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风离开办公室,快步走向前面。
六叔的指示很明白了。
无论这个拿着至尊卡的人,有任何要求,蓝海会所都必须无条件满足。
总之一句话,在蓝海会所的范围内,必须无条件保证持卡人的利益。
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六叔叮嘱他的最后一句话,傅长风心里一片火热。
能让hK傅家当代家主说出这样的话,来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连傅家都惹不起人家。
傅长风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有不开眼的东西,冲撞了贵客啊!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傅长风紧赶慢赶,到了蓝海会所大堂的时候,发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
一楼大堂的普通会员,全都抬头朝二楼看。
还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包括蓝海会所的服务员,和门口的迎宾美女们,都一脸吃瓜的兴奋。
傅长风心里一沉,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刚刚那名跑去汇报的迎宾,也站在人群中。
傅长风一把抓过她,急声问道:
“出什么事了,林婉呢?”
林婉,是他从hK带过来的嫡系。
主要负责迎宾接待一类的事务,相当于大堂经理的角色。
被他问到的迎宾美女吓了一哆嗦:
“傅总,二楼……二楼的客人吵起来了,林主管……林主管刚刚上去。”
“是那个拿着皇冠会员卡的客人?”
迎宾美女强忍着手腕被傅长风用力捏住的疼痛,心惊胆颤的点了点头。
傅长风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推开面前挡路的人,大踏步走上了楼梯。
林婉级别不够,平常处理一些小事倒是可以。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
傅长风的判断没有错。
林婉主管站在二楼的包间里,正一脸纠结的左右为难。
屋子里剑拔弩张的双方,她一个也惹不起。
一边是金带会员杨程老板家的公子。
这位杨易安公子的大名,林主管在hK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
他在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这人属狗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杨家在hK势力不小。
得罪了杨易安的人,下场通常都不怎么好。
而另一边,是那个拿的古怪会员卡进门的年轻人。
即使没有傅长风让人带的话,林主管也不敢得罪这个气度沉稳到让人害怕的年轻人。
林婉能坐到蓝海会所迎宾主管的位子上,本身是非常有眼力见儿的。
人家一上来,就摆开阵势,明刀明枪开始找杨易安的麻烦。
这种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低?
林主管权衡再三,也知道自己能起的作用很有限。
她心里暗暗焦急。
今天的事,怕是只有傅总亲自出面,才能解决了。
“这位先生,我们蓝海会所还有很多比这里档次更高的包间,能不能麻烦你……”
张信笑的云淡风轻:
“不能!”
呃!!
林婉被噎住了。
迟疑了一下,她满脸陪笑转向杨易安:
“杨公子,既然这位先生喜欢这个房间,能不能请你………”
“咯咯咯……”杨易安破天荒的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声音也如同夜枭悲鸣一般,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蓝海会所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金带会员?”
林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对不起杨公子,不是这样的……”
杨易安脸色铁青,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人……”
他指着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张信,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进门就说他喜欢这个房间的环境,要我们把包厢让给他……”
林婉情不自禁看向一旁的张信。
张信微笑着,拿起红木茶几上的酒瓶子,挨个看了一遍商标:
“啧啧啧,不愧是有钱人,木桐酒庄1916的典藏版都舍的花钱买。
还有这个,更厉害了,1900年的法兰西白兰地,这酒的年代,比我爷爷的年龄都大……”
赞叹了一番之后,张信将目光转向杨易安:
“……对了杨公子,还没谢谢你上次在潘家园,卖给我的那块活羊藏玉。”
杨易安握紧双全,眸子中有血丝隐现,喉咙里低低咆哮了一声:
“够了,姓张的,本公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对于他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张信充耳不闻: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杨公子,你花十八万买的血沁玉,被故宫的老专家们鉴定过,是6000年前红山文化女神祭祀遗址的文物……”
张信的话,让一旁脾气火爆的项天飞都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那件赝品血沁玉,竟然是文物?”
“对啊!”张信拿起桌上的红酒,随便找了个杯子倒满。
“血沁是假的,不过玉倒是货真价实女神祭祀文物。故宫的专家说,那块玉是国宝,无价的国宝!”
杨易安铁青的脸色下,隐隐有血管暴起。
无价之宝几个字,像一把无情的刀,将他的自尊割得支离破碎。
自己曾经花十八万,买到过一件无价的国宝。
却被自己一转手,用1000块钱的超低价给卖了出去。
富可敌国原来距离我曾经是那么近。
杨易安眼中怒火喷涌:
“张信,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那天在潘家园,你都是故意的对不对?”
张信拿起自己刚倒的红酒杯,在手里轻轻晃了晃。
艳红色的酒液,沿着酒杯边缘极速转动。
“不错嘛,英皇娱乐的少东家脑子还不算笨,我确实是早就看出来了。”
杨易安胸口气血翻涌,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喉咙口那一抹腥甜咽了回去。
“我要杀了你!”项天飞怒吼一声,握紧拳头就要扑过去。
林婉吓得魂飞天外,扑过去死死抱住项天飞的胳膊。
“项少,您消消气,实在不行,您打我一顿。”
项家在hK是靠社团起家的。
遇事向来喜欢用拳头解决。
林婉心里有个强烈的预感。
要是这个年轻人在蓝海会所出了事,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脱不开干系。
张信脸色沉了下来:
“项天飞,这里是京城,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要想撒野,我把酒奉陪。”
被林婉死死拖住,原本消停了一些的项天飞,听了这句话又拼命挣扎起来。
“京城怎么样,小爷我想收拾你,在京城一样可以。”
“是吗?”
张信玩味的笑了笑,右手一抖,满满一杯红酒全部泼在项天飞脸上。
屋子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