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把宝剑后发先至,斜斜的抵在枪矛之上。
徐渭熊诱人的身段带着无边煞气横在二人中间,清冷的面容下怒火滔天。
眼见目的无法达成,陈芝豹收枪站立,孤傲的注视起徐渭熊。
“他手里绝不可能有什么开窍丹,只是为了搅乱我北凉,此人当杀,你确意要拦我?”
枪尖之上时时有寒意吞吐,一股气机牢牢锁定胡来,显然陈芝豹所言非虚,他一定会再次出手,取走眼前这个跳梁小丑的性命。
侧了侧身,徐渭熊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将胡来挡在身后。
对于胡来能否从陈芝豹手下活命她不关心,可开窍丹…或者说可以给徐龙象提升灵智的办法,她势在必得。
目光死盯着徐渭熊,陈芝豹脸上森然尽显:“果然,你就应该待在上阴学宫,回来做什么!”
提枪直冲,长枪直逼徐渭熊脖颈。
“他这算不算以下犯上?难道现在的北凉,其实已经姓陈?”胡来站在一边意有所指。
正全神贯注与徐渭熊交手的陈芝豹闻言,冷冷的瞥了胡来一眼,眼中杀气腾腾难以遮挡。
耸了耸肩膀,让自己看上去很无辜,胡来油滑的随口道:“别看我,就是有感而发,你们打你们的,加油。”
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的场中众人直翻白眼。
也不知道是谁惹的事。
“陈芝豹,你别逼我杀你。”直到此刻,徐渭熊依然是面无表情。
两人交手数次,越打越快,出手也开始没有顾及,就像生死仇人一样,每每出手,都欲将对方置于死地。
提枪下刺,陈芝豹孤傲异常:“杀我…那就让我看看,你都在上阴学宫学到了什么!”
手握兵器,陈芝豹的攻击更加迅猛三分,气劲四射,将庭院地面切割的面目全非。
围观众人只感觉劲风扑面,全身犹如针刺,不得不后退丈余,以避锋芒。
只有胡来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视场中纵横的气劲如无物。
甚至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把果脯,津津有味的边吃边为两人叫好,整一个混不吝。
“…!”陈芝豹收枪而立,面色漆黑。
“吧唧…吧唧…”
“你也想死吗?”徐渭熊退至胡来面前,反手将剑刃抵住他的咽喉。
胡来愣住了:“不是,你们打你们的,我帮你们压阵呢,这是怎么话说的?”
轩辕家的众人都不好意思的侧过头,摆出一副不认识胡来的样子,太丢人了。
“哼!”
“你最好有能启灵的方法,不然…你走不出北凉。”徐渭熊冷冷的把剑收回腰间。
再次把目光看向陈芝豹,寸步不让的看着对方:“他你不能杀,最少在我得到办法之前不行!”
“只此一次,这件事之后,你最好别再回来,言尽于此。”陈芝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至于胡来,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通查全军上下,我要知道,都有谁今天不在营地,还有谁无故失踪。”大门外,陈芝豹饱含杀气的声音响彻周边。
“是,将军…”
“回营!!”
“回营!”
陈芝豹带着自己的卫队离开了,院子里的气氛格外诡异。
“刚刚的黑衣人不是我…”徐渭熊有些尴尬。
胡来挥手打断对方,带着敷衍的道:“明白,不是你爹派的人,这两个人和北凉没有关系。”
不等徐渭熊发火,胡来瞪了身边围观的属下一眼,把众人看的心里直抽抽。
“都没事干是吧~”拖着长音,胡来转身走向大门:“愣着干嘛,带我去找你爹!”
“你们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我回来之后要还是这么乱……”
不用胡来把话说完,一群人作鸟兽散,开始忙碌起来。
徐渭熊对胡来厌恶极了,却又不得不带胡来再次回到王府,因为事关二弟徐龙象,或者说北凉未来。
“小子,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意图分裂北凉,想好埋哪了吗?”徐骁平静的看着胡来。
他这见面第一句话,差点把胡来整不会了。
胡来愣逼的看着徐骁:“不是,我这是替王爷分忧哇…”
拉过椅子放在徐骁正对面,胡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甚至还有心情翘起二郎腿。
只见他一脸痛心疾首的道:“世人皆知,北凉世子徐凤年是个纨绔,毫无武学根基,难堪大任。”
“您这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百年将近,到时候这偌大的北凉该何去何从?”
胡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毫不忌讳徐骁投来的危险目光,连身旁徐渭熊已经握住宝剑的动作也毫不理会。
他继续挑战着徐骁的神经:“等王爷您一死,北凉连个扛大旗的都没有,难道要靠出卖女儿,联姻离阳或北莽求活吗?”
“据我所知,离阳王室几欲削藩,除北凉徐家而后快,至于北莽,就算女帝她想招揽你们家,可北莽死在三十万铁骑下的亡魂能答应吗?他们的家人更不会答应!”
徐骁面色不变,眼中杀气几乎抑制不住,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哪里用一个小辈提醒。
至于徐渭熊,清冷的表情也收了起来,面色漆黑。
胡来内心得意,老子就戳你痛点,让你丫多管闲事。
身体向前弯曲,胡来晓之以歪理,动之以瞎编,接着说道:“徐龙象天生的金刚境,铜皮铁骨,武学天赋异禀,除了印制手段有些…是吧,其他的,超过其兄长良多。”
“只要治好心智问题,那就是继承北凉的不二人选,至于徐凤年嘛,是扮猪吃虎还是韬光养晦,在绝对的十几年前,阴谋诡计都是虚妄,您说呢?”
胡来拍了拍胸脯,骄傲道:“我,袁庭山,虽武功一般,却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手段,可以帮北凉解决这个隐患,难道您不该开心?”
“还是说,你担心我治好了二世子,会让北凉…兄弟相残~”
“你该死!”徐渭熊悍然出手。
徐凤年是她的底线,显然,胡来已经越过这条红线,有了取死之道。
——当!
胡来并指如剑,如钢铁般夹住宝剑,满脸揶揄。
“徐渭熊,你这是恼羞成怒?不会是我说到你心里了吧?难道…你希望徐龙象一辈子浑浑噩噩!”
运劲使力,可胡来的手指依然纹丝未动,这让对面的徐骁重新估算他的实力。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