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人相比,曲凤义就显得落寞了许多。
公墓项目他放出话不参加。
后来听说老三现在接待预约的人,每天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曲凤义一颗心如同被浸泡在醋里,又酸又苦又嫉妒。
唯一让他稍感安慰的是,儿子曲俊凯被放了出来。
营州市在接到曲家确定投资的意向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曲凤义,可以领回曲俊凯。
负责跟他办交接的营州市刑警队长何远,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曲先生,希望你能好好管教一下令郎,万一再触犯到国内的律法,可不一定会有今天这么便宜的事了。”
曲凤义黑着脸,回了一句:“阿sir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何远看他那副敷衍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家当了驴肝肺。
算了,这种纨绔子弟,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不给个教训,改变不了他们的陋习。
从看守所返回富斯顿酒店的车上,曲凤义犹豫了一下,问道:
“阿凯,要不你回hK散散心?”
曲俊凯脸上闪过一抹阴森:“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营州。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曲凤义皱了皱眉:“阿凯,你爷爷和二叔三叔四姑他们,现在都站在那个张信一边,咱们父子势单力孤,斗不过他的。”
“张信!!!”曲俊凯原本还算清秀的脸狰狞扭曲:
“又是他?”
自打来到营州,曲俊凯觉得真是流年不利,没有一件事顺风顺水过。
特别是这个张信,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现在老爷子更是将价值几亿建造的电子厂送了给他,这让曲俊凯无法接受。
在他心目中,老爷子的所有财产,都是大房的,是我曲俊凯的。
二叔三叔四姑她们,都应该没有继承权。
曲家的一切,都该是长子长孙的。
曲凤义苦口婆心的劝道:“阿凯,别跟他们斗了,这些人狼狈为奸,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儿回hK的好。”
他现在完全不想再斗下去。
有老爷子在后面撑腰,老二老三也跟对方好的穿一条裤子。
曲凤义不觉得自己父子还有胜利的希望。
他现在只想回到hK,继续做曲家大少爷。
灯红酒绿不香吗?
干嘛非要斗来斗去。
曲俊凯咬牙切齿:“爸,你不用灭咱们的志气,长他人的威风,我也在东辽认识了不少朋友,有他们帮忙,未见得斗不过姓张的。”
儿子的态度很坚决,曲凤义也没什么办法。
他总觉得,阿凯认识的人不怎么靠谱。
要不是被这些狐朋狗友连累,儿子也不可能有这场劫难。
“阿凯……”
他还想再劝,曲俊凯打断了曲凤义的话:
“爸,你不用再说了,我要是不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就算是回了hK,也快乐不起来!”
曲凤义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的道:
“阿凯,你要对付张信,我也不拦着,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这小子现在是你爷爷的心头肉,不要没收拾了他,再把咱们自己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曲俊凯阴着脸,用力点头:
“爸,你放心,经过这次的事,我今后会加倍小心。”
曲凤义眉头紧皱,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忐忑感觉。
………
东瀛,东京都。
助友真佳一身干练的青色女式小西装,迈步走进了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总部大楼。
作为东瀛三大财团之一,助友集团的实力毋庸置疑。
旗下最具影响力的子公司,有助友银行、助友金属、助友食品、助友生物制药!
这些东瀛人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助友家族的产业。
助友集团这一代的当家人,是助友真佳的父亲——助友俊人。
自从1585年,初代始祖助友证友借助一座小商店发家,到后来买下大阪的一座铜矿山开始,助友家族经过四百多年的发展,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常年在东瀛的予取予求,才让滨中太男这次吃瘪之后,一直耿耿于怀。
助友真佳脚步匆匆,走到父亲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助友真佳推门而入:“爸爸,我听说你批准了滨中太男在铜期货市场狙击徽省铜业,有没有这回事?”
正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的助友俊人抬起头,看着自己唯一的独生女儿: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爸爸……”助友真佳脸上闪过一抹焦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
“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树立一个强大对手,不是明智的选择。”
助友俊人清癯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真佳,你多虑了,在我看来,那边根本与我们没有可比性,他们还处在相对落后的水平。”
助友真佳挑了挑眉毛:“爸爸,您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事物,以我这两个月在那边的见闻来看,他们正在迅速崛起!”
助友俊人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有些差距是短时间内弥补不了的,比如咱们助友集团在国际铜贸易中的主导地位。”
“可是……”
助友俊人抬了抬手:“不用可是了,我之所以同意滨中太男动用集团的力量,除了要震慑一下他们,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要给我的宝贝女儿出气,那些不开眼的东辽人,竟然敢惹助友家族的继承人,不狠狠收拾一下,他们还以为我助友集团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助友俊人的表情,随着话语变得冷厉起来。
助友真佳心中感动:“谢谢爸爸!”
助友俊人面部表情缓和了下来:“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受了别人欺负,我不给你出气,谁给你出气。”
助友真佳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滨中太男在面对那个庞然大物的时候,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在铜期货市场予取予求吗?
助友俊人看出了女儿的担心,微笑着安慰她:
“真佳,不用担心,滨中太男会见好就收的,不会跟对方死磕到底,咱们的目的是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不是想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助友集团将来还要进军华夏,不可能为了一时的意气,将自己的后路截断。
作为掌舵人,助友俊人对事情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