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表以为大难临头之时,一名军官突然来报:“启禀主公,罗轲率领麾下官兵,突然出襄阳西门,离开了襄阳。”
刘表等人都是一呆。
刘表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领着众人奔上了府邸的阁楼,朝西城门那边眺望而去,果然看见罗轲的军队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正从西门离开。
刘表大喜过望,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埋怨起蒯越了:“都是你多心,以至于令大将军寒心了。大将军这一走,我们该如何抵御黄盖?”
蒯越垂着头,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完全没想到罗轲真的会率军离开襄阳。
蒯良急忙抱拳道:“请主公亲自去挽留大将军啊!”
刘表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率人下了阁楼,出了府邸,朝西城门那边赶去了。
罗轲率军出了西城门,很快就听到身后急骤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传来了。
赵嫣然朝罗轲抱拳道:“主公,刘表亲自率人追来了。”
罗轲勒住马,朝城门那边看去,果然看见刘表等数百人匆匆赶过来。
不一会儿,刘表带人直奔到罗轲的面前。
刘表翻身下马,朝罗轲深深鞠了一躬,对罗轲说道:“大将军见谅,是在下的不是,中了对手的反间之计,还请大将军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在下这一次吧!”
赵嫣然冷声道:“原谅?若非我家主公及时察觉,只怕此刻就已经做了尔等的刀下之鬼了。我等本来劝主公发兵惩戒尔等忘恩负义之罪,然主公却仁义为怀,不忍杀害刘姓宗室,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你好自为之,莫要在此纠缠了!”
刘表被赵嫣然说得羞愧难当,悔不当初。
罗轲抬起手来,赵嫣然这才停止了斥责。
罗轲对刘表说道:“刘荆州,你中了对手的反间之计,我也不怪你。我现在就要回洛阳了,这边的事情与我无干,你莫要来找我了。”
刘表慌忙恳求罗轲留下来。
罗轲不再理会他,把手一挥,率领大军,朝西北方向前进了,显然是要从西北方向的码头来渡过汉水,返回洛阳。
刘表见挽留不住,失望至极,就狠狠地瞪着蒯越:“都是你谣言惑众,以至于我犯下了大错!”
蒯越惶恐不已,连忙请罪。
蒯良抱拳道:“主公,事已至此,也只能回去城中,再想对策了。”
刘表点了点头,就率领众人,灰溜溜地回到了城中,而罗轲的队伍则渐行渐远,不久之后就完全看不到了。
城中守军得知罗轲他们离开的消息,军心动荡,人人不安。
刘表派人安抚,才勉强将不安的军心平复了下去。
城外的黄盖一直有派人监视襄阳的动静,很快就得到了罗轲他们离开的消息。
陈武等人十分钦佩黄盖。
陈武禁不住抱拳道:“将军妙计成功了!”
黄盖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唬住了刘表那个庸碌之辈而已。这个罗轲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此计若能成功,罗轲势必大怒而举兵夺取襄阳。待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却没想到刘闲居然如此能隐忍。他竟然会选择率军退出这场战争,而不是与刘表翻脸。”
陈武对黄盖说道:“不管如何,罗轲这一走,凭刘表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襄阳指日可下!”
黄盖思忖着点了点头,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明日一早,发动全面进攻,务必一举攻破襄阳,生擒刘表!”
众将齐声应诺,士气如虹。
一天的时间平静的过去了,而襄阳城头上的守军官兵却始终紧绷着弦,因为这一天虽然平静,但这平静之中却透出一股让人压抑担忧的气氛,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第二天一大早,突如其来的战鼓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守军官兵迅速奔上城头各处,在各级将官的呼喊声中显得有些慌乱的模样,而一夜没睡的刘表则匆匆登上高阁朝东城门外眺望。
只见江东军列阵城外气势如虹,一声一声的呐喊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刘表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而身边其他人也都十分惶惧的模样。
随着一阵巨大的战鼓声,攻城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江东军以整体阵型向前推进,并且簇拥着无数的攻城器械。
投石车开始发威,城头上顿时响起了巨大的撞击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箭楼很快就抵近了城墙,而江东长弓手从箭楼上狙射城头,射得荆州军官兵东倒西歪。云梯和飞楼搭上城头,彪悍的江东军突击步兵手持盾牌和长刀,出现在了城头上。
血腥恶战开始了。
荆州军官兵虽然奋力抵挡,却不断被对手砍倒在血泊之中。
荆州步兵在江东猛士的面前,显得难以抵挡似的。
城头上险象环生,若非两员荆州大将如同救火队一般不断支援危急的地段,只怕今日江东军就会突破城防了。
恶战从早上持续到中午,又从中午持续到日落。
城外终于响起了金钟之声,江东军总算暂停了进攻,退了下去。
喧嚣的战场一下子归于寂静。
总算撑过来的荆州军官兵神情沮丧,而城墙上顿时一片死气沉沉,可见江东军虽然今日没能破城,却把荆州军的士气给打没了。
荆州军的那两员悍将站在一片狼藉的城头之上,神情十分凝重,因为他们都感觉到,己方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对手的猛攻。
刘表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当前情况的险恶,因此已经在准备逃走的事情了。
刺史府。
此时,里面正灯火通明,一片忙乱,各种值钱的物品正在被匆忙运上停留在大门口的车队上,而刘表手中最精锐的虎贲步兵已经从城头上撤了下来,聚集在府邸附近的那处小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