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皱起眉头,说道:“云杰所言,非常有道理。只是、只是我们该怎么做?就凭我们手中的几百家丁护院,根本不可能是罗轲手下虎狼之师的对手啊!贸然行动,不仅无用,反而自取祸端!”
齐云杰微笑道:“这个好办!如今看守西城门的宇河,本是我们府中的家丁,对于我们齐家十分忠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先与吕布传递消息,然后再约好时间为吕布他们打开西门,则城池还不唾手可下?
“事成之后,我等便是太师夺取河内郡的大功臣,获爵封赏是绝对可以预期的!”
齐公顿时面露喜色,但又皱起了眉头,摆手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莫要着急,先让我想想再说!”
两天之后,吕布打造了足够多的攻城器械,再次猛攻城池。
攻势如潮,一浪接着一浪。
罗轲军凭借城墙奋力抵抗,大战从早到晚杀声震天。
连续几天下来,双方均损失不小,河内城南门外和东门外的大地上都能看见尸横遍地,各种攻城器械的残骸散布得到处都是。
虽然吕布这几天的猛攻,却依旧没能攻破城池。不过,罗轲军的防御强度却明显比之前弱多了。
最近的这一天攻守大战,险象环生。罗轲军方面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撑到了黄昏时候,打退了吕布方面的猛攻。
夕阳下,战场之上一片惨烈的景象。
疲惫不堪的罗轲军官的兵已经顾不上打扫战场了,就抱着长枪、战刀,靠在尸体的血水中间休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其间,可是,官兵们对此却都已经麻木了。
罗轲在典韦的陪同下巡视城头,看着这层层叠叠的尸体。他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只感到触目惊心。不过,与此同时,他却还有一种仿佛是在玩身临其境的战略游戏的感觉。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完全把自己当作这个时代的人啊!
张飞迎了上来,抱拳道:“大哥,再这样下去的话,兄弟们可就支撑不住了!并州军和西凉军还真不是盖的,攻了这么多天,攻势竟然还这么猛烈!”
罗轲皱眉思忖片刻,用询问的口吻说道:“我觉得,他们的攻势比之之前已经弱了很多。今天撤退下去的时候,竟然连没有损坏的攻城器械也顾不上了!”
张飞咧嘴一笑,傲然道:“这是肯定的。俺们的官兵都疲惫不堪了,他们又岂能好过!”
说着,张飞皱起了眉头。
张飞皱眉道:“不过,他们的人数比俺们多太多了。这么耗下去,失败的肯定是俺们!”
说到这里,张飞看了罗轲一眼。
张飞抱拳道:“大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全军出击跟他们拼了!能胜最好,不能胜俺们就突围去和云长汇合,然后突围到别处去!”
罗轲面露思忖之色,没有说话。
此时,城外的吕布大帐内,吕布皱着眉头在大帐上来回踱着步,一脸烦躁的模样。其他将领也都沉默不语。
连续多日大战,他们损失不小。可是,却始终,没能攻破这小小的河内城,令他们所有人都生出了颓丧的感觉来。
吕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扫视了众将一眼,狠声道:“对方已经不行了,明日全军猛攻,定可一战破城!”
众将面面相觑。
臧霸忍不住抱拳道:“温侯,各部连日做战都已经疲惫不堪。明日继续猛攻,只怕会难有收获。不如令各部暂作休整,待气力士气恢复了之后,再发动进攻吧!”
许多将领附和起来了。
吕布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疲惫了,他们更加疲惫。若不趁现在一举打垮他们,等他们恢复了力气之后,岂不是又要重复现在的恶战?”
众将纷纷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吕布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各部今夜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全军猛攻,誓要一举踏平河内!”
众将抱拳应诺。
夜渐渐地深了,南城门外和东城门外的两座军营一片寂静,只有一阵阵鼾声此起彼伏。挂在营垒各处的风灯似乎也睡着了似的,光亮都若有若无的。
连续多日激烈做战,令吕布方面各军都疲惫到了极点。他们此刻沉浸在梦乡之中,怕是连打雷都无法惊醒他们了。
不过,虽然如此,吕布却也没有大意,依旧派出了警戒斥候在四面城门巡视以防止罗轲军会趁机出城偷袭。
樊稠军军营外。
这时,一群黑影突然从后方的山林那边过来了,悄无声息,就如同一群幽灵一般。
潜到营垒外,那群黑影迅疾翻入营垒,营门上哨廊中和营门附近的哨兵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只见一名哨兵走到哨廊西边尽头,看了看远处重重的黑暗,转身准备朝另一头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背后窜起,跃上哨楼,一把搂住了这个哨兵。
那名哨兵大惊之下,还来不及采取行动,就感到可怕的冰凉从后背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临死之前,那名士兵看见对面的同伴被一团黑影杀死了。
守卫在营门附近的哨兵,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悄无声息地除掉。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只怕会以为是幽灵在杀人。
紧接着,那些黑影将营门打开,又搬开了横放在营门外的拒马。
不一会儿,营门外的黑暗中涌出成千上万的黑影,从营门处直涌进了营垒。
这么多人马奔跑,却没发出多大的响声,显然是因为马蹄都绑着厚厚棉布的缘故。
樊稠在睡梦中惊醒过来了,赫然看见大帐外一片火光映照。与此同时,混乱的惊呼声和着凄厉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樊稠大惊失色,赶忙奔出大帐。
只见樊稠的军营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罗轲军的官兵纵横驰突如入无人之境,而他手下的官兵则狼奔豕突一片混乱,就仿佛一群绵羊被一群恶狼冲了进来,已经混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樊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从一侧传来。
樊稠听见了,不禁循声看去,赫然看见一个红脸长髯、威若天神的猛将策马提刀向自己直冲而来。
樊稠身边的几个将官立刻迎上去试图阻挡那个红脸长髯、威若天神的猛将。
这时,那红脸长髯、威若天神的猛将双手运转手里的大刀,青色刀芒漫天飞舞。
冲上去的几个将官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那红脸长髯、威若天神的猛将手里的刀给砍得血肉飞溅摔出。
樊稠看见了,大惊失色。眼见对方直朝自己冲来,他想也没想,慌忙爬上自己的坐骑,落荒而逃了,都不敢回头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