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壶丘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经过大火炙烤了一番之后,壶丘亭一片漆黑。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就像是一个杀不死的可怕魔神一般屹立在那里。
黑暗之中,罗轲率领所有能够战斗的汉军出城门。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直朝对手营地而去。
突然,营地中燃起了火焰。几乎同时,马厩的战马受惊闯出马厩冲入了营地。
紧接着,杀声大做。惊醒过来的联军勇士赫然发现,整个营地到处火光闪烁,到处战马奔驰好像到处都是敌人似的。
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战斗,而是赶紧拿起身边的财产和战利品朝营地外面逃去了。
人人只顾自己,现场一片混乱。
冲入营地的罗轲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完全是单方面杀戮对手。战事进展之顺利,连罗轲都感到难以置信。
左贤王惊醒过来,看见大帐外火光冲天杀声震耳欲聋。大惊之下,他赶紧奔出大帐查看。
待左贤王看见营地内一片混乱的景象之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之前的豪气,此刻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一个头领带着几十个骑兵奔了过来,急声道:“大王,我们护卫大王撤退!”
左贤王回过神来,慌忙跨上手下牵来的战马,朝西北方向狼狈逃跑了。
这场突袭很快落下了帷幕。
战果出乎预料的巨大。那些游牧联军随风而散,溃不成军。被俘者竟然有两万之众,而他们之前劫掠的财物和掳来的女子也几乎都留给了罗轲。
话说蔡邕、蔡琰父女两个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杀声,惊骇得无以复加。
父女两个抱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出,只怕突然有凶神恶煞的人闯进来。
然而,外面可怕的杀声却渐渐消散下去,最终归于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闯进他们的帐篷。
父女两个在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些疑惑,不明白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父女两个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随即,他们就看见几个气势慑人身上还有血迹的官兵进来了。
父女两个看见了,心头一惊。
不过,待看清楚对方的装束样貌之后,父女两个的惊恐之心却立刻被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因为进来的几个官兵全都是汉军打扮,显然是汉军中人。
领头的那个军官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在蔡琰的身上顿了顿,流露出惊艳的神情,随即看向蔡邕,问道:“你们也是被匈奴人掳掠的百姓吗?”
蔡邕听到这话,心中更加笃定了几分,抱拳道:“在下蔡邕,这是小女蔡琰,本是洛阳居民,不幸被贼人掳来!”
那军官问道:“你们既然是被掳的百姓,为何会住在帐篷之中?”
蔡邕连忙回答道道:“可能是因为在下有些身份,所以贼首故示恩德而已。”
蔡邕不想左右贤王是为了他的女儿蔡琰,所以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那军官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跟我出来去集合吧。”
蔡邕应了一声,随即问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是谁的部下?难道匈奴人他们都已经被打败了吗?”
那军官说道:“我叫萧战,是主公卫将军的部下。匈奴人、鲜卑人、乌丸人都已经被击溃逃走了,你们已经安全了!”
蔡邕、蔡琰听了,又惊又喜。
蔡琰禁不住说道:“听说卫将军在此的兵马只有几千人,怎能打败对方十余万大军?难不成是来了增援的大部队?”
萧战眼中流露出傲然之色,随即又流露出无限敬仰的神情,说道:“没有援军。卫将军只用我们几千人马,就打败了敌军。天下间没有人是我们卫将军的对手!”
蔡邕和蔡琰只感到难以置信。
蔡邕忍不住问道:“卫将军只用几千人就打败了对手十几万大军?”
萧战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们跟我出去吧。”
蔡邕连忙说道:“这位将军,实不相瞒,我们父女两个其实与卫将军是旧识,可否带我们去见卫将军?”
萧战感到有些意外,点头道:“好,你们跟我来。”
随即,萧战便领着蔡邕、蔡琰父女出了帐篷,朝一个方向走去了。
蔡琰看了看周围,果然已经不见匈奴人的身影,只有地上还来不及清理掉的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匈奴人等人的尸体。
蔡琰心里禁不住升起了几分惶恐的感觉来,只觉得卫将军率领几千人就把对手十几万人杀得如此凄惨,当真是杀神降世呢!
远处,有许多汉人女子正在集合,想必都是被匈奴人掳来的。此刻,她们都流露出喜极而泣的神情来了。
蔡琰看见了,感到有些庆幸。
萧战突然说道:“我家主公就在那里!”
蔡琰收回目光,顺着萧战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甲胄披风的人物,立马在不远处的小山岗上,看着这一片大地。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来,仿佛浩浩江山就在他的脚下,让人禁不住生出想要跪拜的冲动来。
萧战领着蔡邕、蔡琰父女来到小山岗下,叫两人稍待,自己先行上去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萧战下来了,朝蔡邕、蔡琰抱拳道:“主公请二位上去!”
然后,萧战便领着蔡邕、蔡琰上到山岗上,来到罗轲身后。
萧战抱拳道:“主公,蔡邕先生和蔡琰小姐来了。”
罗轲勒马转过身来,看到了蔡邕、蔡琰。
罗轲是见过蔡邕的,笑着抱拳道:“蔡老先生,别来无恙啊!”
立在蔡邕身后的蔡琰好奇地打量着罗轲,暗想道:原来他就是罗轲。没想到他诗文不凡,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大英雄呢!
蔡邕一脸感慨的抱拳道:“老朽原本以为落在匈奴人的手中,最终会客死异乡了,没想到得卫将军的救援,终于逃出魔掌。卫将军大恩大德,老朽感激不尽!”
说着,蔡邕便朝罗轲深深鞠了一躬。
罗轲对蔡邕说道:“我记得蔡老先生是随同太师的队伍一同迁往长安的,看来是在半路上遭到了匈奴人的袭击,才会落入匈奴人的手中的人吧?”
蔡邕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罗轲问道:“那太师的队伍情况如何?损失是否很大?”
蔡邕对罗轲说道:“那倒没有。我等虽然被掳,不过匈奴人还是被温侯吕布打退了。只是我等小人物,自然是不会让太师费心救援的了。”
罗轲笑了笑,说道:“蔡老先生受惊了,你们就随我一同返回洛阳吧。”
蔡邕恭身道:“谨遵将军吩咐。”
罗轲这时才朝蔡琰看去,看到蔡琰那如花玉容,微微一愣,暗想道:这就是蔡邕的女儿吗?和暮雪相比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罗轲朝她点了点头。
蔡琰见状,芳心没来由的猛跳了一下,连忙上前,盈盈拜道:“蔡琰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