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年在每个国人的心目中都一样,象征着平安喜乐,幸福和团圆。
即使在偏僻贫穷的靠山屯,村民们依然是张灯结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最近几天,也许是害怕村里一直在放炮仗,大青二青的老娘没再送东西过来。
两只小狼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现在对那种“踢”“咣”的东西,已经完全免疫。
甚至在张信放炮仗的时候,还会跟在身后,好奇的看他哆哆嗦嗦,用香头点燃引信。
看到小主人回头就跑,两只小狼以更快的速度,躲进自己的小窝里。
大青二青的动作,引得张琳银铃般的娇脆笑声不断。
吃过早饭,曲凤霞打了一盆浆糊,张信姐俩开始搬着板凳,扛着梯子贴对联挂钱。
将一对大大的红灯笼,挂在屋檐下,张信跳下梯子,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杰作。
“小弟,发什么呆,出门见喜还没贴呢!”
张琳笑颜如花,在他身后提醒道。
“对对对,还有井泉兴旺。”
最后就连大青二青的小窝,都贴上了写着“六畜兴旺”的横批。
入夜之后,曲凤霞在堂屋里摆起了一张供桌,桌上一块白杨木板,歪歪扭扭的刻着张有财几个字。
“当家的,你在那边就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日子好过了,儿子也比以前懂事很多……”
“妈!”张琳嘟着嘴巴从她背后跳出来,委屈巴巴的道:
“你这是重男轻女,难道只有你儿子懂事,闺女就不懂事吗!”
曲凤霞点了三根香,插在供桌前的白米饭上,回头慈爱的一笑:
“都懂事,我家琳琳不但漂亮懂事,学习还好,明年七月一定能考个大学生回来让你爸高兴高兴。”
张琳对着弟弟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听到没有,妈跟爸爸夸我漂亮懂事学习好。”
张信似笑非笑的看着姐姐:
“懂事学习好什么的,真没看出来,漂亮倒是真的,要不然孙海涛怎么会跑咱家这么勤快!”
“呀!”张琳粉腮绯红,恼羞成怒的开始追杀弟弟:
“死张信,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90年的少女,听到这么敏感的词,当然是害羞的不得了。
孙海涛对张琳的心思,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张信回身就跑,大叫道:
“救命啊,有人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啦!”
张琳不放过他,在后面不停的追杀。
曲凤霞看了一眼打闹中的姐弟俩,回身对着灵位拜了拜,心里默默的道:
当家的,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
“张信,张琳,来给你们的爹磕头上香。”
张信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姐,姐,停战,停战,给老爹上香要紧。”
这副身体还是不行,被姐姐追了一会儿,就累得呼呼直喘。
张琳趁势一把扭住弟弟的耳朵,大声道:
“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敢了不敢了,姐姐大人手下留情。”张信装模作样的呼痛。
张琳得意的一笑,放开了手:
“哼,再乱说话,把你耳朵揪下来,进去给爹上香吧!”
张琳年纪虽然比弟弟大,因为是女孩子,上香的排位在弟弟之后,这是农村的老风俗。
张信点了三根香,在灵位前拜了拜,将香插好,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老爹,你就放心吧,以后老娘和姐姐交给我来守护。
重生之前,张信对灵魂一类的说法,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他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经历过重生这么玄幻的事之后,原本的信念已经产生了动摇。
就连重生这种事都会发生,灵魂以另外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姐弟俩拜过父亲的灵位,曲凤霞将包好的饺子,倒入早就烧开水的锅里。
煮熟之后,先给张有财的灵位盛了三碗摆好:
“当家的,现在家里生活好了,我们娘仨吃的羊肉馅饺子,你也尝尝吧!”
另一边,张琳手脚麻利的用大瓷碗盛好饺子,端到里屋方桌上。
张信在院子里点起了一个大火堆,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篱笆墙根上,一拉溜摆了十几个二踢脚。
一挂两万响的大地红鞭炮,缠绕在院子中间架起来做晾衣服用的铁丝上。
“过年喽!”
张信举着根一头燃烧的木柴,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剧烈的鞭炮爆炸声,吓得大青二青依偎在窝里瑟瑟发抖。
小梅花鹿跟自己的干哥哥,藏到了母亲的肚皮底下。
只有奶羊连头都没抬,依然悠闲自得吃着自己的年夜饭——一捆干草。
张琳站在堂屋门口,两根食指紧紧的堵着耳朵,看着弟弟忙碌的身影。
火光明灭,少女俏脸上的笑颜,如同盛开的鲜花一般。
屯子里其他的人家,也陆续点燃了鞭炮。
一朵一朵小小的火花,在夜空中绽放。
鞭炮在炸响声中,完成了它的使命,短暂,却美丽!
“妈,过年好!”
“姐姐,过年好!”
“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张信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同一时间,营州市区,旅店。
望着窗外不时升起的烟花爆竹,孙永发狠狠踢了一脚后墙:
“妈了个巴子,放个鸟的鞭炮,烦死人了!”
“永发!”赵长胜冷着脸呵斥了一声:
“跟堵墙生的哪门子气,有本事你出去搞钱来,在这儿耍威风给谁看呢!”
孙永发被训得低下了头,嗫嚅着不敢说话。
贺长贵跟李金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懊悔。
到了现在,把钱全都花光之后,两个人都感到了后悔。
当初一门心思想着跟赵钱孙三人去南边赚大钱。
现在可倒好,钱没赚到不说,反倒是把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的钱,都败了个干净。
有心离开这几个人,一想到花了那么多钱,两个人又很不甘心。
或许赵大哥是在考验咱们,这个时候走的话,那些钱不就都打水漂了吗!
两个人患得患失之间,赵长胜霍然站起身,冷森森的道:
“兄弟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干一票,搞些路费去南边!”
pS:少年张信最大的劫难马上来临。
嗯,本来想着卡个大剧情,结果计算失误,第一卷最精彩的部分还没有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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