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率领着大军,一路向汉水岸边撤退。
这时,一名斥候赶来了:“启禀将军,贾华将军已经发动船队向南岸移动了。”
黄盖瞬间一喜,赞道:“好!”
这时,又有一名斥候赶来了:“启禀将军,襄阳城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荆州军并未出击。”
黄盖顿时一愣,有些意外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荆州军也该出动了才是啊!”
陈武对黄盖说道:“不管原因如何,荆州军不出动总是好的。”
黄盖点了点头,便扬声道:“传令各军,加速前进。”
号令迅速传递下去了。
只见整个队伍的速度又加快了,而官兵将士们几乎是全速在奔驰着。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心急火燎地奔到了黄盖的面前,急声道:“不好了,将军,东西两个方向都发现了敌军,距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黄盖等人吃了一惊。
陈武不可思议道:“怎么会?”
黄盖沉声道:“好厉害的罗轲。他早就料到我们不会去救援水寨,而是打算向北从水路撤退,因此早早便在此地布置了伏兵。”
陈武抱拳道:“将军,事已至此,就跟他们拼了。我军有数万之众,未必敌不过他们。”
黄盖点了点头,立刻喝道:“传令各军停止撤退,就地列阵,准备战斗!”
“呜呜呜!”
号角声瞬间响了起来。
这些江东军不愧是精锐之师,一听到这个号角声,立刻停止了撤退,迅速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奔向自己的阵位。
现场虽然气氛紧张,但各部军队却都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混乱的模样。
就在这时,巨大的响声直接传进了许多官兵的耳中。
官兵们都愣了一下,以为是天上传来的雷鸣之声,不禁抬头看了看。
黄盖脸色一变,连忙四下张望,就看见无数黑影组成的潮水突然从西北方的黑暗中奔涌而出,并且在一位可怕悍将的率领之下,猛然突入了还来不及列成阵型的西侧军中。
那支战骑来迅猛无比,一下子冲入了西侧江东军中,响起了一片惨烈的叫喊声。
罗轲军战骑策马狂奔,如同涌入了高粱地的洪水一般,将还没能列成阵势的江东军官兵连片扫倒下去。
战马践踏骨肉,刀枪扬起血雨,一时之间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无可抵挡,特别是当头的那员大将,凶悍异常,一马当先,无人能挡他一合。
黄盖十分震惊,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罗轲方面,根本只出现了一千骑兵,但眼前的敌军战骑起码有数千之众,而且那个领头的敌将分明就是悍将张飞,之前的战斗中根本就不见他的身影啊!
黄盖突然明白了什么,觉得罗轲一开始就设下了这样一支奇兵,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己方致命一击,就急令中军数支兵马去支援西侧阵线,坚决不能让张飞的骑兵形成摧枯拉朽之势,否则这一仗就完了。
江东军的战鼓声和号角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一支支手提盾牌和长刀的军队朝西侧奔去了。
现场就如同潮水在激荡涌动一般,根本分辨不出哪一边是罗轲军,哪一边是江东军了。
黄盖举起大刀,在身边的长弓军阵喝道:“长弓手听令,狙击敌军!”
长弓手迅速弯弓搭箭,对准了西撤那片混乱的战场,却没有立刻放箭。
黄盖见状,喝问道:“为何不放箭!”
领队将官急忙禀报道:“将军,敌军已经与我军搅在了一起!”
黄盖沉声道:“此时已是千钧一发,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发箭!快!”
将官应诺一声,下令放箭。
已经蓄势待发的长弓手立刻松开了弓弦。
只听一片弓弦震响,黑暗中也看不到箭矢飞行的轨迹。
紧接着,西边混乱的战场上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罗轲军的战骑连同许多江东军步兵被一下子打倒了许多。
然而,箭雨过去,罗轲军战骑的冲锋竟然更加猛烈了。
张飞狂呼呐喊,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将两员江东悍将击飞了出去。
西侧阵线全线动摇,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好在数支手持刀盾的支援部队加入战场,以盾牌结阵,奋力反击,竟然渐渐遏制住了罗轲军的疯狂攻势。
战马冲撞在盾牌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强大的冲击力地不断将江东军连人带盾给撞飞出去。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闷雷一般的响声。
黄盖吃了一惊,连忙扭头看去,看见数百巨大的黑影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出来,并且排列成三排,朝这边冲来了。
黄盖旁边的陈武惊声道:“是罗轲的铁甲战骑!”
黄盖眉头一皱,喝道:“盾牌手反冲锋,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阻止他们的冲锋!”
号角声急促的响了起来,数千江东盾牌手提着盾牌和环首刀,朝那已经冲锋起来的三百铁甲骑兵冲了上去。
黄盖知道面对铁甲战骑的强大冲击威力,任何步兵防线都难以抵挡,唯有冒险反击,说不定才能反败为胜。
只见数千江东军盾牌手狂呼呐喊冲锋,个个状似疯狂。
江东勇士面对眼前的强大敌人,竟然毫不畏惧。
不过,此时发起冲锋的并非只有三百铁甲战骑。就在江东盾牌手发动反冲锋的同时,在铁甲战骑后面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罗轲军步军,而罗轲也终于出现了。
罗轲扫视了一眼战场,禁不住赞叹道:“好家伙,孙坚的江东军果然不是吃素的。你们也上吧!”
赵嫣然和赵云抱拳应诺,就奔进队伍中间,带着数千名重甲步兵,发起了冲锋。
这时,三百铁甲战骑已经与反冲锋的江东盾牌手撞在了一起,剧烈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而破阵铁骑手中的马槊将对手连片刺倒在地,使江东军的盾牌也抵挡不了这样强大的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