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匈奴左贤王联合乌丸大军和鲜卑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地进入了镇甸南边的山林之中,隐藏起来,只等罗轲他们出来便好一举将他们歼灭。
等候了大概半个时辰,东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杀声,似乎有千军万马正在发起冲锋似的。与此同时,火把的光辉照耀了夜空,东边似乎已经发生了大战。
左贤王等人举目远眺,个个心中惊疑不定。
乌丸大王禁不住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汉人不是要从南边突围吗,怎么反而是东边会发生大战?”
左贤王不禁看向身边的赵德。
赵德思忖道:“这应该也是虚张声势。那罗轲毕竟是汉人中的名将,因此故意派出一支军队从东边发动突袭。一则希望更加坚定我们认为他们将从东方突围的判断;二则是希望以此试探我军的行动。若我们按捺不住从这边赶去东边增援,只怕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藏和意图了。”
“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这让人难受的寂静。
左贤王三人听见了,就立刻循声看去。在月色的映照之下,他们看见有一骑正从东方飞驰而来。
左贤王见来人如此不加掩饰,心中顿生不悦,扭头对鲜卑大王说道:“你的人也太荒唐了,就这么大喇喇地跑来。要是被离开看破了我们的机关,再要收拾他可就要多费许多手脚了!”
鲜卑大王也皱着眉头看着迅速奔来的那一骑,嘀咕道:“我早已叮嘱过了,他们怎的……”
左贤王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那名骑士便飞奔进了左贤王三人所在的那片密林之中,随即便奔到了左贤王三人的面前。
那名骑士慌忙勒住了马,滚鞍下来,急声道:“不好了大王,敌军、敌军带着好几万的百姓从东边,从东边突围出去了!”
左贤王三人一呆,回过神来。
左贤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骑士的衣襟将他拽了起来,吼道:“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那骑士急声道:“是真的。不久前,他们突然杀出,我们几千人匆忙抵挡,可是根本抵挡不住。现在,大家都被冲散了!随后,他们便护着几万汉人百姓径直朝东边奔逃而去了。”
左贤王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不知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贤王一把推开了那骑士,扭头看向正不知所措的赵德,指着赵德,喝道:“赵德,你不是说罗轲是声东击南吗?怎么和你说得完全不一样?”
赵德惶恐不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乌丸大王没好气地说道:“他不过是汉人中的一个太监,怎么可能算得准罗轲那个卫将军。左贤王,你竟然听他的,正是而让人好笑!”
左贤王大怒,提起马槊,朝赵德刺了过去。
赵德大惊失色,想要躲避,但哪里躲避得了,瞬间被马槊洞穿胸膛,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赵德躺在血泊之中,死鱼一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恐不解,死不瞑目的样子。
左贤王朝赵德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对另外两王说道:“他们定然还没走远,我们立刻穿过镇甸追击!”
两王一齐点了点头。
南边的山林中响起一阵阵的号角声,随即整片的山林仿佛都动了起来。
埋伏于山林中的十几万蛮族大军开出,直朝当面的镇甸奔涌而去,因为穿过镇甸追击是最近最便捷的,否则的话,要绕的路绝对不算短。
十几万骑兵如同潮水涌动,如同雷鸣一般,大地已然颤抖起来。
不一会儿,作为前锋的几千骑兵便冲到了镇甸前,朝木制的城墙上甩出了无数的锁钩,开始攀登城墙。与此同时,有许多蛮族勇士扛的檑木直冲向镇甸大门,撞击大门。
突然,原本漆黑的城墙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本该无人的镇甸中竟然出现了无数汉军的身影。
蛮族骑兵呆了一呆。
就在这时,强劲的箭矢呼啸而下,毫无防备的蛮族骑兵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马嘶人喊响成一片。
不等蛮族骑兵回过味来,镇甸大门突然打开了。
紧接着,杀声大作,那个凶悍的光头悍将率领着一千战骑如同出匣的猛虎一般奔涌而出。
大军冲入蛮军中间,长枪战刀疯狂砍杀。火光的映照之下,血水漫天飞舞,蛮族骑兵一下子被杀倒了一大片。
数千前锋惶恐无措,慌忙转身奔逃了下去。
典韦率领骑兵,顺势攻入最前面的乌丸军阵。
由于乌丸军已经被奔逃下来的溃兵冲乱了阵脚,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抵御,被典韦率领的一千骑兵直入大军纵深。
铁蹄破阵,一时之间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乌丸大军被杀得阵脚大乱伤亡惨重,所有人晕头转向,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鲜卑人和匈奴人急忙赶上来救援。
这时,镇甸中响起金钟之声,典韦立刻收住冲锋的势头,率领众军迅疾退回了镇甸,镇甸大门随即关上。
一场短促的战斗落下帷幕,镇甸外的荒野之上尸横遍地,而典韦这一下冲杀竟然杀死和杀伤对手数千人。
乌丸大王勃然大怒,指挥全军猛扑上来。
他们依靠盾牌掩护,抵御汉军箭矢攻击,迅速逼近到城墙下,随即甩出锁钩勾住城头。
不一会儿,城上的汉军就看见无数的乌丸勇士口咬钢刀,顺着绳索向上攀登。远远望去,好像无数的蚂蚁正沿着城墙向上攀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