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三里屯,蓝月亮酒吧!
至于为什么把地点选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蓝月亮多有名。
原因是在京城这么多酒吧里,张信只记得它的名字。
给周文康赔礼道歉的时候,他顺嘴就说出了蓝月亮的名字。
推门走进蓝月亮,有服务生过来招呼:
“先生,请问几位?”
张信微笑着:
“两位,给我找个肃静点儿的座位!”
服务生受过专业训练,态度无懈可击:
“先生您放心,现在的客人不算多,有很多空闲座位,您请跟我来!”
张信点点头,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路过一张卡座的时候,有个似曾相识的人,举起酒杯对着他笑着点头致意。
张信微笑回礼。
那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又低下头,跟身边的朋友闲聊了起来。
一直跟着服务生走到座位旁,张信一拍额头,这才想起刚刚打招呼的人是谁。
京城挺有名的一个掮客,好像姓游。
至于名字叫什么,张信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人在京城很有门路,批文什么的,都有办法搞得到。
自己跟他只是一面之缘,人家竟然能认出来,不愧是吃中介这碗饭的。
姓游的身旁那几个人,张信也认出了其中一个。
那女子虽然总是扭过脸,躲着不让自己看到,张信还是从记忆里找出了女子的名字。
许丽娜!
宿舍兄弟楚中天遇到的高级绿茶!
她不是跟自己那位便宜表哥曲俊凯勾搭到一起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便宜表哥和他那两位纨绔子弟合伙人,被张信在蓝海会所收拾了一顿之后,已经好久没听到消息了。
张信突然觉得,还挺想念那俩二世祖。
目中无人的杨易安,飞扬跋扈的项天飞。
这两个算得上是真小人,从来不掩饰自己富二代的身份。
这种人,说不上有多讨喜。
不过最起码比伪君子强的多。
那位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的杨公子,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之后,做事大概不会像以前那样无脑了吧?
想到杨易安,张信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叽叽呱呱的在耳边响起。
“喂,张信哥哥,想什么呐,那么出神,是看见美女了吗?”
张信吓了一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周文馥小朋友,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人吓人,吓死人的嘛!”
“切!”小丫头不屑的甩了一下,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张信哥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胆子这么小,是不是对人家小姐姐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坏事啊?”
我去。
小丫头无意中的一句话,恰好戳中了张信的命门。
他可不是做过亏心事嘛!
张信瞪起眼睛:
“周文馥同学,最近语文学的不错啊,都会正确运用成语了!”
小丫头却不怕他,挺了挺小胸脯,得意的道:
“那是当然,人家这次期末考试,全校第五呢。
还有,张信哥哥,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教了,以后不要摆老师的架子,oK?”
“文馥!”站在小丫头身后的周文康呵斥了一声:
“不许没礼貌!”
整个家族,除了爷爷和母亲邱敏之外,其他人小魔王都是不怕的。
听到哥哥板起脸教训自己,小丫头反而变本加厉的,对着张信做了个鬼脸。
“咧咧咧~”
周文康苦笑道:
“兄弟,对不住了,咱们通电话的时候,这丫头正好在旁边,非得要跟着来,我也是没办法。”
张信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魔女的难缠,他早就领教过。
去年给她补课的时候,这丫头整人的鬼点子层出不穷。
要不是张信小心谨慎,说不定已经着了她的道!
“没关系,文馥过了年十六岁,算是成年了,来酒吧见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丫头伸着舌头拼命做鬼脸:
“什么叫算是成年,人家就是已经成年了好不好!”
张信不理她,伸手示意周文康:
“文康哥,坐吧!”
还没等周文康有动作,小丫头抢先一步坐了下去。
两个人相对苦笑了一下。
张信抬手打了个响指。
吧台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
“先生,这是您点的奥维娜骑士!”
第一次来酒吧的小丫头,瞪着满是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上的瓶子。
“张信哥哥,你太抠门了,连红酒都舍不得点,居然点了一瓶白酒!”
周文馥逮着张信的失误,好一顿的嘲笑。
周文康在京城日报社上班,这几年走南闯北,见识可不是初中生的小丫头能比。
“文馥,别瞎说,张信点的这款,是法兰西勃艮第乐花酒庄1983年的上品白葡萄酒,市价要21万一瓶!”
“啊!”小丫头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滴个乖乖,这么一瓶酒,给我洗脚都不够的玩意儿,居然要21万?”
周文馥闪电般伸出手,准备去抓酒瓶:
“本姑娘今天一定要尝尝,21万的白葡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周文康的速度比她更快,提前一把抢走了酒瓶。
他太了解自己的堂妹是什么德性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这丫头不敢尝试的东西。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服务生,给她拿一杯橙汁过来。”
周文馥嘟着嘴,扭着身子不依:
“我不要橙汁,我要喝酒,张信哥哥都说人家成年了的,橙汁只有小孩子才喝。”
周文康头大无比,很是后悔带她过来。
张信笑眯眯的道:
“文馥啊,不知道我把你要喝酒的事,告诉邱敏阿姨,她会有什么反应?”
周文馥的动作僵硬了下来。
什么反应?
那还用问吗!
肯定是一顿充满母爱的竹笋炒肉无疑。
小丫头大眼睛里蕴满雾气: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去加州找表姐。”
她的哭声虽然惨,脸上神情却没有半点悲伤之意。
眼睛里也没有泪珠滚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信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怎么,有容师姐去了加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