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思索了好一会儿,冷哼道:“姑且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请你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
秦空说:“因为你正在接受我的帮助,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陈嫣有些生气:“把我囚禁在这里,一再地羞辱我,也算帮我?”
秦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出去就是你曾经的办公室,如果你愿意离开,慢走,不送。”
陈嫣:“……”
秦空又道:“你对于帝国和学院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当然,或许凭借着显赫的家世,你还可以捡回一条命,并免去牢狱之灾,但你这些年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地位也不复存在……
高傲如你,若是不甘于就此平庸,除了依仗我,你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
陈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竟能把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是的,她太骄傲了,从不甘于平庸,更不甘于失败。
既然还活着,她可以忍辱负重地等待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不顾一切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地位和权利!
而秦空,似乎就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
……再说了,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真的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她给放了?
做梦!
陈嫣沉思了良久,终是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帮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空眉尖一挑:“你可没有跟我谈条件的权利。”
“我……”
陈嫣涨红着脸,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这个混蛋,本就志在时时刻刻地欺辱她,摧毁她的高傲,让她变得卑微,让她彻底的沦为他忠实的奴仆……
她将要提出的要求,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又怎会答应呢?求他,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陈嫣站起身来,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了……”
说着,她脱去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裙,一丝不挂的站在秦空的面前……
“唔!”
如此火辣的场面,让秦空顿时感到鼻下淌过了一股热流,没入唇下,在嘴里晕开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秦空面红耳赤地捂紧淌血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干嘛?!”
如此大胆的举动让陈嫣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按捺着心中的羞耻,不卑不亢地说道:“与其一直这样衣冠不整的被你羞辱,倒不如大大方方一点,反正这里也没别的人,你想看就看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只会是你自己。”
秦空急了:“你、你怎么能耍流氓呢?!”
“是你逼我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给我带几身衣服。”
秦空破口大骂:“靠!你他娘的不能直说吗?”
陈嫣耸了耸肩道:“我试图争取过,可你不让。”
秦空连忙答应:“……行行行!我知道了!赶紧把衣服穿好!”鼻血流得太多,他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了,怕不是要贫血了啊!
陈嫣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玩味地笑道:“我都这样了,你确定不要最大程度的羞辱我一下?
虽说我已经24岁了,但仍是完璧之身,也不知这所谓的禁果是苦是甜……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我倒是不太介意。”
“你想得美!”
秦空骂骂咧咧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的身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
流云帝都。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这座城市冠盖满京华的盛况。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在一队身穿甲胄的卫兵的护送下摇摇缓行……
这时,天色异变,狂风骤起,方才还艳阳高照的长空忽然间乌云密布,雾气朦胧,似乎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见状,队伍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卫兵们纷纷向马车聚拢,手持兵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马车的车帘掀起,一个月白衣衫,雍容尔雅的老者探出头来,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了?”
卫兵队长神情凝重地答道:“丞相小心!天生异象,恐有邪祟作怪!”
老者举眸打量了一下天色,心里虽有些不详的预感,但仍从容地说道:“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何来邪祟奸妄?
依我看,这只是一片寻常的雨雾,无非来得突然罢了;无妨,只管照常回府便是。”
“是!”
卫兵队长应了一声,心里却不敢怠慢,招呼队伍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这时,一缕肉眼难辨的青雾飘入了车厢,车内老者登时气息不畅,面色痛苦,惊惶地瞪大了双眼;然而,还不等他发出任何声音,便如同突发心梗一般,昏死过去……
不多时,队伍行至丞相府的大门前,卫兵队长纵身下马,快步走到车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丞相,我们到了。”
“……”
卫兵队长又唤了两声,见车内依然没有回应,卫兵队长顿感不妙,连忙掀开车帘一看;车内的老者歪着脑袋靠在一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丞相!”
卫兵队长急了,连忙摇了摇老者的身体……
这时,老者似乎从小憩中苏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眸里显得有些空洞:“哦……到了吗?”
卫兵队长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老者从车上搀扶下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在不远处的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有一道潜藏在众人的视线之外的身影;她貌不惊人,衣着普通,往人群中一站就能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似乎是芸芸众生中最芸芸的一个。
不过,她却目睹了全部经过。
今天这样的怪事,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正要回府的老者突然顿了顿足,回眸看向身后,不远处,那道藏于暗处的身影很快又很自然的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老者收起了锐利的眸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为何,却意味深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