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陶建国怎么说,白轶都是一脸不为所动,甚至当他听到他说什么?
“陶鑫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真让他进了什么少管所,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打住,见死不救?什么是见死不救?他死了吗?为什么要我救?什么弟弟?就那种下三滥的女人生出来的杂种,也配跟我称兄道弟?指不定是谁的种呢,难听了是吧?受不住了?你们陶家当年不也这么说我妈呢吧?把人活活说死了,现在知道这话难听了?早干嘛去了?”
“陶毅,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
“不管过去多少年,害死我妈的人还是你们陶家人,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贱人,亦或者你爹你娘你妹子,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也许你要说,这是上一辈子的事儿,不关下一代的事儿,不,在我这儿只有父债子还,母债女还的道理,你们一家四口凑齐了,这不挺好的?一窝的狼心狗肺,绝配啊!”
……
白轶的话字字戳心,气得陶建国心脏病都要犯了,抓着胸口衣服的手因为生气而用力到发白,他几次深呼吸,都没能调整过来自己的状态,最后只能愤而离开。
白轶静静的看着他走,嘴角扯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苦涩。
“你叫卓琳?”今天陶建国是开着小汽车来的,就停在他们家饭店门口的对面,本来他都已经走到车跟前儿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进了铺子,将卓琳叫了出来。
卓琳淡漠却不失礼貌的朝陶建国点了一下头:“同志,我是叫卓琳,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看情况,你们家的关系和我儿子不错?”
卓琳淡淡的抬眸,目光里似乎含了一丝嘲讽。
“对啊,他母亲去世的早,又被父亲抛弃,我爸我妈当年收留了只剩下一口气的他,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陶建国第一次了解陶毅过去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是一个开头,就让他眉头瞬间紧蹙起来。
“只剩下一口气儿?”
“对啊,寒冬腊月穿着单薄,好几天没吃饭,跟着当时的灾民跑到我们村子的,正好晕倒在我家门口,”
陶建国张了张嘴,似乎想再问什么,白轶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冷冷的站在台阶上。
“还不走?非得让我拿扫帚赶你你才走是不是?琳琳回来,他问你就说?这种人以后离他远点,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白轶将卓琳自然的扯到自己身后,以保护着的姿态睇视着台阶下那个神色五味杂陈的男人,漠然的转过身,走了,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可见父子俩之间的这个感情,已经僵硬到了什么地步。
陶建国落寞的转过身,坐上了车,到路口的时候,看到唐晨在那边等着,立即把人叫上了车。
上车之后,他哑着声音问:“陶毅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唐晨扭头看了陶建国一眼,“舅舅,你知道了又如何,能改变他对陶家的憎恶吗?我只知道,他能一路从乡下走到京城,又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军中华清,这样的本事,是陶家人望尘莫及的。过了暑假他就是研究生了,这样的学历,能力,将来入了部队前途不可限量,而反观陶家,自打您退伍之后,虽然生意发展越来越好,可是陶家的地位还不如现如今的唐家,更不要说如今的白家了,就是连未来的卓家,你们都比不上!”
陶建国越听,心气儿越不爽,尤其听到陶家还不如未来的卓家时,更是被气笑了。
“卓家?你说这个卓家?开个小破店就以为能超过陶家了?你是不是瞎?”
唐晨并没有因为陶建国的鄙夷而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表情,反而淡淡的说了句。
“卓家一共两房,卓琳和陶毅都是二房的,他们家加上陶毅,一共八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大伯是豫南省某军区的长官,刚刚晋升的,她父亲是国营家具厂挖过来的最拿得出手的老师傅,人家设计的家具是卖的最好的。”
“他们家的七个儿子,老大毕业哈工大,如今在M国读研究生,未来可能是航天领域的栋梁;老二在魔都的同济大学学建筑,众所周知同济大学的建筑系全国闻名,说不定今年也要出国留学;老三考上了陆军工程大学;老四考上了空军航空大学;老五海军舰艇学院;老六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最小的老七如今也在京城重点高中在读,再加上十四岁就考上华清大学医学系的卓琳,还有军中华清的陶毅,就算她的大伯母和她母亲是开饭馆的,可那又怎样?“
“这一家子,你自己细算一下,海陆空三军领域,未来的航天科学家,首屈一指的建筑师,还有在军中搞科研的陶毅和他们家老六,当医生的卓琳,虽然不知道他们家老七有多大的爆发力,可就凭人家能从农村考上人大附中,就足以可见有过人之处,一家子的大学生,所以舅舅,你还敢小瞧人家吗?“
不是唐晨非要刺激他,是陶家人都太自以为是了,正因为此,才养出陶鑫那样的混蛋,陶金那样只知道打扮,明明年纪轻轻,却一脸风尘气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幸亏他从小被养在爷爷奶奶那儿,要是被他妈养着,指不定现在啥样子呢,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也不知道他爸这些年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好好的大学老师,怎么找了他妈这样只知道打扮,追求物质的女人,要不是唐家还有些底蕴,怕是早被她霍霍没了。
远的不提,最近他已经感觉到父亲对母亲越来越敷衍,越来越不耐烦了,似乎距离爆发就差那么个时机,他爸那好脾气的人为了这个家,已经隐忍了近二十五年,如果有一天他忍不下去了,那她妈只有被休的份。
虽然他是亲儿子,可是他从心里面是支持他爸的,因为爸爸这些年过的最是不易。
连爷爷奶奶都选择远离他妈,足以可见这个为人妇,为人媳,为人母的陶建红,有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