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钢人的首都起飞了！然后不见了？”
空天母舰舰桥中，正在和智械444Z商议如何攻略霍钢人首都的邢云突然接到这条情报，然后整个人都被震惊到站起来。
“给画面。”
随着主人的命令，舰桥中间的投影仪立即将霍钢人首都附近的画面投影出来，这是月球要塞传回来的画面，次大陆战役结束后，月球要塞就转移到绿星赤道附近，监视霍钢人的首都。
画面中，在星球的另一面，永远沉寂在黑夜中的霍钢人首都核心地带，一个直径五十公里的巨型圆盘飞碟正在缓缓飞起。
飞碟大部分掩藏在地底下，所以起飞的时候直接撕裂了大地，建立在飞船表面的霍钢人建筑被尽数摧毁。
这个城市还没有被邢云攻击呢，结果被自家的方舟飞船毁灭大半。
飞船启动的很着急，霍钢人的高层也没有通知自己的民众，无数的霍钢人平民没有被疏散，然后被突然启动的飞船摧毁家园，埋葬在厚重的瓦砾之下，伤亡惨重。
还没完，这艘巨大飞船启动后直接停留在霍钢人首都上空，本以为这个霍钢人飞船会选择攻击他们，但随着邢云无比熟悉且憎恶的空间波动浮现，整个飞船瞬间消失在空间中。
飞船折跃的瞬间扭曲了首都上空的空间，撕开了几道空间裂缝，将大量的霍钢人建筑和霍钢人吸入其中，空间扭曲现象和空间裂缝持续了几秒，然而就是这仅仅几秒就将霍钢人的庞大的首都彻底摧毁。
“呵呵，这下到省事了。”
邢云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说到。
“不能小看任何敌人啊，看看人家的底牌，直径五十公里的巨型飞船，还自带空间折跃能力，我们这里商量半天怎么打敌人的首都，人家直接拖家带口跑路了。”
“辛亏没有莽过去啊，要是快一步，敌人的母舰不用攻击我们，人家折跃时产生的空间扭曲就能把这艘空天母舰撕裂。”
与此同时，邢云有不理解了，拥有如此强大的底牌，霍钢人为什么没有用飞船来攻击自己呢？而且看样子对方法是仓促逃离的，根本没有组织平民疏散。
两个智械也在看着投影中的画面，他们到不至于和自己的主人那样陷入震惊模式，这两个高级智械正在讨论敌人仓皇逃离的原因。
“主人，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缓过来的邢云点点头，刚才他就在和两个高级智械讨论霍钢人的问题，现在人家直接把答案扔到了邢云脸上，也就由不得他不信520K的推断了。
就在刚才，两个智械和邢云正在讨论攻击霍钢人首都的事宜，444Z结合520K从主大陆带回的情报中推断，五十万霍钢人正规军是霍钢文明的全部有生力量。
换句话说——霍钢文明经历次大陆一战后，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而444Z之所以提出速攻霍钢文明首都，就是猜到了霍钢人会逃，想要提前拦截对方。
“得，这下人家带着人和科技逃了，还顺便毁掉了首都，我们速攻计划也就泡汤了。”
霍钢人跑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让邢云心里松了一口气。
“吾主，敌人的首都逃走了，但我们还是要警惕剩下的霍钢残存部落，我提议让月球要塞继续建造空天航母，然后带着修复后的智械军团前往镇压剩下的霍钢人部落和小型城市。”
“嗯，可以，随便收集一下霍钢人的残存的科技和历史，我想了解一下这个种族，还有，让智械军团镇压的时候尽量将那些部落首领和高技术人员活捉，然后带过来，我有些事情想问这些首领。”
444Z点头说是，直接在智械网络中下达了命令。
安排完工作后，邢云又有点无聊起来。
“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推断出霍钢人只有五十万正规军的，而且还猜测对方一定会逃？”
444Z上前一步说到“吾主，这主要是您的力量，您不仅在一瞬间杀死了几十万霍钢人战士，而且利用灾厄之卵吞噬了半个主大陆。”
“如此巨大的动静，加上黑月就这么停在主大陆上空，只要主人您驱动黑月前往敌人首都，向敌人展示黑月是被我们控制的，那么只要霍钢人高层不是痴呆儿，他们只能选择投降或者逃跑。”
“这个我知道。”邢云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说到。
“你提出速攻霍钢人首都时我就猜到了，你是想利用我的灾厄之卵进行战术恐吓。”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推断出霍钢人只有五十万正规军的，他们可是有足足几千万人口啊，加上霍钢人的社会特性，保不齐是全民皆兵的状态，随便爆出几百万士兵也是有的吧。”
这时候444Z看了一眼520K，说到“吾主，提供关键信息的事520K。”
原来，在次大陆战役结束后，520K突然对霍钢人的社会产生了一些猜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520k带领一部分精锐智械前往了主大陆，亲自是去调查霍钢人的部落，而调查的结果也确实符合她的理论——霍钢人是一个正在经历退化的种，他们的正常个体实际上很少。
“520K，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理论的。”
“是，主人。”
520K上前，然后学着其他智械，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投影仪，向自己的主人展示理论。
“主人，本机从来到这颗星球起，就觉得这颗星球十分奇怪。”
“这颗星球的动物和植物基因高度相似，完全可以看做是同一类物种，而且这个生物圈诞生的时间也不长，仅仅一千六百万年，换句话说，这颗星球的生物圈从无到有只经历了一千万六百万年，这是极度违反自然规律的现象。”
“我懂你的意思，地球的生态圈经历了几亿年的演化才形成了完整的生物圈，而这颗星球的生物圈仅仅用了千万年就形成，这不正常。”
“但我们不是有了推断了吗，这颗星球说不定就是霍钢人先祖自己建立的生态圈，这和你的发现有什么关联？”
“吾主，关系大了。”
444Z适当出言了，这个刚刚和520K达成官宣，成为智械历史中第一对正式情侣的智械现在很活跃，尤其喜欢帮自己的伴侣说话。
“520K想说的是——现代霍钢人拥有如此先进的生物技术，还有众多先进科技造物，这就说明霍钢人的科学知识并没有完全遗失，那么霍钢人为什么表现的如此原始呢？”
邢云怔了一下，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霍钢人如此原始的社会是不正常的。
“哦~这倒是我的失误，嗨！经常看小说和电影，对科技蛮族之类的设定太习以为常了，下意识忽略了霍钢文明退化的原因，以为这个种族的设定就是这样的呢。”
刻板思维害死人呢，在经历了几次玄幻事件后，邢云的接受能力已经无比强大，他甚至不会意外这个宇宙的文明还有修仙的，但这种麻木的思维也让他有意的忽略了许多细节，甚至忽略了科学本质。
“继续，让520K说，你不要插嘴，我说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刚刚成为情侣就帮着女机友说话，完全不把我这个主人放眼里是吧。”
444Z闭嘴了，而520K继续接过话题，继续说道。
“在次大陆战役结束后，本机立即带领一只精锐部队前往主大陆调查霍钢人的部落情况，调查结果令本机十分意外。”
“霍钢人部落中，拥有正常思维的个体少的可怜，数千人的部落中只有区区几百霍钢人是正常个体，大部分成年霍钢人的思维停留在幼儿阶段，甚至连说话都不会。”
“这些‘痴呆儿’的脑部开发率小的可怜，思维停留在人类幼儿三到四岁之间，而且普遍出现脑发育畸形现象，脑功能区的语言、逻辑、记忆、甚至连感情模块都存在严重缺陷，完全不像智慧生物。”
“这些霍钢‘痴呆儿’只能成为牲畜和奴隶，就连霍钢人自己都不认为这些‘痴呆儿’是同族，但令本机意外的是，这些‘痴呆儿’都是正常霍钢人雌性诞生的个体，‘痴呆儿’甚至连生育的资格都没有。”
邢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这种现象是只有你调查的部落是这样，还是所有的霍钢人部落都是这样的？”
“主人，本机在您昏睡的时间里，调查了几十个霍钢人部落，全都一样，甚至有更惨的，一些数百人左右的小部落，只有几个思维正常的霍钢人。”
“本机在发现这个现象后，立即让444Z派遣所有空余的穿梭机，携带我的部下分散到主大陆进行调查，所有完成调查和正在调查的小队都传回同样的信息——霍钢文明的正常个体十分稀少。”
邢云已经理解了，但还是看了一眼444Z，让他接着说。
“吾主，从现有大数据中推断，霍钢文明整体处于文明衰退阶段，整个文明的正常个体仅占据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之间，其余的霍钢人全是痴呆儿，这些霍钢人痴呆儿甚至连武器都不会使用，只能作为牲畜和奴隶。”
“换而言之，霍钢人五十万正规军已经是他们的全部有生力量了？”
“没错，而且稍微还超出了我的计算。”
邢云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装若深思，他可不是痴呆儿，不是没有听懂两个智械表达的意思，他是在想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灵殇，这个词汇从霍钢人口中出现几次了，我一直在思考所谓的‘灵殇’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让霍钢文明如此惧怕，现在我倒是有点眉头了。”
“444Z，520K，你们两个相信灵魂这种东西吗？”
邢云突然问两个智械，让这对智械情侣有点不明所以。
“主人，灵魂这种东西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对科学持有严谨态度的520K说到“灵魂没有实体，无法被观察，无法被检测，所以无法建立起完整的科学规律。”
“您想将霍钢人遭遇的文明衰退现象归结到虚无缥缈的‘灵魂’概念上，本机不怎么认可，霍钢人的智力衰退的原因，本机更加倾向于某种基因疾病。”
“是吗。”邢云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大祭台，楠楠自语“我们穿越的这个宇宙，真的能用科学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