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搞出来的场面太大,郓哥有点不能接受,他是小市民,没见过大场面,说起来,丁一上身,所见到的一切是他想都不可能想到的,简直是天翻地覆般的感受。
这个世界,竟然有人的武艺能够开碑裂石,居然有妖怪,居然有人能飞天循地,嗯,好象自己现在也可以!
郓哥很想试试飞行,不过这事得等到晚上再做了。
还有这庞大的二龙山势力,该怎么办,是放弃掉自己跑路,还是继续造反,或者招安也是条不错的路,大宋是郓哥父母之邦,他没有丁一的紧迫感。
“主公,请喝茶!”旁边递来一碗飘着茶沫,热气腾腾的水。
冷不丁吓了郓哥一跳,这是新上手的亲随,名叫李雷的,这出门在外,居然也能烧上壶热茶。
郓哥对力量掌控还不大熟,否则别说李雷,就是关胜、鲁智深,轻易也近不了身。
接过茶碗,郓哥环视,李雷很会来事,解释道:“大锅里烧着开水,兄弟们随时可以喝。”
人生百般滋味,生活千姿百态,人各有性,对于李雷的伶俐,郓哥十分受用,这李雷,与自己当年在阳谷巴结人,颇有相似之处,他感到十分亲切,或许做个山大王也不错。
“主公,收获不错,直娘贼,小小渤海人,去一趟汴梁发了大财,官家也是,凭甚把好东西都给了外人!”
鲁智深一来,就喋喋不休,声如洪钟。
郓哥吓得肝颤,显些把茶碗丢在地上。
在丁一身上看戏,跟自己亲临其境差了好多,鲁智深长得吓人,声音更吓人,下意识就让郓哥有点畏惧!
似乎不妥,怕什么呢?
虽说鲁智深长得吓人,但他不过是自己手下,而且武艺远远不如自己,天差地别,在丁一主掌身体的时候,这个身体分明是踏入尘世的仙人。
南华真经,郓哥记住了一小部分,丁一虽说尽量想背下来,留给郓哥,但他事多,还真做不到全记住。
告诫自己要修心养性,心无旁骛,紧守本心。
定神定性,郓哥告诫自己:我是郓哥,郓哥是我,丁一也是我,都是我,丁一的,也就是我的。
丁一的本性,如骄阳一般炽烈,又如宝剑一样锋利,为人处事上,却外观祥和,内外兼修,郓哥被他附身良久,体会最多。
随即整理心情,淡定地问道:“都拿下了?有些什么收获?”
大船上的兵器甲胄,远远强于清风寨的,都黑沉沉的,鲁智深试过刀劈,不运内力的时候,甲胄劈不开,而兵器更是连杆都是精铁打造,这才是精锐应该使用的兵器,上了战场,刀劈斧砍锤击,均能承受得住!
童贯为了表示诚意,让渤海人卖命,给渤海人的,都是最强的,毕竟名义上给不了,就多给实惠。
说是实惠,不过就是些兵器,打发叫化子呢。
这些东西比钱重要,正是二龙山势力需要的,到手就能形成战力,难怪鲁智深兴奋。
沉闷的声音说个不停,鲁智深对这些兵器如何分配,有许多要跟丁一说的,他曾任二龙山之主,感情自然与别人不同,操心得就多些。
“噫?那是什么?”
最后来的那艘船本来正在向岸边靠,突然停了下来,船上黑雾迷漫,黑雾很怪,不是烟,也不是水雾,黑得透亮,中间还飘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
“古怪!”鲁智深询问的目光去看丁一,等待丁一决断。
阳光不错,郓哥的心理冰寒,大白天见鬼,小小的渤海人作妖了,郓哥没经过什么事,有些害怕。
鲁智深不知道面前这人早换了内核,丁一武力法力高强,心胆雄壮,碰到这种突发情况,说什么都要一探究竟。
郓哥却是个为人小气精细胆小的,惯看人眼色,断然不会以身犯险,眼珠子一转,便去问朱武,小心思里,要安排其它兵卒去试试,他人死活,有什么打紧。
同时,心里懊恼,埋怨丁一,当时出门,为甚不带上白素贞与小青二人?
大长今的命令,船工不听,没有客人指挥主人的道理,何况渤海人不过蛮夷,大宋百姓看不上他们,因而按西军指示,坚持要靠岸。
大长今的身后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她的侍女也是替身,为她瞒天过海,与宋朝帝君春风几度的大智美;另一个则武力法力均有的保镖,黑水仙子大福原。
人的脾气与本事是相对应的,大长今下令,诸船工置之不理,作为主人的大长今未说话,黑水仙子大福原先生了气,愤怒地骂道:“狗奴才!”旋身一转,便是满船黑雾。
黑雾里,影影绰绰,有些飘飞其中的身影向船工扑去,还伴着隐隐尖叫,尖叫细而长,却并不张扬,只在船工耳朵边肆掠。
众船工未及反应,便被黑影进身,齐齐一震,眼光没了神彩。
一言一行僵硬了许多,依大福原命令,开始缓慢地停船调头,想要驶离河岸。
文士高家奴叹道:“国主,还请约束黑水,她的秘法夺魂抢魄,实在有伤天和!”
本事大脾气就大,大福原得长白山神秘传承,与许多野仙精怪沟通,得了不少山间非凡本领,她不给高家奴好脸色,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只是站在船头,看向河里十数条抢过来的小船。
大长今回道:“先生勿惊,事急从权尔,岸上宋军,多有不轨,小心为上!”
高家奴摇头不语。
宋军小船如蝗般扑了上来,有只小船刚一靠拢,士卒正在甩飞抓,想要抓住船帮,被黑气一绕,便四股乏力,软软倒了下去,脸上潮红,还带着莫名笑容,喝醉了般左摇西晃,随后,一头载到了水里。
“有妖怪!”小船上其余兵卒大惊,操着兵器,在水中乱划,推离大船。
“泼才,退什么,杀上去!”史进勃然大怒,十数米外,弃了船只,卷起一阵风,如颗石弹,扑入大船,三尖两刃横扫,两个船工断为两截。
大福原尖声嘨叫,几团黑雾如蛇,缠绕过去。
“什么东西?”怒喝声里,三尖两刃狂暴地掀起飓风,黑雾被绞得粉碎,他内力精纯,又是自幼习武,精血充盈,这些野怪想要上身谈何容易。
十数个渤海武士围杀上去,如何是史大郎对手,史进大开大阖,刀光如雪。
怎么上去的,这些人又怎么退了开来,瞬间又倒下几人。
大福原见黑雾里,史进如火炬般耀眼,再让他杀下去,整船人都杀光了,秀眉倒竖,纤手向腰间一抹,抓出一把黑呼呼的东西,向史进丢去。
那些东西还在半空,便化作各色虫子,三尖两刃碰到,乒乓作响,虫子落地,恍如无事,又复飞起,向史进飞咬。
虫子细小,不亚于飞针飞蝗,又是活的,转折自如,又体坚如铁,史进手忙脚乱,乱跑躲避,三尖两刃更是如雪练般卷动,不时将虫子打飞,对方却如附骨之蛆,叫人无可奈何。
史进只能防护自身周全,却是进攻不能,想要走吧,又舍不得,只盼后援快点倒来,一时间,象是被沾住的苍蝇,进退失据,呼喝连连,不住大骂。
小船兵卒,上来四五个,均都一脸黑气倒下,没人再敢上来,只向大船不住放箭,只是都在陆地军卒,在船上射箭,没个准头,小船又不多,人少威胁不大。
岸上,花荣嘿嘿冷笑,这些渤海贼,终究没逃出老子手心,故技重施,飕飕数箭,再次将大长今船帆射落,大船在河里团团乱转,没有速度,船工亦损失殆尽,逃走不能。
岸上,朱武看着被黑雾笼罩的大船,阻了鲁智深上去,下令燃起火堆,准备火油火箭,要将大船一次性烧光,船上人众,亦是杀光,同时,命令亲兵准备鸣金,通知史进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