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婷再次低下头去数钱,不过这次嘴里有了声音,她用一种嫌弃的口吻说道:“还你的老脸往哪搁,都偷到你老婆身上了,你还有脸呐?当初和那个要饭的怎么说的,你倒是让人废了他呀!”
“老子告诉你白江波,要是钱包真的拿不回来,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先废了你,然后自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对付那个乞丐头,反正要让他把那个小犊子交出来,滚!”陈书婷对着门口一甩头,对白江波大声呵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呵斥,白江波有心发火,可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住了。
陈书婷的干爹是陈泰,老家伙在京海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也是白江波背后的靠山,所以面对陈书婷,他天然的底气不足,凡事都会忍让三分。
不过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略带古怪的问道:“陈书婷,我问你,你到底被偷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着急?二十万说给就给,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江波之前就觉得不对,一个钱包,一个手机,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吗?记得一开始,陈书婷就没说原因,只说钱包和手机被偷了,紧急的让最近的兄弟去弄死胡来,把钱包拿回来。
没错,从头到尾都没有手机什么事,而且陈书婷反复交代,无论谁拿到钱包,都不许打开。
一开始白江波没多想,只以为是陈书婷的面子上过不去,为了给自己老婆出气,也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不被动摇,杀鸡儆猴,一个小偷儿,弄死就弄死吧,他也不在意。
可后来他就察觉到不对,听到对方跑了的时候,陈书婷当场就在电话里给他一顿骂,甚至用陈泰威胁他,让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偷儿。
然后没过多久,又让人去赌场拿了二十万,白江波心里马上就反应过来,绝对不是一个钱包的事,钱包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秘密。
而作为陈书婷的老公,他觉得自己有权利,也必须知道里边到底装了什么。
陈书婷数钱的手微微一顿,面色突然变得苍白,表情既羞涩又狰狞,甚至还有些惶恐。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反应,她马上压住内心的悸动,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说道:
“白江波,你什么意思?老子给你脸了,要反天了是吧。现在,立刻马上,滚去处理老乞丐,这件事不用你管了,这是最后一次,再这么和我说话,咱们就到我干爹那说去,滚!”
女人的胡搅蛮缠,是天生的武器,再加上本就强势的地位和漂亮的模样,白江波只能按下心中的猜疑,带着浓浓的不甘,走出家门。
不过他也决定了,一定要找到胡来,得到那个钱包,他倒要看看陈书婷有什么瞒着他的。
万一是什么有用的把柄,嘿嘿,说不得,家里的地位从此就改变了呢?然后再通过陈书婷去影响老鳏夫陈泰,那等老家伙一死,建工集团不就是自己的嘛!
带着急切,白江波点了十多个小弟,坐着几辆面包车,冲向旧厂街,这一次,哪怕弄死老六,也要知道胡来的下落。
坐在沙发上点钱的陈书婷,看着离开家门的白江波,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一时间身体酸软无力,颓然的向后靠去。
她把头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仰面朝天,一时间把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惊心动魄,绝对会让看到这一幕的男人魂牵梦绕。
“唉!”
一声叹息,从陈书婷的嘴里发出,没办法,她是真的心累,谁想到第一次拍这么羞人的照片,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不是她有意瞒着白江波,儿子都生了,老夫老妻的,没什么不好意思。
可是说了之后呢,白江波知道自己被别的男人看光了,会是什么想法,而自己以后怎么拿捏对方?
他们本就是利益勾连的婚姻,要不是自己干爹需要对方牵制徐江,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废物。
现在自己仗着干爹陈泰的势,还能压制住白江波,家里自己说一不二,如果白江波知道了那些照片,别的不说,自己的地位绝对保不住。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在家里伏低做小,事事忍让,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陈书婷摇了摇头,她决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再次坐直身体,拿起让小弟新买的手机,拨打给自己的心腹。
“再给我去赌场拿三十万,把人叫齐,晚上跟我去办事。”
陈书婷这次拿的钱,并不是为了给胡来,而是要给跟着自己去办事的手下。
对于这些心腹,陈书婷向来很大方,只要敢为了她拼命,钱她有的是。
“明白,大嫂放心,我这就去办。”电话里的人,回应的相当干脆。
放下电话,陈书婷把点好的钱,放在自己儿子的书包里,这样也不引人瞩目,而且她也在防着白江波和胡来。
万一胡来说话不算,那她就真的会让手下人弄死他,不就是照片嘛,她陈书婷豁出去了。
至于白江波,陈书婷知道,自己这个废物老公,一定打着小算盘,不过她并不在意,真的论起手段,白江波真的是幼儿园水准,当然,是和她陈书婷比。
“李姐,帮我倒杯咖啡!”
就在陈书婷计划,怎么确保晚上的交易万无一失的时候,胡来却出现在了京海市警局的值班室门口。
疯驴子还在外边享受生活,白江波更是活奔乱跳,还能指挥小弟追杀自己,那就证明剧情没有开始,白月光安欣应该还没去化妆侦查。
胡来接下来也需要安欣的帮助,只有这个认死理的人,才能或者说才敢抓白江波。
“大爷,我找一下安欣警官,您能帮我传达一下嘛,我就在这等他!”胡来笑的特别阳光,就像一个开朗的大男孩。
值班室的老大爷,看着破衣娄嗖的胡来,再看看他那充满阳光,又纯净的眼睛,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老大爷以为胡来是一个家庭困窘却依然坚强的孩子,所以很同情胡来,立刻拿起了电话,打给刑侦支队。
听到有人找自己,安欣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来到大门口。
“你是…”
安欣带着疑惑,看向值班大爷指着的大男孩,对方穿着一身虽破不脏的衣服,背着一个,差不多像成年男人上半身大小的蛇皮袋子,蹲在警局大门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