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帽,红蟠龙袍,这身搭配在哪个时代都是诛九族的存在。
我心中叹金老头子没文化,同时有些疑惑,这老头子难道真是什么皇族后裔?
不过,咱丝毫不触,华国历史到如今,能传来下的姓氏里,哪个祖上没阔过。
怎么还想用清朝的剑,斩我新时代的同志?
大胆!
金小子走到大堂,对四周鞠躬:“多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婚礼,吾在此拜谢诸位!”
我注意到金老头子看见这一幕时,眼角有泪。
他没发现。
我却瞧见了!
总是只是一场梦,做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是梦就会有破绽,梦来自人,破绽也是人。
这一切都是金老头子心里的想法,看见傻儿子长大,像普通人一样结婚,是他的愿望。
他的灵智不存,一切想法都告诉自己,这个鬼蜮是真实存在。
我知他对美好的向往,只是我没这个时间让他发挥长情。
此刻,我莫名有愧,熟悉的境遇让我觉得自己倒像个坏人。
金老头望向大厅:“各位请坐,老头子很欣慰大家能参加犬子婚宴,那么正式开始吧!”
我搀扶着焦旋,站在大厅中间。
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思考如何才能破局。
如何才能让鬼蜮主人明白,他只是一个被人嫌弃的糟老头子保安,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王爷。
管家站在左上:“良辰已到,新人准备拜堂!”
“慢着,我们家郡主说了,未到良辰,而且还有一些礼仪不合!”我这话说得糊涂,自己也不知道啥意思。
不过,我明白一件事,金老头觉得自己是王爷,他想要一个盛大,能让自己直起腰的婚礼环境。
而我现在就需要一直扩大他的环境,作为一个熟读小说的人。
我要一直往他环境里加黄金,直到他的认知无法承担鬼蜮。
我要撑爆他的认知!
金老头子明显一愣:“郡主?”
我佯装太监声音:“王爷,您难道忘了?”
“您可是王爷,王爷家的贝勒娶亲,一般小家子哪能配得上,我们家郡主也是郡王的心头肉,就这才能配得上贝勒!”
金老头子微笑,脸上血色渐少,微微白皙不似常人:“对极,是郡主,不过郡主良辰已到,耽误婚礼就不好了,还有这么多客人等着呢!”
焦旋听他的话,一时迷惘,在鬼蜮里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听从鬼蜮主人的意识。
我及时地拉她一把,同时小拇指无名指夹住她的腰间肉,痛是让人清醒的最好方法。
焦旋及时醒来,看向台下虚虚幻幻的人影,面有畏惧,可怜巴巴地看向我。
我接过话:“王爷,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管家得到金老头的示意,上前:“你是什么身份?”
“我们家郡主从来不喜欢出门,所以我们家郡王就让我来替郡主守住规矩,怕有人借机欺负我们家郡主!”
管家不屑:“都是王府的人,你觉得谁敢欺负小郡主,这可是未来的福晋!”
“这玩意,谁也说不准,最关键,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金老头明显有些慌张,他摸着自己脑袋,有思考但不多:“皇上?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准了!”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虽然金老头很快掩饰自己的慌乱,但依旧被我这个局外人发现破局所在。
地府官袍在身,隔绝地府联系,我无法以阴差之力捉鬼,但依旧发挥自身力量护我清明。
“王爷,咱也没什么要求,您看,您和我家王爷都是天子脚下近臣,这一拜天地是礼仪,我们家王爷没话。”
我微抬脑袋,目光似有却无地盯着金老头的反应:“可二拜高堂,我家王爷不在,您看是否可以替一下?”
“我家王爷觉得,你我两家婚事,是皇上赐婚,不知道能不能把二拜高堂改成二拜皇上,这样也显得你我两家,面上尊敬圣上!”
金老头犹豫不定:“二拜皇上?”
我继续攻势:“是!家国天下,没有皇上哪有我们这些臣子!”
金老头这种还活在前朝美梦的人,与常人不同,对那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存在,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尊敬。
“好啊!只是皇上不在啊!”
再厉害的鬼,也没办法凝聚出一个皇上。
就算是末代皇帝,身上也是有龙气存在,不是他一个修行不深的假世家,借着一个未成型五猖鬼神能凝结的。
大堂宾客晃动,我看见几个不重要的男鬼都消失不见。
一些女鬼身上布料也逐渐稀少。
我继续出骚点子,你做不到什么我就要激你让你去做:“但,我们可以写个生祠,如皇上在堂前。”
古时候一些有伟绩的人,在活着时候,会被百姓供奉,这一号人,因阴德多,死后有些会直接成为阴官。
更有甚者,连升几级,死后直接成为一地城隍,继续守护百姓。
金老头一个魂的力量催生不出城隍,但能催死自己。
“生祠?这样不好吧!”
管家及时上前:“今天是贝勒大喜的日子,立生祠确实不吉利,不如,咱先拜堂?”
管家是金老头意识中的伥鬼,自然以他心中愿望为主。
我不能如他意:“违背我家王爷的意愿不重要,可不敬皇上,说出来可不好听啊!”
“王爷,你也不想因为不敬皇上而耽误婚事吧!”
金老头一步一步进入我划的陷阱。
众人都在局,只有我是上帝视角。
“确实,皇上是每一个臣子都要放在心里的!”金老头抱拳拱手:“管家,你去写个生祠牌坊,先供着!”
“拜堂,拜堂,其他的拜完堂再说!”
金老头声音挣扎,已经不似刚开始那样强势,他的聪慧儿子,在这场表演中只说一句,现在已经有些原形将出的感觉。
管家进内堂走个形式,捧着一个生祠牌位而出。
我开口最后一击:“皇上名号,哪是我们这种下人写的,王爷劳烦您亲手写下皇上名号!”
孔乙己的长衫穿上就脱不下了。
把自己当成王爷,就真的只能在王爷格局中行事,可金老头没有王爷的果断。
他挣扎的四周看看,手提毛笔却不知道如何落笔:“皇上的名号?”
“皇上的名号……”
我牵着焦旋,一步步走进:“是啊!皇上的名号,难道王爷您忘了,皇上是谁?”
“王爷,您不记得皇上了?”
金老头目光呆滞,大堂上方有旋涡出现,大堂内虚影化为光斑消失。
他还在自己喃喃:“皇上叫什么?我是王爷啊!我怎么想不起皇上是谁?”
“皇上?谁是皇上?”
我趁他不注意,一口舌尖血喷在手心,重重拍在他肩膀:“金老头子,大清早就亡了!”
“没有皇上!”
金老头身上龙纹长袍,化为光斑消失。
我大声棒喝:“没有婚礼!”
“没有!王爷!”
“你就是个看大门的!”
“砰!”月明星出,我睁开眼,再回破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