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中了消魂散,直到此时才发作。蓝祥云用的消魂散,是一种淫邪药物,常人不消半刻钟,便要欲火焚身。
乔峰修为深湛,定力更是过人。路上知道自己身体有异样,一直在与药物作对抗。及至下了飞毯,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否则以他的为人,知道自己上山会影响云舒宫清誉,怕是早已告辞离去,或许中途就已经离开。
刚才举动也是下意识的行为,隐隐之中觉得不妥,却又控制不住。等说完后,又清醒了些,赶快退开几步,想要解释,却又浑身难受。
杨过比起乔峰更是不堪,拉着郁秋风的手,口中话语说得极其香艳:“小秋,你真漂亮。你的手好滑好软,你的脸好白好嫩,来,让杨大哥亲一口。”他真的把嘴向郁秋风凑了过去,郁秋风双手抵住杨过肩膀,羞愧无比,只是说着:“杨大哥别这样,不要这样。”自己却并不走开。
大部分弟子已经回山,不过仍有几十人还在此地,杨过这也算是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云舒宫弟子。飞来凤瞧的目眦欲裂,冲身边的弟子喝到:“阿瑶,阿水,将他们赶下山去。”阿瑶与阿水是飞来凤的得意弟子,两人闻言各带三人,分别走到乔峰与杨过跟前。
南宫不花一声断喝:“且慢。”然后问飞来凤:“凤姐,我说辞去宫主不做,你又不肯。可是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宫主吗?怎可如此对待我的客人?”飞来凤回到:“宫主言重了,只是你也看见了,他二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若是在别处也就罢了,在积香山下,对云舒宫清誉有损,何况郁秋风还是云舒宫弟子。不对她进行处罚,已是看着宫主面上。”
南宫不花道:“他们行为失常,一定另有缘由,这不是他们的为人。等我问清楚,再说不迟。”南宫不花准备向乔峰走去,被方芳一把拉住:“宫主,你看他们俩面红耳赤,嘴角含笑,目光无神,应该是中了淫邪的消魂散。”
南宫不花停住脚步,问道:“消魂散?芳姐怎知他们中了淫邪的消魂散?”方芳凄然一笑:“我之所以加入云舒宫,便是因为这消魂散,可以说是深受其害,我又岂能不知?”南宫不花急道:“这如何解法?”
方芳支支吾吾地道:“必须要找一女子,与其交合,才能化解。”南宫不花面色红了起来,默然不语。飞来凤冲着方芳喝到:“方芳,你怎么如此口无遮拦?说出这样淫秽的话来,云舒宫乃清修之地,怎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阿瑶阿水,你们快把两人送到浦江镇,哪里有的是烟花暗巷。至于郁秋风,先压回山再说。”
飞来凤又对南宫不花道:“宫主,他们已经这般,你再要阻挠,也没法跟教众交代。咱们先回去吧,免得污了眼睛。”南宫不花这次没有反驳,却依然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乔峰面色红如火炭,极其难受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若是说就此放下一切,随乔峰走,她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乔峰从未对她有过表示,只怕一厢情丝,付诸流水,徒留痛苦在心间。若是只为他解毒,南宫不花也是肯的,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将乔峰带走?她总算是没有忘记,自己是云舒宫宫主。
南宫不花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就这样让他们去镇上,她也不放心。飞来凤催促道:“宫主,我们上山吧。”南宫不花嘴上嗯着,身子却不动。飞来凤冲阿瑶阿水叫到:“还不快些送他们走?”两人过去拉乔峰,两人过去拉杨过。
乔峰虽然意思模糊,心中却仍有一丝清明,压制着自己,以至于双手都有些颤抖。杨过却放纵得多,反而是握住阿瑶的手,又摸又捏,说:“姑娘的手,像是羊脂白玉,摸起来很是舒服。”
阿瑶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又感觉自己浑身绵软无力,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几人正要动身,远处路上奔过来一老者,人还未到,却大声地叫了起来:“飞来凤,飞来凤,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快快快,赶紧跟我走。”
大家目光一起看向飞来凤,飞来凤气的不打一处来,喝到:“哪来的疯老头,乱吼乱叫。”等到老者走近一看,都不认识他是谁。正等着他来找飞来凤,想知道什么事。他却走到了杨过面前:“咦,小子,你怎么在这?”
老者见杨过脸色潮红,与阿瑶亲亲我我,对他视而不见。伸手把杨过拽到跟前,抬起手掌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巴掌扇了过去。郁秋风急忙上前,一把推开老者,喝到:“你是谁?干嘛打杨大哥?”
老者这两巴掌力道不小,杨过吃痛后,有了一丝清醒,看到老者也是一惊:“咦,七公,怎么是你?”杨过认出老者竟然是洪七公,真是又惊又喜,不禁又清醒了几分。洪七公道:“哼,你小子还记得我呢。我当你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拉拉扯扯,好不快活,认不出我这老叫花子。”
杨过看着郁秋风,诧异道:“有么?”郁秋风见杨过清醒,喜道:“杨大哥,你,你醒啦。对了,这位老人家是谁?”杨过走到洪七公身前,直接搂住洪七公肩头,对郁秋风说:“这位老人家可不得了,人称九指神丐。他与我义父齐名,他老人家的名号一出,人人闻风丧胆。”
洪七公一把推开杨过:“去去,少来嘲笑我老头子,你还当这里是大宋么?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异世界?”杨过说道:“我来这里已经有百多年,至于怎么来的,还真是一言难尽,等有时间了,再慢慢跟你细说。七公,不知道你可有我义父的下落?”
洪七公冷哼一声:“哼,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为他来的这里。老毒物如今可不就在浦江镇么!”杨过大喜:“我义父他还好么?如今精神状况如何?”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以至于疯疯癫癫,杨过是知道的。
不想洪七公却笑道:“老毒物的精神,真是好得不得了,不然也不可能被他骗了个大姑娘,不光是结了婚,还生了个儿子。嘿嘿……”杨过愕然,随后哈哈一笑:“义父还真是老当益壮,走吧,七公,带我去拜会一下,我这义母和兄弟。”
洪七公站着没动,叹了口气说:“不过老毒物现在可不好得很,你去了也见不着他。”杨过急道:“义父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洪七公回到:“老毒物与人比斗输了,只怕是命在旦夕。”
杨过一把拉着洪七公的手,催促着:“走,我们去救他。”洪七公一把甩开杨过:“你去有什么用?老毒物是落在了靠山帮手上。”洪七公心想,老毒物尚且不是对手,你去又有何用?洪七公不知杨过如今修为,他还沉浸在大宋时的认知。
不过这也不能怪洪七公,他是亲眼目睹欧阳锋,多么用心用力的练功,也还不少人家对手。便想当然地认为,杨过是更加不敌。杨过问道:“靠山帮是什么来头?七公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洪七公用手指着飞来凤,说:“我来找她去救老毒物,不然你以为我没事,也准备来谈个老婆结婚么?”洪七公随性惯了,说话也口无遮拦。他本身没有任何意思,就是一个比喻。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飞来凤听着洪七公与杨过的讲话,面上阴晴不定。
尤其杨过说要去拜会义母与兄弟时,更觉得自己老脸没处安放。可这时偏偏杨过也指着她问洪七公:“七公,她为什么会去救义父?”洪七公道:“她是老毒物老婆,老毒物孩子的母亲。救人是理所当然,我不找她找谁?”
洪七公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无不面面相觑。哪里会想到,一向铁面无私的绝情阁主,竟然在外有私室。而杨过此时药劲又发作,看着飞来凤的目光迷离起来,说:“她是我义母……,看起来好风韵啊,眼神怒中带俏,真是别有滋味……”
话还没说完,洪七公又是一个耳光,喝到:“臭小子胡言乱语,那可是你义母。”郁秋风跑过来护住杨过:“前辈,他、他中了毒,才才这样的,你不要打他了。”洪七公还在想,这小子怎么变成这样,听了郁秋风的话,这才恍然,也发现杨过确实不对劲。
欧阳锋与洪七公来到异界,原本不在浦江镇,而是千里之外的黑木城。两人到了这边,还一直在较劲。有一次欧阳锋趁洪七公酒醉之时,出手偷袭他,将洪七公重伤。他准备一走了之,丢下洪七公一人。
谁知来到镇上,与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他发现自己远不是对手。北荒皆是炼体之辈,对毒性有很强的抗力,欧阳锋的毒功不起效果。武功招式虽然强过别人,只是人家挨上他三五拳,根本没事。
随随便便一人,都能压着他打,这才明白异界,可不是当初的大宋,他这样的修为,可算是寸步难行。于是又回到洪七公身边,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也能有个说话的人。洪七公这次被伤得不轻,欧阳锋回来时,已经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