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床上,摆着一具腐烂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因为尸体已经被老鼠啃咬的坑坑洼洼。
“云郎…”
余清音抱着那具散发着臭味的尸体,面色恍惚。
“怎么会…我只离开了一会儿…我不该走的…”
“皇姐,节哀。”
余西看着余清音,原主在所有兄弟姐妹中同这位假死许久的长公主感情还算不错的,因为都是女孩子的原因。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余清音情绪激动的叫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在这个朝代,一个女子能碰到自己良人的几率小的可怜,她好不容易遇上了云郎,拼了命的逃出那个地方,只想和云郎在这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瘟疫的爆发,云郎病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情郎痛苦,然后死去。
尸体是要被焚烧的,她不想让云郎的身体这么被烧死,所以她偷偷的把尸体藏在家里,不让人发现,也不让人靠近。
因为家里没有米了,她打算出门一趟买回来,结果就成了这样…那些老鼠…余清音恨不得立马把那些可恶的老鼠消灭。
它们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余清音没有发现,才让轻微腐烂的情郎的尸体,遭受了那样的事情。
余西的眼眸深沉,看着床上面目不太可辨的男人,通过余清音的称呼,从记忆中翻找出了一个人。
应该是当年的文状元,单名一个云字,对长公主表了倾慕之意,引起了一片哗然,长公主死了之后,他也不知所踪。
玉子湘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抚。
这个世道很奇怪,该死的人逍遥快活,该好好活着的人却早早离开,所以说,苍天不公。
余清音竟是有些显现癫狂的姿态,她抱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停地低声的说些什么,表情温柔而缱绻。
那场面着实诡异,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们想烧了他…你们想…”
余清音突然看着余西和玉子湘,表情凶狠。
但是她看着余西,又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半疯半清醒。
“你们一定要烧了他吗?”
余清音用手指碰了碰自己情郎的脸。
“是。”
其实也可以选择深埋,但是余西觉得不太保险,还是焚烧来的一干二净。
“那也把我一起烧了吧。”
余清音挽了挽自己的头发,面色平静。
余清音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旁边的大箱子面前拿出了那件压箱底的衣服。
是一件嫁衣,并不繁华精致,很简单。
“云郎当初说,跟着他跑出来,我受苦,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傻最傻的人,从我知事的那会儿,就已经放弃了和老天反抗…”
“这世道…对女人真不公平。”
余清音一边说一边穿上了嫁衣,笑眯眯的看着那具腐烂了的尸体,坐在床上,把尸体搂在怀里。
“阿西…拜托了…”
余清音看着她死去的情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
滚烫的火舌吞灭了很多东西存在的痕迹,有老鼠在火中挣扎发出痛苦的吱吱吱的声音。
余西和玉子湘的双眼对上,有些东西,不必言语,自有默契。
天气已经到了一年之中最阳的月份,处理好了疫病,确定那些带病的老鼠都被解决了,余西打算启程回宫。
在余西意料之内的,她回京城的时候,遭到了暗杀。
暗器突破车的帘子飞射进来,余西搂着玉子湘一弯腰,那暗器明晃晃的钉在车厢里,带着锐利的杀意。
林荫神色一愣,表情复杂。
他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也许会是那个男人,也许不是,毕竟盯着太子的人,不止一个。
御林军戒备起来,紧密的守在余西的马车旁边,有御林军小心翼翼的问是继续赶路还是停下来勘察。
余西把那只短箭拔了下来,下了继续赶路的命令。
短箭没什么特别,没有记号,不过末端一点幽绿显示了它的危险。
像是在打御林军脸一样,又有暗器从车的后方斜射*进来,余西推开玉子湘拉开一点距离,那只短箭从她们之间飞过,钉在了小茶几上。
御林军的面色纷纷难看起来,在他们的护卫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的人还这么嚣张。
这还没完没了了?
余西把两只短箭摆在一起,托着下巴思考。
不知道这是哪位兄弟干的,余西仔细的想了想。
是年龄比他大,但是母妃不受宠,存在感一点也不强,但是有长子这个优势的二皇子?
还是野心勃勃一心想往上爬但是沉不住气的五弟?
还是父妃同样受宠背景强硬看起来却玩世不恭的老六?
目前只有这么三个人在余西的怀疑列表内,因为其他的不是公主就是年龄不够或者根本没有能力以及根本没有必要。
在原主的记忆里,在她父皇这么多孩子里,只对两个人有好感。
一个是已经在大火中死去的长公主余清音,一个是八皇子余天睿。
八皇子是个可爱的小少年,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心机,单纯的就和小兔子一样,父妃不是很受宠,存在感非常低,但是他嘴甜招人喜欢,存在感还蛮强的,和原主的关系很不错。
当第三发短箭袭来的时候,余西下令停止赶路。
御林军戒备的看着周围,盯着最后一次短箭射来的方向。
这一段路两边都是山坡,很适合埋伏。
停了一会儿,余西下令继续赶路。
也许来的人不是很多,余西想。
如果刺杀的人很多,根本不用过一会儿就放一次冷箭,在她刚刚下令停止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了。
看来人不多,可能是几个人,也可能是…一个人。
余西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体,护着玉子湘。
林荫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紧张的一个,不停的看着车厢四周,害怕自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暗器射中。
他看着桌上的暗器,动了动鼻子,分析着是哪种毒,万一知道了是哪种毒,中毒也不怕啊。
这事就有意思了啊,哪家缺心眼的孩子派人来刺杀派一个,除非那个人是个绝顶高手,除非那个人…势单力薄,只有一点人可以用。
暗地里的男人玩着自己手上的机关,盯着马车的方向。
余西路过了客栈,停下来整休一下,御林军本来是打算让太子殿下委屈在马车上将就一晚的因为那样比较安全,可是他们一想到在白天马车还在移动他们就在外面守着太子殿下还被袭击的状况就脸一黑,默默地住进了客栈里。
余西和玉子湘理所当然的一间房,沐浴过后,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两个人身体交叠,看起来姿势非常暧昧,余西把脸埋在玉子湘的肩窝里,凑的很近,看起来像亲吻,但是却是在小声的咬耳朵。
“夫人,我打赌刺杀的人还在偷偷的跟着我们。”
余西亲了亲玉子湘的脸侧,看起来像是在说什么情话。
“打得过吗?”
玉子湘也压低了声音,一副不堪承受的样子。
“不好说,不知道有几个。”
余西的亲吻落在玉子湘的脖颈间,再到凸起的锁骨,细密缠绵的亲吻侵占那一块肌肤,余西舔舐着,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那…怎么办…”
玉子湘眨了眨眼,其实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和太子殿下非要靠的这么近,身体都紧紧的黏在一块,那不属于自己的肌肤的温度传来,有种要发烫的感觉。
“我猜人不多,不然早就行动了,人少的话,那些人要动手一定会挑我们松懈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事情比那个更让人觉得松懈了……”
“夫人…请卖力些哦。”
余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把被子盖在了她们的身上,余西动弹着身体被子跟随她的动作耸动,就好像她在和玉子湘在做一些什么跟色气的事情一样。
玉子湘配合的表情隐忍,时不时的发出一点声音。
“夫人这样还不够哦…我来帮你…”
余西的眼眸亮了一些,玉子湘还没有明白她想干什么,一声拔高的变调的呻*吟从她的口中逸出,把她自己都惊了一下,随后从头红到了脚。
玉子湘羞耻的扯着余西的头发,虽然穿了衣服,胸膛上也裹了缠着的布条,可是余西居然用口水浸湿了那里,吸吮着绯色的东西。
“这样才真实一点,夫人加油哦,夫人是不会责怪我这种帮忙的方式吧?”
余西抬起了头,一双眼眸弯成月牙儿,看起来一副很无辜很真诚的样子,就好像是真的为了帮忙所以才做出那样羞耻的动作。
玉子湘红着脸想说什么,嘴唇却被余西含住。
她瞪大了眼睛,因为唇上的触感甚至忘记了其他动作,看着余西在她的唇舌间动作。
亲吻,暧昧的银丝,若有若无的哼声,这是玉子湘第一次亲吻,上一次和余西嘴对嘴渡药不算,那次余西是处于昏迷之中被动的,而这次却是主动的。
那样真实…却又那样虚幻。
余西松开了脸色绯红的玉子湘,让她喘着气。
“夫人再那样看着我,会把持不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