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单纯的汉子,宴安宇竟然觉得自己此时竟然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能让他感到为难的事真不常有。
阮言之从容的坐在在一旁。
看着温柔淡雅的阮言之和憨厚壮实的薛余坐在一起,这两人真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搭,但他们不经意看向对方的眼神却都是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蜜。
宴安宇敛眉说道:“我祖父让我去找他老友的外孙女,我去她家里找她的时候得知她已经下乡,所以就寻来这里。”
他先这么说是希望薛余不要有什么误会。
目光看向阮言之说道:“我要找的人叫阮言之,前两个月下乡的知青。”
薛余一脸惊讶:“这么巧?媳妇,他找的人竟然和你名字一样啊,不过咱们村里没有人和你重名了,媳妇,你认识这个兄弟嘛?”
阮言之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同时一只小手准确的伸到薛余的大腿处,薛余迷茫的看向自己媳妇,这咋还摸上了呢?要摸他可以回房脱光给媳妇随便摸的......
“啊......”还不等薛余浮想联翩,大腿处传来一阵疼痛,猝不及防的薛余没忍住痛呼一声,随后又装模作样的咳嗽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不就装傻吗,阮阮至于下手这么狠,不会都青了吧?
阮言之淡定的松开桌底下作乱的手,微笑的看向宴安宇问道:“不知道您祖父是哪一位?”
她以前时常帮外祖寄信,自然是知道外祖那些好友的名字的。
但是没想到会有人在外祖去世这么久之后来找自己,难不成是外祖去世前请人帮忙看顾自己?
“祖父名为宴文昌,我是宴安宇。”宴安宇说道。
阮言之点头,那就是了,她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外祖生前的时候还和自己说起他们之间的故事,想来是外祖不放心自己,所以让他的好友照拂一些自己吧。
不过她现在已经嫁给薛余,这些照拂怕是用不上了。
见阮言之的态度,宴安宇便知道她是知道嘱咐的名字,于是说道:“你外祖离世前曾写信给我祖父,请他把你接过去看顾两年,信我带来了,你可以看看。”
说完便将口袋中的信件拿出来,递到阮言之面前,薛余直接接过去帮忙拆开,然后顺理成章的瞟了一眼......
信上面写的日期他正好看见,心头立刻明了,为什么上一辈子阮阮没有下乡了。
没有理会薛余的小动作,阮言之看着上面的笔记,心头微微触动,是外祖的笔记,她认得。
看着上面的内容,外祖告诉宴文昌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可能已经不在了,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面上将阮言之带走。
说道阮平安并不是个能靠得住的人,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外孙女,请宴文昌代为看顾两年。
将信封看完,阮言之心头一时百感交集,她的外祖到最后都没有放心自己.....
“我外祖是不放心我才麻烦了宴爷爷,不过我已经成亲了,你回去代我谢谢宴爷爷,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她没有去追问宴安宇外祖的信都寄到那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来找自己,他若是早点找到自己,自己就不会走投无路最后下乡了。
但阮言之又高兴,高兴他们没有及时节接走自己,让她有机会遇见薛余!
宴安宇微微皱眉,也明白阮言之这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了。
他目光看向薛余,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他觉得阮言之这样的女人不应该为一个乡下汉子而将自己捆绑在这个贫瘠落后的乡下。
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就该飞往更加广阔的天空才是。
“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薛余挑眉,目光不善的看向宴安宇,也不再装傻充楞,你这小子一来就想和我媳妇单独说话是几个意思?
看出薛余脸上的高兴,阮言之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说道:“我和他说一会话,你不要担心,我不走!”
她还以为薛余是担心她会跟宴安宇离开,但实际上薛余是介意宴安宇和她单独说话!
不过薛余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老实的听阮言之的话先出去,可走远是不可能的,薛余直接那一个小板凳大喇喇的就坐在门口看着他们两。
阮言之被他这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就连宴安宇都有些诧异,这人看着也不像之前表现得那么憨厚啊。
“你不该留在这里的,你应该明白你的世界是可以是更加广阔的天空,我带你回晏家去,没人会知道你下过乡嫁过人的事。”
宴安宇轻声说道,这话要是被薛余听见了,估计得揍人。
阮言之淡笑道:“可是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这里有爱我的丈夫,我不想去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时青,谢谢你来接我,不过我不走了。”
时青是宴安宇的字,在他说自己叫宴安宇的时候阮言之就知道他是谁了。
两家长辈教好,其实有一段时间是想撮合两人,所以阮言之和宴安宇是有通过信件,也知道宴安宇又名时青。
两人通信的时候阮言之喜欢叫他时青。
但阮言之并不知道宴安宇长什么样子,而宴安宇却见过阮言之的照片,那还是阮言之的外祖寄给闫文昌的,向他炫耀自己漂亮灵秀的外孙女。
之后那张照片就一直在宴安宇手上!
听见阮言之坚定的说自己不愿意离开,宴安宇的手不由收紧,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之色。
他没有再劝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女孩看似温柔,实则坚毅,她的决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改变。
当他再次抬头时候,眼底已经一片轻柔,看向阮言之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多年的好朋友,没有掺杂别的情感......
“如果你哪天想离开,就给我写信,我的地址不变!”阮言之每次给他寄信的地址都是他自己在外面单独的房子。
并不是宴宅。
闻言阮言之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而是说道:“你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客人,今天就在这里一起吃饭,我们夫妻好好招待你,下午再让薛余送你回县里。”
她没有说什么留在这边多玩几天的话,这并不合适。
“正好我也饿了,那就打扰你们了。”宴安宇笑容明朗,就像是一个来好友家里做客的人一般。
但眼角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寞。
他真的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