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
“这赵凯也是个奇葩,一个青城王而已,连靖安王那个老不死的都比不上,哪里来的脸面邀请这么多人观礼。”胡来坐在马车上逼逼叨叨。
距离上次离开北凉已经一年。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大多和胡来有关,当然了,是暗地里。
先是捡漏,靠着治好了徐龙象,离阳王室明目张胆的打北凉的脸,把隋珠公主下嫁给他。
怎么形容呢,真润…不是,是嫁妆真丰厚哇。
不提金银财宝和武学典籍,就是水路专营这个名头,就值了。
此时的轩辕家,已经统一了离阳王朝的水路,一家独大都是贬低,完全就是垄断。
但凡是水上的生意,除了水军强大的靖安王一脉,别的人家,哪怕是藩王,也要仰仗胡来鼻息。
当然,如此大的好处,也不是没有代价,收益的七成上交离阳王室,这是应有之意。
但个中细节又有不同,短短的一年,轩辕家就暗地里组织起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胡来更是利用脑海中的知识,升级舰船还有武器。
火炮和巨型船弩已经成为标配,无烟火药更是在紧锣密鼓的生产当中,无人海岛多如牛毛非常隐秘,只能说时来天地皆同力。
这里又不得不感谢北凉,对方现在牵制了天下的所有目光,因为徐龙象好了。
第二件事,就是北凉内乱,徐龙象神智健全,野心也许没有,可架不住那些人真的把红麝给绑了。
要不说人之所以没有背叛,是因为价码不够呢。
当初的宁峨眉回到军营之后,一层层的串联下来,还真的把红麝给骗出了北凉,然后人就便宜了胡来。
面对北凉军中一众指玄境好手,红麝就是职业杀手,依然难以杀出重围。
她本想自我了断,可围攻她的人,都是沙场宿将,就没给她这个机会,最后被封了武功,送到徽山。
没有此一遭,胡来才不会白白的帮徐龙象治病。
徐骁也曾派人索要红麝,胡来一推二五六,被烦到最后,有意无意的把宁峨眉供了出去,然后…
北凉内乱开始,虽未杀得血流成河,但在这种情况下,现在的徐骁还能分出多少精力对付胡来,就是个未知数。
第三件事,北莽利用青城山被冤枉的机会,陈兵边境,兵锋直指北凉。
第四件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事,徐凤年游历结束,刚刚到达北凉。
至于青州靖安王屠戮王临泉一家,逼得徐骁派出铁骑抢人,差点造成离阳内乱,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回到马车上,隋珠公主惬意的躺在一旁翻着白眼:“好歹他也是皇室子弟,排场还是要有的。”
拽过胡来的大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隋珠公主惬意的闭上眼睛。
“而且青城山作为阻拦北凉的屏障,赵凯也算是得到重用了。”隋珠公主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慨。
胡来任由对方躺在腿上,还贴心的调整姿势:“你这个皇兄也是个不省心的,再加上韩貂寺和杨太岁,以后且有的乱呢!”
“等这次青城之行结束,我要去一趟北凉,有些事需要解决。”
“哼!”
隋珠公主冷哼一声,很不情愿的开口道:“不就是轩辕青锋嘛,依着我,非把她绑回来好好调教一番,怎么想的,有家不回。”
对于轩辕青锋,隋珠公主喜欢不起来。
“也不全是因为她,徐凤年已经回了北凉,我要去给他添把火。”胡来拍着隋珠公主的小脑袋,笑道:“当初有过一面之缘,要不是剑九黄在他身边…算了,不说了。”
胡来当初是动过杀心的,可惜,当时的他没有把握在剑九黄的保护下杀死徐凤年。
隋珠公主傲娇的表示:“你自己决定吧,反正你要记住,作为我们赵家的女婿,不能弱了威风!”
“知道了,绝对不给你丢面子。”
“家主,夫人,青城山到了!”
轩辕家的门客打断了二人的交谈,马车已经到了青城山脚下。
“走吧,去恭贺一下赵凯。”
胡来携手隋珠公主,身后跟着数十位门客走上青城。
在赵凯大宴宾客踌躇满志的时候,北凉的气氛却略显不足。
“徐骁,你就是这么看家的,要是我再晚回来一年,北凉就没了!”身穿锦缎的徐凤年怒视徐骁。
他刚刚回到北凉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可是哪里有问题又说不清,谁承想,一觉醒来一切就明白了。
红麝失踪,弟弟徐龙象仿佛换了个人,聪明过人更兼霸气无双,于军营中战胜所有同龄人和大多数老兵,更是带着铁骑战胜了北莽的几次试探。
北莽的屡屡挑衅,青州靖安王封锁水路,青城山是自家人,还被灭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徐骁老脸一红,气道:“你小子为了不娶公主跑去游历江湖,放着家里不管,还有脸说你老子。”
“别的不说,你先把饭吃喽。”坐在徐凤年卧室的桌边,徐骁心疼的道。
这是亲儿子,心疼是真的,游历江湖三年,得吃多少苦哇。
低头扫了一眼床下猫着的姜泥,徐凤年白眼一翻,推着徐骁就向外走。
一边推一边道:“吃什么吃,我告诉你徐骁,红薯找不回来,小爷和你没完!”
红薯就是红麝,这次回来徐凤年想给对方改名字来着,可惜…人没了。
被推出门外,看着大门紧闭,徐骁嘴角抽搐:“凤年,你把门打开,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不聊!”
关上房门,徐凤年眉头紧皱,心潮起伏。
他发现这一次回家,一切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让他措手不及。
弟弟徐龙象虽然还和他很亲,却不再缠着他了,这让徐凤年很失落,弟弟长大了是好事,可他却少了当大哥的感觉。
走到桌子旁坐下,脑海里又浮现出红薯的样子,那是他的人,无论是谁出手,都要付出代价。
“来吧,都来吧,让小爷看看最后谁赢!”徐凤年眼中透着刺骨的狠辣。
动手杀人他未必能行,可说起玩脑子,那就要比个高低了。
可惜,徐凤年不知道有种人叫挂逼。
“徐凤年,你…”姜泥手握神符,傻傻的站在徐凤年身后,迟疑的注视对方。
她高举神符,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姜泥的出现,打断了徐凤年的沉思,笑着刮了一下姜泥的鼻子,宠溺道:“你的刺杀又失败了,不过这次不扣钱,下次注意。”
被刮鼻子,这让姜泥脸红到不行,转身就跑:“徐凤年,你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