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徐徐地往东院走去,一路无话……
东院里,正准备去药房向老师问安的小花看到秦空回来,欢欣雀跃地迎了上去,甜甜地唤道:“少爷,您这么快就回来啦?”
秦空笑着嗯了一声,说道:“你这是要去药房吗?”
小花刚想回话,看到随着少爷走进院中的阿离,登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拘谨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少爷、林姑娘。”
秦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我和林姑娘有事情要私下谈谈,不用你招待,去吧。”
“是,奴婢告退。”
客厅里,秦空给阿离递上一杯沏好的茶。看她脸上有些异样的神色,他笑呵呵地打趣道:“怎么?怕我下毒?”说着,就要将自己那杯与她交换。
被戳穿了心思,阿离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却是很不服气,随即捧着手中的茶抿了一口。
阿离还就不信了,以她的身份,这秦家少爷胆敢对她乱来。
看着阿离可爱的模样,秦空觉着好笑,拿着自己那杯茶也喝了一口,以表坦然。
阿离想起刚刚小花的举动,心下觉得有些奇怪:“那名少女是?”
秦空说道:“东院的一个丫鬟,我看她聪慧过人,又勤奋好学,所以便遂了她的心意,叫她去前院当个药童。
因为我只当她是个妹妹看待,所以她在这东院里显得欢脱了一些,倒是让林姑娘见笑了。”
阿离愣了一下。
妹妹?我看未必吧?
早就听闻这秦家少爷是个人神共愤的淫虫,就连府中的丫鬟都唯恐避之不及;刚刚她看到几个样貌丑陋且上了年纪的奴仆,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哼!装,你丫的继续装。
秦空饶有兴致地说:“林姑娘天赋异禀,身手了得,又勇于冲破世俗的障碍;在下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林姑娘呢?”
阿离字字珠玑地说:“我日后所嫁之人,可以是富家子弟,也可以是寒门庶民;可以是达官贵人,也可以是江湖草寇……
与身份无关,与能力无关;
唯一有关的就是,那个人一定是我的所爱之人。”
“说得好。”
秦空微微一笑,随即将婚书展开在桌子上,手拿着笔一边研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知林姑娘觉得在下的为人怎么样?”
阿离皱了皱眉说:“不怎么样。”
秦空在婚书上落笔署名:“林姑娘但说无妨。”
向来性格直爽的阿离也不藏着掖着,顿时就是一顿嘴炮输出:“你不学无术,性格顽劣,欺男霸女,道德败坏,文不成武不就;若是没有纨绔少爷这个身份,你啥也不是!
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人渣、败类!活在这世上只会把米吃贵!”
“精辟。”
她是在骂人吗?不是,她骂的压根儿就不是人。
可阿离被他这般淡然给整不会了,怔怔地道:“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在骂你啊!”
“可你也没说错啊。”
“……”
秦空把签过字的婚书折好,递回给阿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可是,秦家的少爷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莫说你只是有所耳闻,即便是你看到现在的我,就能断定这是真正的我吗?”
阿离:“……此话何意?”
秦空心下有些无语。
若不是想建立一个极具反差的人设,勾起阿离的好奇;让她想对秦空有着更深入的了解,以便他更能轻易地虏获她的芳心……
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这个纨绔少爷洗白。
秦空说:“三年前,我爹被人毒害,导致双腿瘫痪;至此之后,秦家危机四伏,以楚盈盈为首的团伙对秦家的产业虎视眈眈。就连跟了我父亲几十年的老管家福伯,也是与之里应外合的同谋之一。
在这样的局面下,我若是不假装自己是个废物,掩人耳目,让他们放下警惕,你觉得我能活得到今天吗?”
阿离微张着小嘴,惊诧不已,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真、真的吗?你这装得也太像了吧!”
秦空神色凝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在暗笑……
什么叫像?压根儿就是!
你真当那个心智不全的废材少爷能有这般城府?全靠我瞎编的好不好!
看着阿离的表情,秦空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深知言多必失,循序渐进的道理。于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秦空起身作礼:“阿离姑娘,昨夜幸亏有你相助,我才能降住楚盈盈,解了秦家的危机;
你远来是客,既然退婚一事已经办妥,不妨在秦府中小住几日,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不然林叔叔知道了,只怕会指摘我秦家有失待客之道。”
阿离想了想,也起身回礼:“到了庐州,阿离理应去拜会叔叔和姨娘;既然秦公子盛情难却,阿离便冒昧打搅了。”
东院大门,秦空目送着阿离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窃喜……
我他妈的简直就是个情圣!
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我要是个女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更何况,自己长得又是如此的风流倜傥……
啧,简直无解!
回到房中,无所事事的秦空又潜入了虚空之境,一边蹭着经验的同时,一边修行着《道家:引炁术》的心法。
他能感觉到,在心法的帮助下,引导出来的炁源流于体内,让他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他紧闭着双眼,能清晰感知虚空之境里流动的灵气,仿佛整个世界都比从前慢了半拍。
他知道,正是因为在炁源的帮助下,他的感应能力比从前强了不止一个层次。
也就是说,不是这个世界变慢了,而是敏锐的他变得更快了。
当然,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身体。虽然经过洗精伐髓丹的重铸,让身体焕然一新,但原本虚弱的状况是没有改变的。
体力也只是正常人的一半,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昨夜在南湖与楚盈盈周旋,回来又在房中和小花一同手书《道家:引炁术》,还修炼内心功法,整整一夜未眠,今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是,他竟没有丝毫疲态,甚至无聊到想去找点乐子。
这就是炁源对体质的增强吗?
简直太强悍了!
上辈子身为网文作家的苦逼码字党,若是有这种精力,不得一天爆肝十更?
嗯,卷死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