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瑕之时,丁一呆于府中与许禇探讨武学,许禇筋骨强健,恢复惊人,由外而内,与丁一的内外介修有巨大的差别。按许禇所言,当初没有明师,只知埋头苦练,他的全身肌肉虬结到要爆炸的程度,有一阵甚至用药不当,导致皮肤爆裂,与人交手,受伤后极难痊愈,只是后来他加入曹军后,与典韦、夏候惇等高手共同切磋讨论,才发现路子走得急了些,然后慢慢调理,注重温养身体,表面看起来进展缓慢,实际上很多外伤慢慢养好,体内也产生了一股不明气感,皮肤也开始变得光润,再有受伤就好得很快了。
许禇要一直练下去,如果他自行悟通的气感能够最终成型,必然也是一代武学大家,可惜此人到底底愠不足,未有文学功底,就算到最后此人武学有成,估计也难以表述,无法传承下去!
丁一曾考虑过要否传此人小无相功,最终还是作罢,此人过于粗鄙,精微渊深之学对他来说就是太小家子气,他跟本进入不了状态。
每日与许禇切磋交流,一方面指点下许禇的内力运用,另一方面对外功的训练也得以借鉴,丁一感觉自己的功夫隐隐大进,如果要跟已知的人比较,也许自己现在再跟轩辕无敌动手,应能支持五十招以上,轩辕无敌那快如闪电的轻功自己应该能跟得上。
丁一未上朝堂,献帝刘协几次邀请丁一进宫述话,见他表情淡淡,并不揽权,高兴之余,也就放任自流,随丁一自己了。
时间如流水,三十余日过去,刘备一直没有入京,丁一本来一直想要与刘备见上一面,看看这位三国枭雄是什么样的人,岂料这么长时间都浪费了。徐州到许都并不远,真要有心,五个来回都走过了,如果此人不进京,曹仁由何人对付,黄河防线的十数万人马怎么样了。
丁一是郎中令的职位,关于征伐,关于各种政务,可管可不管,他一出场就大杀特杀,天生就在身上挂了生人勿近的标签,他不去问,不去座衙,自然也就没人来跟他说。毕赡一心巴结,可惜他职务偏低,接触到的信息有限,主动向丁一汇报的也就是都中达官显贵的动向,这些丁一不感兴趣,几次之后,毕赡也识趣不再聒噪了。
这天,丁一想起此事,去找荀彧求解,不知道曹仁的军队和对峙黄河的袁绍怎么办。
很长时间不见荀彧,他见到丁一笑道:“郎中令整天不见人影,今日难得见您一面,无论如何,荀某做东,还望郎中令赏脸!”
晚间两人对酌,才知道曹仁在五天前已经解决,朝庭也是刚刚收到信息。
先说一下地形,曹仁所在的官渡、陈留等地在许都正北面,离得很近,不过一百多公里,说起来快马加鞭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赶倒。而刘备所在的徐州在许昌和官渡的东面不到四百公里。
朝庭在许都的戒严起了作用,居然硬生生瞒了两三天,朝中悄悄地联络于禁和李典,这二人都先于曹仁知道了京中变乱,很快作出了选择,曹操已死,曹氏宗族已灭,独独一个曹仁,他两当然是向着朝庭,抢先一步清理了兵营中的曹氏宗亲,把部队牢牢控制在了手中。等到曹仁得到信息之时,他本部的五万人马有一万多被于禁和李典悄悄说服投奔。剩下三万余人又人心惶惶,曹仁不敢带兵回扣京城,一时进退失据。最后派人去接应袁绍过河,愿全军归附,只求杀了京中乱臣,为曹氏宗族报仇。
袁绍此时,占有四州之地,实力为诸候第一,听得朝庭传檄天下,数落曹操罪状,说此人弑君,这个罪名非同小可,袁绍原来讨伐曹操是清君侧,得曹仁相缴虽然高兴,却还顾忌自己名声,不愿与乱臣贼子站在同一立场。便召集众谋臣商议。
袁绍道:“我欲南下许都久矣,方今春日,正欲用兵,却有朝庭传檄天下,说曹操欲弑君自立,已为朝庭所灭,我等之前数曹操罪状,以之为借口讨伐,此时再要南下,似乎有食言而肥之嫌,曹操已死,我们再以什么借口去呢?”
审配问道:“听闻曹仁愿举兵归附,为我军前驱,甚善,不如大军过江,直袭许都!”
沮授道:“不妥,我等终是汉臣,天子传檄,有收留曹氏者与曹氏同罪,我等若借曹仁之力,是自绝于天下也!”
审配道:“主公夺得许都,便可建制称帝,虽然天下悠悠众口,何惧之有,刀兵数十万,谁人可敌,以力压之即可!”
田丰道:“我等若坐实曹氏之罪,四州之地都怕不稳,如何与天下诸候争取天下!”田丰其实想的是主公讨伐曹仁
会议之上唇枪舌剑,争执不休,袁绍寡断的毛病又犯了,他又想夺天下收曹仁,又想要好名声,纠结许久,最后想出个自以为是的好主意,便是命大将颜良悄悄率军一万渡河,与曹仁汇合,作为曹仁援军,对外却谴责曹操的弑君之举,表示与乱臣贼子不共戴天。
沮授谏阻袁绍道:“颜良性格狭獈,虽然骁勇敢战,不应该让他独当一面。”
袁绍不高兴道:“颜良乃我的上将,跟从我甚久,他的能力,我很清楚,你不要低估了他。”他打定了主意,挥手命众人退下,再不肯听谋士们说话。
议事完毕,出了门,田丰对沮授苦笑,长叹道:“主公优柔寡断,要么不顾天下众口明确支援曹仁,全军渡河直取许都,夺取汉室,建帝称制!要么讨伐曹仁,全军借机渡河,曹仁势弱,必可一战而定,许都离官渡不过百里,只要过河,马上就能全取许都!主公却又想占便宜得曹仁的大军,又想要名声装大汉忠臣,真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没想到这些话被随后出来的郭图听到,郭图与田丰沮授不合,立刻悄悄去告了一状,袁绍大怒,田丰居然敢骂自己是婊子,当下就要帐下亲卫把田丰抓回来斩首示众,沮授等人苦劝,方才饶过一命,令把田丰下狱,等颜良建功之后再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