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然回到自己的营帐,坐了下来。
她对着面前的铜镜发了会儿呆,嘴角微微一挑,显得有些开心,有些羞涩,又有些担忧的样子。
此时的她,并未把秀发梳起来,而是斜披在左肩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英武模样,女人味十足,比之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的美态,格外动人。
只见门口人影一晃,马玉禄进来了。
赵嫣然听到声音,扭头朝门口看去,看见马玉禄进来了。
马玉禄正准备说话,却突然看见一个斜披着秀发美得难以想象的绝色佳人看着自己,不禁一呆,下意识地怒喝道:“你是何人?”
赵嫣然一呆,随即就明白过来,马玉禄没见过自己这个样子,想必是一时还没认出来吧,便微笑道:“马小姐,你不认得我了?”
马玉禄听出了赵嫣然的声音,顿时一愣,仔细看了看对方的模样,这才发现对方虽然十分美丽动人,但五官容貌正是她的赵大哥。
马玉禄呆呆地看着赵嫣然,情不自禁地问道:“赵、赵大哥,你、你怎么……”
赵嫣然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才好。其实,我名叫赵嫣然,之前只是使用胞弟赵子龙的名字而已。”
马玉禄瞪大眼睛,看着赵嫣然,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你、你是女儿身?”
赵嫣然红着脸,向马玉禄点了点头。
马玉禄看着赵嫣然那比自己还要娇艳动人的容貌气质,不禁气苦不已,扭头奔出了赵嫣然的营帐。
赵嫣然见状,只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马玉禄这是怎么回事。
罗轲正准备进自己的大帐,突然看见马玉禄冲出了赵嫣然的营帐,朝不远处的军营中的那座山岗奔去了,感到非常诧异。他感觉马玉禄刚才的神态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放心不下,便追了上去。
他来到山岗上,看见马玉禄坐在不远处山岗边的草地上,便走了过去。
马玉禄感到有人来到,扭头看去,看见罗轲向自己走来了,心头一惊,连忙擦了擦眼睛,转回头去。
罗轲走到了马玉禄的身边,朝马玉禄的脸上看了看,看见她脸上明显有泪痕,惊诧不已,便在马玉禄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马玉禄正在气苦上,听到罗轲的话,不禁嗔道:“要你管!”
罗轲丝毫不以为忤,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感叹道:“今天的月亮挺漂亮啊!”
马玉禄哪有心思看什么月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罗轲收回了目光,看向马玉禄,关切地问道:“你看上去好像有些悲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玉禄沉默片刻,看向罗轲,气恼地问道:“赵大哥为何是个女子?”
罗轲一呆,完全明白了过来,不禁问道:“你难道……”
说到这里,他立刻打住了,苦笑道:“赵嫣然本来就是个女子,我怎么回答得了‘她为何是个女子’这种高深莫测的问题啊?”
马玉禄听到罗轲这话,不禁“扑哧”一笑,随即悲苦涌上心头,又变得气苦起来了。
罗轲笑着安慰道:“其实,嫣然她有什么好的啊!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比如他的弟弟——赵子龙,人中之杰,人品好,武艺好,长的又英俊。他可比嫣然好得多了。那个,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说是不是?”
马玉禄红着脸,怒吼道:“你胡说八道!”
说着,她跳了起来,逃也似的奔下山坡去了。
罗轲看着马玉禄逃下山岗的背影,只感到不知所措,拍了拍脸颊,苦笑道:“嫣然,你可真了不起,竟然把个小姑娘迷成了这个样子!马玉禄应该是赵子龙的妻子吧?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罗轲从山上下来,回到大帐附近,看见赵嫣然就站在她的营帐外,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于是就走了过去。
赵嫣然见罗轲向自己走来了,连忙迎上,关切地问道:“大哥见着马小姐了?”
罗轲点了点头,苦笑道:“我说嫣然啊,你可真不得了!就算身着男装,也把别人迷得神魂颠倒了。”
赵嫣然红着脸,对罗轲说道:“休要胡言!”
罗轲收敛了笑容,对赵嫣然说道:“你不用太担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误会了而已,现在误会解除了,她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的。”
赵嫣然点了点头,对罗轲说道:“大哥说得对。”
罗轲看着赵嫣然那美丽的模样,不禁食指大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赵嫣然的一只手手,郁闷地问道:“嫣然,我们究竟还要等多久啊?”
赵嫣然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娇颜一下子就绯红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直接躲开了罗轲的目光,没有说话。
罗轲见状,以为有门,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赵嫣然的另一只手,对赵嫣然说道:“嫣然。”
赵嫣然心头一荡,不禁看向罗轲,看见对方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一种让她无比紧张的火热神情来,不禁紧张起来了,芳心怦怦直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赵嫣然顿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慌忙地推开了罗轲,转身逃进了她的营帐。
罗轲大感郁闷,十分恼火地转头看去,见是典韦快步奔来了。
典韦奔到罗轲面前,抱拳拜道:“大哥!”
郁闷地道:“我说恶来,你能不能不要来得这么凑巧啊?”
典韦完全不明白罗轲的意思,一脸茫然地抠了抠他的光头,便想起了正事,立刻将手中的一卷竹简呈上,对罗轲赵道:“这是刚刚从河内发来的报告。”
罗轲心头一动,接过典韦手中的竹简,展开来看了一遍,卷起手中的竹简,在自己的大帐内来回渡步,喃喃自语道:“公台的这个建议,似乎可行。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啊!”
说着,他便快步来到沙盘前,目光在虎牢关和河内之间往来逡巡着,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似的。
他回到座位上坐下,飞快地写了两封书信,直接交给了典韦,吩咐道:“分别发给文和与公台,立刻。”
典韦接过罗轲手中的竹简,应诺一声,快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