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笑道:“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太小气了。我们可不要还没有消灭罗轲,便自己人打起来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若能先入长安,便将所有财货、女人洗劫一空。长安我们不要,我们只占据渭河北岸。你占东边,我占西边。”
步度根笑道:“左贤王说的极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觉得罗轲已经完蛋了似的。
这时,一个头领奔了进来,朝左贤王禀报道:“不好了,大王,朔方被汉军攻陷了!”
左贤王和步度根正聊得起劲,突然听到这话,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顿时愣在当场。
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左贤王终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朔方被汉军攻陷了?我没听错吧?”
那个头领对左贤王说道:“是从朔方逃来的葛布头领报告的,应该是真的!”
右贤王皱了皱眉头,喝道:“把葛布给我带进来!”
那个头领应诺一声,奔了下去,很快就带着一个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人物进来了。
左贤王和步度根看到这样的景象,都是一惊。
葛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大王,汉军、汉军攻占了我们的朔方!好多人都死了!”
左贤王抓住葛布的衣襟,一把将葛布给拽了起来,没好气地问道:“胡说八道,哪来的汉军?”
葛布咽了口口水,一脸恐惧地对左贤王道:“是、是罗轲!”
左贤王和步度根一听到罗轲的名字,齐齐色变,根本就无法掩饰了。
左贤王皱眉道:“你是说罗轲率军突袭了我的朔方?”
葛布点了点头。
左贤王放开葛布,眉头紧紧地皱着,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如何可能?罗轲怎么会突然来到朔方?罗轲既然出现在了朔方,为何刘贺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说着,他看向葛布。
葛布咽了口口水,对左贤王说道:“我、我也是逃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我碰到了刘贺手下的一个头领,原来,刘贺所部一万大军已经在不久前被罗轲给歼灭了!”
右贤王大惊失色,叫道:“什么?”
葛布对左贤王说道:“听说刘贺麾下的一万人马几乎全部被杀,投降的也都被杀了,只有很少的人侥幸逃了出来!”
左贤王心里乱做了一团,恐惧感顿时充塞在他的胸间。
步度根沉声道:“罗轲这个时候突然来袭,实在是出乎预料啊!左贤王,罗轲来得时机也太巧了,莫不是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和袁绍的企图,所以想要先发制人?”
右贤王顿时一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声道:“不好!罗轲奇兵突进,定不是要与我们决战,而是要打掉我们来年发动战争的能力!他的目标定然是我们集结的粮草!”
说着,他看向了步度根。
步度根眼睛一睁,叫道:“临戎!”
右贤王大为焦急,对步度根说道:“可不能让罗轲得逞了,我们必须立刻集结所有兵马驰援临戎!”
步度根问道:“我带来了四万战骑,不知右贤王这边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右贤王对步度根说道:“阴山城这里有五万之中,加上单于的兵马,总共是九万大军!”
说到这里,他看向葛布,问道:“罗轲有多少人马?”
葛布稍作思忖,对左贤王说道:“应该不是很多,应该不超过两万人!”
右贤王和步度根瞬间转忧为喜。
步度根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罗轲只有这么点人马,倒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右贤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下令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传令大军出发!”
步度根点头道:“只希望临戎那边能够坚持住!”
右贤王对步度根说道:“放心吧,临戎有你我一万五千战骑把守,罗轲没那么容易得手。”
阴山城内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匈奴大军和鲜卑大军纷纷集结起来,就开拔南下,直奔临戎城去了。
临戎。
此时,守军已经得知了罗轲军袭破朔方的消息之后,就全城戒严,并且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黄昏时候,守军远远看到一支千余人的匈奴骑士正奔逃过来,而数千汉军战骑正在后面追击。
匈奴人和鲜卑人立刻紧张起来。
一个匈奴头领问负责守卫临戎的匈奴大头领刘胡也:“大头领,我们出击吗?”
刘胡也摇了摇头,说道:“罗轲十分狡猾,出击搞不好就落入了他的圈套。我们就只要收好临戎就行了。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击。”
没过多久,一千多名匈奴骑士奔到了临戎的寨门之前。
领头的头领用匈奴语高声喊道:“我们是刘贺的部下,快放我们进去!汉人就要追来了!”
仿佛是应和他的话似的,剧烈的马蹄声已经逼近了。
刘胡也见情况紧急,立刻叫人打开了寨门,将这支溃逃下来的匈奴骑士放了进来,很快就关上寨门,并且下令众军弓弩射击。
只见匈奴人和鲜卑人一齐放箭,朝城外正奔涌上来的汉军战骑射去。
汉军战骑不得不勒住了战马,很快就退了下去。
刘胡也下了城墙,来到那支逃进来的骑兵队中间,扬声问道:“你们谁是头领?”
刚才在城外与刘胡也说话的那个头领立刻出来,朝刘胡也行了一个匈奴人的按胸礼,对刘胡也说道:“大头领,我是头领。”
刘胡也打量了他一眼,并不认识他,但这也不感到奇怪,毕竟刘贺手下头领众多,他认识的并不多。
刘胡也问道:“汉军有多少人马?”
那个头领面露恐惧之色,对刘胡也说道:“好多!起码有五六万骑兵!”
刘胡也和身边的人听到这话,全都被吓了一跳。
刘胡也叫道:“这么多?”
那个头领点了点头,对刘胡也说道:“说不定比我说的更多!”
刘胡也流露出不安之色,紧紧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