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食客不多,主要是住店的零星几位,不时地瞧着两人。掌柜的还专门安排了一个伙计替他们倒酒,又上来许多美味佳肴。何吕张端起酒碗,邀请乔峰:“乔兄,咱们先喝三大碗,我先干为敬。”何吕张果真连喝三碗,这一碗酒至少半斤,何吕张如同喝水般,甚是豪气。
乔峰心想,这何吕张也是个爽快之人,不像是个活死人的样子,他也陪着喝了三大碗酒。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十坛酒已去其三。何吕张总是碗到酒干,乔峰偶尔也只是随意下,因此三坛酒,何吕张是喝了两坛,乔峰只喝了一坛。
乔峰不时地还吃些食物,何吕张自始至终没动过筷子,只管闷头喝酒。乔峰一坛酒下肚,已经微有醉意,何吕张喝了两坛,却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异样,这让乔峰也是佩服不已。此时店内,只剩下乔峰与何吕张两人,所有伙计都已休息,连掌柜的也趴在柜台上,做那周公之梦。
何吕张这时说道:“那阮可卿,原来是乔兄的红粉知己,我看她清秀灵动,乔兄有如此佳人相伴,真是叫人好不羡慕啊。”乔峰甚是奇怪,何吕张一直只是跟他喝酒,说得最多的话,不外乎请、喝、干之类的话语。到了现在,忽然说起这个,他还以为何吕张,要问他关于山坳内发生的事。哪知何吕张只字未提,似乎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却独对乔峰的动向感兴趣。
乔峰也不辩解,承认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怨。乔某有此红粉佳人,也不枉此生了。”乔峰的话,一半出自真心,一半为了试探何吕张反应,为何对他的情感格外关心。何吕张道:“乔兄所言极是,这才让人羡慕嘛!想我何吕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孤家寡人一个,也算是悲凉之至。”
何吕张不自禁地喝了一碗酒,接着问乔峰:“不知乔兄,此生共遇到过几位红颜知己?”乔峰想了想,说:“乔某之前只有一位红颜知己,不过如今已是天人相隔,她已不在人世。”何吕张正在倒酒,听了乔峰的话,明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倒满酒碗,接着问:“不知这位佳人叫什么名字,能得乔兄永记于心,也算是她的福气。”
乔峰毫不犹豫地答到:“她叫阿朱。”与乔峰有过深刻纠缠的,一共有两个女子,分别是阿朱及阿紫。只是他对阿紫,不过出于关心,既不能跟她分享喜怒哀乐,亦不能交心谈话。乔峰这才脱口而出,说阿朱才是他的唯一知己。何吕张干笑道:“阿朱姑娘真是好福气!却不知乔兄,除了阿朱姑娘外,就没有再要牵挂的人了么?”
乔峰点头道:“这倒是有的,她便是阿朱的妹妹阿紫。我们一起来到异界,却在中途分开,她如今双眼已盲,也不知是死是活。每每想起她来,我都深感不安。”何吕张劝慰道:“乔兄不必忧急,吉人自有天相,阿紫姑娘一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