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的军队都是原西凉步军,相比于西凉铁骑,战力是有限的,装备也不够完善,只怕一个回合就会崩溃下去了。
眼看西凉铁骑洪流就要冲入徐晃军中地时候,地面上突然拉起无数道绊马索,横亘在西凉铁骑的面前。
西凉铁骑哪里来得及停下,一股脑地冲了上去,顿时被摔得人仰马翻,而后面的战骑也慌忙停下了。
徐晃举起大斧,厉声吼道:“放箭!”
只见埋伏在周围的弓弩手立刻现身,密集的劲箭暴雨一般射向西凉战骑,让那些无处躲避的西凉战骑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马腾见此情景,大为恼火,当即下令众军暂时撤退。
金钟声中,一众骑兵迅速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没有死透的战马在尸堆中挣扎着,而重伤的官兵则在血水中蠕动着。
马腾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手的布置情况,看见对手准备充分,而且占领了周围有利的地形以逸待劳。如果贸然进攻的话,不仅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会白白损失自己的官兵。
马腾懊恼不已,却又十分冷静,因为知道此战急不得,就立刻以一部分兵马列阵戒备,同时派出数路战骑突袭周围的小山岗。
战斗再次爆发了。
西凉战骑一改先前直捣黄龙的战术,采取了剪枝战术,分多路兵马去突袭浮桥周围的那些被徐晃军所占据的小山岗。
西凉战骑狂冲猛杀,所向无前。
徐晃军虽然拼命抵抗,但那些山头却一座一座被西凉战骑攻陷。
战至黄昏时分,浮桥周围的小山岗全部被西凉战骑攻陷,徐晃军只剩下浮桥正面的那道防线了。
马腾担心徐晃在情急之下烧毁浮桥,就将所有小山岗攻陷下来之后,便暂停了进攻,并且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大将——杨秋与徐晃谈判,实则是让庞德到上游准备舟筏,在天黑的时候,先从水面夺取浮桥,然后再来前后夹击,歼灭徐晃所部。
杨秋与徐晃的谈判气氛融洽,笑语之声不时传来。
马腾感觉徐晃已经被稳住,嘴角处不由的溢出了一缕微笑。
现在,只要庞德能够按照计划发起进攻,此战就能取胜了。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了。
马腾回头望去,看见一名传令官正策马从长安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传令官径直奔到马腾的面前,勒住马,抱拳道:“启禀大将军,韩遂大将军已经按照大将军的命令,已经撤入长安了!”
马腾一喜,连忙问道:“可曾遭到敌军追击?有没有损失?”
那传令官对马腾说道:“敌军是在日出之后才发现韩遂大将军撤走的。虽然有追击,但并未赶上。如今罗策大军已经进抵城下,正在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事宜。”
马玉禄大喜道:“一切都与爹爹预料的一样,那罗轲又岂是爹爹的对手!”
马腾微微一笑,依旧不敢怠慢,毕竟他在罗轲的手上是吃过大亏。
那传令官又禀报道:“韩遂大将军在退入城池的同时,已经把周边军民全部撤入城中,请示大将军进一步指示。”
马腾说道:“贤弟做得很好。你回去告诉贤弟,罗轲此人十分狡诈,不可出击,只要严守城池,叫对方无处着手就好。等我夺回了浮桥,再调超儿过来,伺机反击罗轲。”
那传令官抱拳应诺,便勒转马头,打马而去了。
马腾一边考虑着眼前的战局,一边心中暗暗想道:罗轲的声东击西之策,意图在于歼灭韩遂贤弟。现在,他最有可能的行动,就是趁着我的大军反击渭河浮桥的这段时机,加紧攻打长安。不过,长安城高河阔,而且韩遂贤弟又有数万大军。罗轲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攻破长安,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若识相的话,就应该立刻撤退,若孤注一掷,猛攻长安的话,那就太好了。这样一来的话,待自己率领大军夺回了浮桥,便可调集大军,对罗轲形成反包围,与韩遂贤弟里外夹击。到那时,罗轲就插翅难逃了。
马腾想到这里,就问马玉禄:“玉禄,有庞德的消息吗?”
马玉禄抱拳道:“还未有消息传来。不过,按时间算来,庞德将军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马腾抬头,看了看天色,看见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远处的山脉,大地已经黑暗下来了。
这时,去与徐晃谈判的杨秋策马回来了,来拜见马腾。
马腾朝远处的徐晃军看了看,问道:“情况如何?”
杨秋嘲讽似的对马腾说道:“徐晃信以为真,说想要点时间考虑考虑,明日一早答复大将军!”
马玉禄禁不住说道:“既然如此,是否要等到明日,看徐晃的答复再做决定?若徐晃投诚,我们不仅可以兵不血刃的夺回渭河浮桥,还可得到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将。”
马腾摇了摇头,对马玉禄说道:“此事若成,自然好。可若不成,岂不凭白耽误了我们的时间,延误了我们的战机?如今的战机,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岂可在徐晃身上多做耽误。原计划不变。一旦庞德发动突袭,我们这边就全线出击,一举歼灭徐晃,夺回浮桥。”
众将抱拳应诺。
马腾想起一事,问马玉禄:“你大哥有回信吗?”
马玉禄抱拳道:“正要禀报父亲,大哥的回信不久前就送到了。他已经率军离开了眉邬南下,今夜就能对浮桥发动进攻。”
马腾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
徐晃见马腾方面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便回到浮桥上去巡视,并且令浮桥上的官兵全都做好准备。
旁边的军官忍不住问道:“将军何须如此谨慎。我看敌军最快也要等到明日一早才会发动进攻,不如就让兄弟们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吧。”
徐晃摇了摇头,对那名军官说道:“马腾乃是大将之才,稍微一个不留意,我们就会败得很惨,必须格外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