“你在上面,你来。”
口干舌燥,血|脉膨胀,她怔怔地看着他扬唇微笑的模样,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扑了过去。
不行,不管,这个男人从现在起就是她一个人的了!管他什么初恋,管他什么共患难,她云雪裳要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云雪裳也不是泥捏的!
她学着他的模样,撕开了他的衣衫,胸口,刀伤旁边,箭伤刺目!她心中一痛,伸手便抚上去,轻声说道:“还痛么?”
“痛。”
他的声音陡然就低了,将她的手指按在了胸口,感觉着他心脏的有力跳跃,然后,抓着她的手指,慢慢往腰下推去。
他的yu望总是来得毫不避讳!
拉开了他的腰带,扯下中|裤,原是早就昂首挺胸,蓄势待发了。他还在笑,她硬着头皮,不肯服软,目光投向那里……
“如何?还满意否?”他低笑,语气骄傲。
“凑和。”她红着脸,故作强硬姿态。
“哦,你还见识过更厉害的?”他语气稍严厉,风雨欲来的味道。
“多了去了……唔!”
人被扑倒,他的吻,威逼而来,轻咬着她雪白的颈,闷闷地问她:“说实话,他有没有碰过你。”
“碰了手,算不算?”
她吃吃笑起来,醋死你吧,安狐狸。
“自然……算!这些日子,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他郁闷,抬头,抱怨,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放屁,青梅说你伤得快死掉了,若还有力气去碰女人,你就是神仙!还有,你白日间明明就搂了那胖夫人!”
“那不算。”
他笑起来,膝盖分开了她的腿,人往下滑去,吻,落在她腿上那几处伤痕之上,然后慢慢地,沿着这光滑的肌肤往上……
然后,颠鸾倒凤,说不尽的快活……
月色迷离,透过红绡帐,她的肌肤如玉、欺霜赛雪,不知是这红绡帐的红,还是这热度烙上了红,羞了月,又惭了风。
虫鸣帐外,风儿拂动红绡帐。
帐中人只知缠绵,不知身在何处。
“古人有云,有皇帝为美se而亡|||国,我总是不信,雪裳,我现在信了。就算别人拿江山来换你,我也不愿意。”他揽着她的腰,坐起来,换了姿势,低声说着。
她微微睁开了些眼睛,迷离朦胧的眸子里,他目光灼热,烫得她立刻又紧闭了起来,如小猫儿一般慵懒而迷离地说:“安狐狸,我也要为你疯了呢。”
可是,安狐狸,不要再有别的女人,我的心很小,小得不能容忍你看别人一眼。
可是,我的小野猫,自有了你,我哪里还能看得到别的女人?你挠得我心肝肺都酥软了。
这便是爱情,无谓于合适不合适,只有两情相悦,只有激情燃烧。
或许,有一天也会平淡,只是,这一刻浓倦时,便尽情沉迷,纠缠着,不肯放松,两颗彼此靠近的心,终于相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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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他们激||情燃过了,便搂在一起说话儿,往往说不了多久,他又会把她的身体打开,尽情享受一番,反复了几回,天,便亮了。
这里,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他将用披风包裹着的小小身躯紧搂在怀里,伸手,挽开了些红绡帐,看向了
远方。
轻雾缭绕间,些许红色,泛上天幕。
慢慢的,这红渐浓,那轮红日正一点点爬入眼帘,红霞在瞬间染红天地。
“安狐狸,我想天天和你这样看日出。”
她轻叹,话中有话,想长留于此地。
可是,安阳煜却说:“有这劲头,还不如多睡会儿,看日出这回事,以后别想了,我累死了。”
多煞风景的人物啊!云雪裳笑起来,若不如此,他便不是安狐狸了,而且……他实在也是一晚上没停歇,总是一次次地唤醒她,不肯让她睡,带着她往情深yu海里沉去。
“今儿让青梅给你熬点润喉的汤喝喝,还是哑着的。”他轻抚她的喉,低低地说道。
云雪裳微侧目,看向了林间那青色的身影,她在那里坐了一晚上,安阳煜会不知?还是,早就习惯了这影子的存在?
让人拿来了新衣衫,他便先行离去了,云雪裳在这清风里红绡帐里又躺了一会儿,只觉得清静得让人心情舒畅。
微微掀开了些帘子往外看,不远处居然有一小神龛,定睛一瞧,居然是送子娘娘!
她瞪大了眼睛,一翻身爬了起来,不错,真是送子娘娘的神像!安狐狸这斯想儿子想疯了吧,居然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求子”……
“昨儿是吉日,可生男丁。”
青梅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连忙转过身,只见青梅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将红帐升起,她开始收拾起他丢在地上的旧衣物来。
“我来就好了。”云雪裳连忙说道。
“不用,我习惯了。”
青梅淡淡地说道,在云雪裳面前,她是不笑的,她的笑,只在安阳煜和那些男人面前尽情展露。
“青梅姐姐……”
云雪裳才开口,又被她打断了:
“别叫我姐姐,你是主,我是仆,而且是三哥让我保护你,我就会好好保护你,不过,你若是再背叛三哥,我一定杀了你。”
青梅看了她一眼,抱起了安阳煜的衣服匆匆往前方走去。
云雪裳轻舒了一口气,挽了长发,快步跟了上前。
“青梅姐姐,你昨儿……坐了一晚上?”她小心地问道。
“嗯,你们在宫里的时候,我也常坐在外面,你不知道罢了。”青梅轻描淡写地说道。
云雪裳的脸上飞了些红意,这不是都让她听到了?
青梅又低声说道:“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说要把我当妹子,果真是做到了,我羡慕你,云雪裳。”
云雪裳楞了一下,青梅的脸上又露出了那娇艳的笑容来,脚步也轻快起来:
“三哥,我去为云姑娘熬汤。”
远远的,安阳煜唇角微扬着,向二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翻身上马,和众人一起往寨外左去。
“他们干吗去?”云雪裳连忙问道。
“打劫!”
青梅淡淡地丢给她两个字,往水潭边去了。
他也一夜未睡,还有力气么?云雪裳看着那马蹄扬起的漫天尘土,手轻抚上了平坦的小腹,送子娘娘,昨儿晚上我们够努力,便大慈大悲,赐我们一个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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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一整天,到天黑时还没回来。
屋里抬进了一桶滚烫的水,泡了些草药,都是青梅为她准备好的,这丫头,有些像碧叶,做事仔细,又不多话,自然,这不多话只是针对云雪裳,只要不面对她,无论对何人,便是那些姑娘们,青梅也会叽叽喳喳说上许久。
胖夫人也跟着安阳煜一起下山了,据说这胖夫人能使一对铁锤,功夫也不赖,以前是赤月海边的一个打渔女,年轻时也颇有几分颜色,所以才被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这些年下来,岁月早就带走了容颜,却留给了她豪爽而欢快的性格,所以寨主死了之后,大家便让她再择一人为夫。
她认了安阳煜为弟弟,择了老四为夫,过几天便是成亲的日子。胖夫人说,成亲那天让云雪裳为她打扮,她是个热情的好女人。
安狐狸这斯,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真是怪哉!
难不成,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坏?
云雪裳脱了衣裳,步入了水桶之中,好久没有这样美美地洗过热水澡了,滚烫的水包裹住身体,洗去了昨夜的疲惫。她掬起水来,轻浇在了胸口,那水珠顺着胸口欢快滚落,滴到水面,溅出一圈圈涟漪。
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右手臂上,猛然间,眼睛就瞪大了!
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守宫砂回来了!
见鬼了!守宫砂是代表女子贞洁的东西,现在自己都和安狐狸做了夫妻了,这守宫砂跑出来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伸出手指来,揉了揉,指尖不见有褪色,又用指甲抠了抠,纹丝
不动,除了皮肤被自己抠痛之外!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是青梅甜甜的声音响起来:
“三哥回来了,云姑娘正在沐|浴。”
“要么叫嫂嫂,要么叫夫人,什么云姑娘。”安阳煜推开了点门,又回头责备道。
“哦,夫人。”青梅的声音明显弱了弱,接着又欢快起来:“三哥进去吧,夫人想了你一天了。”
安阳煜这才高兴地推门进来。云雪裳连忙把身子没进了水里,只露出脑袋来,紧张地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守宫砂跑出来了!
“快些洗完,今儿抓了几个肥的,你去瞧瞧。”
安阳煜一副兴高彩烈的模样,倒是当强盗上了瘾了。云雪裳摇了摇头,慢慢地钻出了水面,向他举起了手臂。
烛光下,娇艳一点红。
安阳煜一下就楞住了,这是什么?别告诉他,是长了颗红痣!走过去,在上面搓了搓,那红点儿却越发鲜艳了。
“奇怪。”
他唤进了青梅,给她诊了脉,体内又无中毒的迹象。
沉默了半天,青梅才小声说:
“都在传说,云姑娘是牧依族最后一个女子,而且是族长之女。”
安阳煜皱了皱眉,没出声。
“牧依族长之女,生来夫君便是由天择定的,而且只能是牧依族人,所有只有当真正的夫婿出现的时候,这守宫砂才会真正消失。”
青梅看了一眼云雪裳,语气有些犹豫:
“或许她真是牧依女人,外族人若要娶她……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甚至死亡。”
“好了,你出去吧。”
安阳煜打断了她的话,走到窗边,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山巅。这个传说他也听过,当年牧依族被毁灭的时候,年轻的牧依女人都被抢了出来,年老的都杀了个尽光,到现在为止,那些毁灭牧依族的人也大都不存于世,说不清死亡原因的大有人在,因此,渐渐的,便有人将这些人的死亡归结于牧依人的诅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