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看见三路兵马被汉军给击破了,又惊又怒,喝道:“继续进攻!”
左贤王带着一队骑兵,来到了步度根的面前,对步度根说道:“单于。”
步度根情不自禁地骂道:“可恶的汉人,若不将他们斩尽杀绝,怎消我心头之恨?”
左贤王对步度根说道:“罗轲乃是当世名将,而其麾下的汉军更是骁勇异常。这样打下去的话,就算打下来,你我手下的勇士也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啊?”
步度根皱起眉头,大怒道:“难道你是想要就此放弃不成?那你我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了?”
左贤王对步度根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步度根微感讶异,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左贤王朝山岗看了看,对步度根说道:“我曾经读过汉人的典籍,其中有这么一个故事。那是好几百年前,一个汉人大将在被敌军重围之时,用火牛阵破敌的故事。我们为什么不也使用这个办法呢?”
罗轲站在山巅之上,注视着敌军的动态,却发现他们没再继续进攻了,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许多牛,数千上万头牛在敌军后方汇聚,而匈奴人和鲜卑人则忙着往它们身上绑什么东西。
一旁的赵嫣然面色一变,说道:“不好,敌军是想要学火牛阵破敌的故事!”
罗轲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幅画面,面色一变,骂道:“狗东西,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山下的牛迅速被赶到军前,很快被点燃了。
那数千上万头牛一被火烧顿时发狂起来,甩开四蹄,朝山上狂奔而来,带着浑身熊熊燃烧的火焰,景象十分骇人。
汉军立刻射箭阻击。
然而,出乎预料的景象却出现了。
那些牛皮糙肉厚,生命力远在人类之上,强劲的弩箭射进他它们的身体,不仅没让它们立刻倒毙,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让它们更加凶猛地冲来了。
转眼之间,火牛群已经奔过了山坡中线。
罗轲和赵嫣然的脑海中都闪过几个应对之法,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却都无法实施。
火牛群冲上山顶,撞入了汉军中间。
汉军将士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拼命反击那些发狂的火。
一头头火牛被打翻在地,但火牛群已经将汉军的军阵完全冲乱了。
这时,山下号角声响起,鲜卑人和匈奴人全面进攻,如同潮水一般,朝山上涌来。
汉军将士迅速集结反击,但此时阵脚已经混乱,根本无法阻挡对手绝对优势兵力的凶猛冲锋,一下子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型了。
罗轲当机立断,率军反冲锋,试图突出重围。
汉军奋力冲下山来,却被对方一浪接着一浪的骑兵浪潮给冲成了好几部分,然后又纷纷陷入对手重重包围之中。
罗轲在石贲等千余战骑的护卫下,被七八千匈奴骑兵团团包围。
匈奴骑兵从四面八方疯狂进攻。
石贲等人舍命死战,马嘶声和人喊声响成一片,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此时,赵嫣然率领近两千战骑,朝左贤王的王旗突击,兵锋所向无前,十荡十决,直接击破了对手近万战骑的阻截。
浑身浴血的战骑践踏着万千尸体,冲突而出,出现在了左贤王的视野之中。
左贤王眼见那些浑身浴血的汉军战骑直朝自己冲来了,不由的心头大骇,急忙令身边众军反击。
骨碌都立刻率领五千名精骑,迎击而上。
双方在荒野上爆发惨烈的激战。
汉军将士舍生忘死,个个以命搏命以一当十,明明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却硬是杀得对手伤亡惨重,心惊胆战。
每一个汉军战士都战至最后一口气才倒下。
一队匈奴人朝冲上来的那队汉军战骑射出一片箭雨,射得汉军战骑人仰马翻。
然而,箭雨一过去,剩下的汉军战骑却又冲杀上来,完全置生死于度外。
匈奴人不由的心生恐惧,并且在头领的嚎叫声中,慌忙拔刀迎战。
转眼之间,这队汉军战骑冲入匈奴人中间,一举击溃了面前的匈奴人。
领队将官大吼一声,这队只剩下百来人的汉军战骑继续朝左贤王的王旗冲去。
百余汉军战骑挺着滴血的马槊,一往无前,怒吼声响彻云霄,惊心动魄。
匈奴人心中震骇,紧抿着嘴唇。
左贤王压下心头的恐惧,举起右手,喝道:“弓箭准备!”
成千上万的匈奴人立刻弯弓搭箭,对准了那些冲上来的汉军战骑。
左贤王眯了眯眼睛,猛地把手放下,直接万箭齐发,瞬间淹没了那些汉军战骑。
只听见马嘶声响成一片,百余汉军战骑纷纷栽倒在地,倒在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
赵嫣然率军击破了骨碌都所部,在左贤王本阵之前重整队形,准备发动冲锋。
就在这时,赵嫣然身边的一名将官却突然指着罗轲所在的方向,叫道:“将军,你看主公那边!”
赵嫣然扭头朝罗轲那边看去,看见罗轲身边的骑兵已经被对手的千军万马冲得七零八落了,而罗轲已经陷入重围,险象环生,顿时吃了一惊,就顾不上冲击左贤王的本阵,立刻率军驰援。
罗轲挥舞云雷刀与冲上来的敌军官兵鏖战,只感觉杀不胜杀。
这时,一名匈奴人头领出现在罗轲的背后,拿着长枪,朝罗轲冲来了。
罗轲顿时措手不及,眼看就要丧命在他的枪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贲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挡在了罗轲的面前。
那头领一枪猛刺入石贲的胸膛,鲜血飞溅而出,溅到了罗轲的脸上。
石贲口喷鲜血,猛地抬起左手,抓住了对方的枪杆,右手抬起马槊,怒吼一声,挺刺而出。
那匈奴头领根本就没料到对方受到如此致命一击,还能反击,顿时措手不及,就被刺穿了胸膛,惨叫着栽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