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捂了捂戴眼罩的右眼睛,还以为我的眼罩松了呢。
每一次听见别人说起我的眼睛,我就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我……眼睛受了伤。”我连一个孩子的眼神都不敢直视。
“姐姐,能给我看看吗?”这孩子好奇心还挺重。
我尴尬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一个小孩子的要求。
说他无礼吧,确实挺无礼。
但他就是个小毛孩子,啥也不懂,好奇我为什么戴着眼罩罢了,我还能怪他不成?
“小朋友,姐姐的眼睛受伤了,医生说不能见阳光,否则就会什么也看不见的,你忍心让她眼睛瞎了吗?”千洲哥哥蹲下身子,及时替我解围道。
小男孩儿听到千洲这么说,立马摇头道:“不要不要,姐姐这么好看,不能看不见。”
我听到这话,不禁笑了。
这孩子,嘴挺甜,是不是糖葫芦吃的?
“姐姐,给你糖葫芦吃,这样,你眼睛就能快快好起来了。”他举起小手,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我。
我彻底松懈了下来,也蹲下身去,摸摸他的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姐姐牙不好。”
千洲扭头看向我,似乎用眼神在问我:你牙不好?
“找着了找着了!”大婶儿嚎的这一嗓子拯救了我,“他儿子叫白辰泽,手机号是13xxxxx。”
我记下了这串手机号码,备注:白辰泽。
“谢谢你了阿姨。”
道谢完,我便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迟迟没有接听,我来来回回踱步。
“要联系不上,就算了吧,我看天气应该不会再下那么大的雨了,咱们先回学……”千洲哥哥对我说道。
“喂。”这时候,电话那头接通了。
是一个很低沉的男人声音,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好,是白辰泽白先生吗?”我问道。
“你是哪位?”他呼了口气,像是在抽烟。
“你不用管我是哪位,是你父亲让我联系你的。”我直白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呼吸立马就滞住了,好几秒都没有动静。
“你……胡说什么呢?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他语气明显带了怒火,估计以为我要诈骗他。
可他刚才停滞呼吸的那几秒钟,却让我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你不用那么着急,我也不是要讹诈你什么。”我平静地解释道,“你父亲确实三年前就过世了,但并不意味着,他彻底离开了。”
他着急地打断了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死亡是不争的事实,丧礼大家都出席了,而且……”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法事我也请人来做过,所以你不要在我这儿胡言乱语,如果你是想要钱,我……”
“白先生。”我不想听他讲这些有的没的,提高了音量打断道,“你父亲当年死在合裕村外面的东北角对吗?”
“嗯。”他声音谨慎了起来,只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你后面有去过那个地方吗?”我继续问他。
“去过几次。”他确实回答得很谨慎,一点也没说具体的。
“每次去,都会碰到下雨吗?”我又问。
这下,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