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轲以及他带来的一万五千名战骑在长安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开拔西进,准备先去与张辽汇合,然后再连同韩遂前后夹击马腾,争取一鼓作气打垮马腾,以解决后背之忧。
冀州。
袁绍正在与手下众人议事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急报。
众人停止了说话。
袁绍展开竹简,看了一遍,皱眉道:“韩遂突然反叛,马腾正率军征讨,而罗轲的军队却在此时西进西凉了!”
众人闻言,都非常意外。
沮授抱拳道:“主公,韩遂突然反叛,定然是罗轲的诡计。如今马腾、韩遂内斗,这一路兵马也算是被罗轲瓦解了。原本计划中的四路大军,如今被瓦解了三路。若再坚持之前的计划,风险太大,还请主公收回成命,放弃此刻就与罗轲决战的计划。”
审配也对袁绍说道:“主公,我们虽然比罗轲强大,然因为刚刚消灭公孙瓒,许多军队和百姓新晋归附主公,人心很是不齐。十成的力量,只能发挥出六、七成而已。若坚持出兵的话,我军优势并不大,而且罗轲威名赫赫,其麾下将士们皆是虎狼骁锐,百战百胜。我们若能取胜,自然最好。可是一旦失利,我们先前所获得的大好局面必将付诸东流。与其现在进行着一场没有把握的决战,不如趁罗轲的注意力还在西凉之时,对曹操用兵。”
袁绍被沮授、审配说的心动起来了。
然而,许攸却冷笑起来,捻着胡须,没有说话。
袁绍见状,不解地问道:“子远为何冷笑,难道是不赞同审配、沮授所言?”
许攸朝袁绍抱拳道:“审配、沮授之言,是要葬送主公一统天下的前景啊!”
袁绍闻言,大惊。
许攸冷笑着看了一眼审配和沮授,对袁绍说道:“他二人所言,貌似有理,其实十分荒谬。与曹操之战,岂是旦夕之间就能结束的?而若我们一旦改变原来的计划,罗轲势必能够集中主力进攻西凉。以目前西凉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在短时间内,马腾必然败亡,而西凉也必然会落入罗轲的手中。那时,罗轲转过头来进攻我们,我们岂不是就面临着两线做战的压力了?我军虽强,在如此情况之下,只怕也十分不妙。曹操此刻的目标是淮南袁术,我们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全力攻灭罗轲,而要去节外生枝呢?”
袁绍只觉得许攸所言似乎更有道理一些。
审配突然冷笑道:“我听说许子远与曹孟德乃是同窗发小,原本还不相信。今日见许子远如此为曹孟德说话,方才相信传言非虚啊!”
许攸惊怒交加,连忙朝袁绍抱拳道:“主公明鉴,审配说不过我,便企图污蔑,用心实在是险恶啊!”
袁绍露出一脸狐疑之色,久久不语。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对众人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须细细思量。你们先下去吧!”
说着,他便站起身,从侧门离去了。
众人恭送袁绍离开,然后鱼贯而出。
许攸叫住审配,怒道:“审配,你这个小人,当此事关重大之时,却因为与我有隙而故意与我作对,心肠何等卑劣!”
审配冷笑道:“许攸,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若主公真的采纳了你的建议,那才真是劫数难逃呢!”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了。
许攸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凶狠地盯着审配,简直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袁绍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因为今日两派谋士的观点都有道理,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名军官突然奔了进来,抱拳道:“启禀主公,逢纪先生来了!”
袁绍眼睛一亮,急声道:“快请!”
那名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位风尘仆仆的文士走了进来,朝袁绍拜道:“属下拜见主公!”
袁绍大喜道:“元图先生终于来了,我正在苦恼呢!”
逢纪抱拳问道:“主公可是为许攸与审配、沮授之争而苦恼?”
袁绍点了点头,皱眉道:“他们两边所言都有道理,我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啊!元图想必已经知道他们的主张了。不知元图认为哪一方所言更加有理一些?”
逢纪抱拳道:“审配所言,过于谨小慎微了些。若似他那般行事,怎么能够成就大业!”
袁绍面露喜色,但又皱眉道:“可是他所言的情况也并非虚假啊!凭我们一家之力能否战胜罗轲?”
逢纪笑道:“主公多虑了。那罗轲固然是当世名将,可是主公与其相比却犹有过之。至于其麾下将士,只有数万名当得起虎狼骁锐,百战之师的称号,而其余大军不是这段时间归附于罗轲的并州军和董卓军,就是新晋招募的新军。若说到人心不齐,只怕罗轲方面的情况更甚。主公又何须太过在意?”
袁绍瞬间大喜,击掌道:“听元图这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啊!我意已决,原计划不变,誓要攻灭罗轲!”
逢纪抱拳拜道:“主公英明!如今西凉局势骤变,不如先派出一军进攻上党,以策应马腾,也让罗轲没法集中精力,先解决其背后的问题!”
罗轲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不知道是谁又想我了!”
此时,罗轲率领的一万五千名骑兵刚刚过了陈仓,还要不久就能抵达陇关了。
陇关,在西凉与关中之间,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不久,罗轲率军到了关下。
先一步抵达陇关的张辽得知后,就率人前来迎接罗轲。
众人进入大帐。
罗轲走到上首坐下,看向了众将。
众将一齐拜道:“主公!”
罗轲看向张辽,问道:“文远,你来了也有几天了,情况如何?”
张辽皱着眉头,抱拳道:“敌军兵马不多,只有一万人马,不过却占据地利,我军几次攻坚皆无功而返。末将又设计试图诱使敌军主动出击,可是对方却不为所动,只顾坚守城池!数日下来,末将毫无进展。”
罗轲稍作思忖,问道:“对方守将是谁?”
张辽对罗轲说道:“是马铁和马玉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