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那熟悉的面孔，依旧带着他死时的笑容，仿佛从冥界穿越而来。冯曜的出现，如同一道雷霆，直接击中了张小宝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冯曜……”张小宝嘴唇微动，发出一声低语，“你不是死了吗？”
冯曜依然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恶意，“我死了？你确实亲手送我下去的，但我死了又能怎么样？我不过是你内心深处一个无法摆脱的恐惧罢了。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从未放过我。”
张小宝的心跳加速，额头冷汗直流。他死死盯着冯曜的脸，内心的痛苦与愧疚如潮水般袭来。冯曜的死，张小宝从未释怀，甚至一直深深自责。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当时做出不同的选择，冯曜会不会依然活着？
龙心站在张小宝的旁边，她脸色也变得阴沉，注意到张小宝的颤抖，低声问道：“小宝，别被他影响了，冯曜的死跟你没关系。”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冯曜的话如同毒药般慢慢渗透进他的心里，“你到底想要什么？”张小宝咬牙问道，“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冯曜的笑容更加阴森，“我想要的，是让你面对你从未敢面对的真相。你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战斗，你已经变得强大，但你从未真正面对过自己。你内心的恐惧，依然让我操控。你害怕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张小宝感觉自己的胸口发紧，冯曜的话，如同利刃般刺入他脆弱的心脏。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冯曜，但脑海中冯曜的声音却不断回响，回忆如洪水般汹涌而来。
他想起了曾经的种种——曾经为了那场权力斗争，不惜将冯曜推向深渊；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视而不见；曾经的那一刻，冯曜被逼到绝路，却只能无声地消失在他的人生中。
“你不能再回头了。”冯曜的话再次响起，“你永远也无法逃避你曾经的选择。”
张小宝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几乎无法呼吸。龙心看到张小宝的样子，心中一急，立刻上前拉住了他，低声道：“小宝，别被他打垮了！冯曜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复生！这是源头给我们的考验，别让自己陷入过去的阴影中。”
张小宝猛然一震，眼前的冯曜仿佛是他心中的幽灵，冯曜的影像模糊了一下，随即消失在空气中。张小宝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有些苍白，但他知道，自己终于从冯曜的影像中走了出来。
“你说得对。”张小宝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我不能再被过去的痛苦束缚住。”
冯曜的身影不见了，但空间却开始剧烈震动。墙壁开始裂开，四周的地牢景象也开始扭曲，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张小宝和龙心身后的那道大门，也在此时再度显现出来。
“继续走。”龙心看向张小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意味着我们不再回头。”
张小宝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走！”他说道，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决。
两人跨过那扇门，脚步带着力量和决心，跨越了所有的恐惧和迷惑。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旋转的光芒和黑暗交织在一起，仿佛吞噬一切的力量。
“接下来的试炼，你们已经有了准备吗？”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有任何的温情和试探，只有冰冷的威胁。
张小宝看着漩涡，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是什么试炼，我都准备好了。”
“很好。”声音低沉的回应，“那么，就让你们真正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吧。”
就在话音刚落，张小宝和龙心的身边忽然开始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压力，他们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无法动弹。而在他们眼前，则出现了一幅幅无法言喻的幻象。
张小宝眼前的幻象，变成了他当年面对过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选择，每一个抉择，所有那些他想要逃避的，突然间全部涌现出来。过去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因为愚蠢的决策和错误的判断，给他和他爱的人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他看见了自己抛弃朋友，孤独地走向权力的巅峰；他看见了亲人离世的痛苦，自己却无法再去挽回；他看见了无数个无力回天的瞬间，自己却无法改变——那些无法消除的罪恶感，像潮水一样再次淹没了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张小宝咬紧牙关，怒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要你面对这一切，接受它们，战胜它们。”声音再度响起，“你曾经错过了很多，也犯了很多错，但这些，才是你真正需要跨越的障碍。”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了。”他低声说道，“这些幻象……不过是我自己的内心。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
他用力一拳击向空中，强烈的能量波动瞬间将眼前的幻象击碎，所有的恐惧与罪恶感瞬间消散。他站在漩涡前，心境已然发生了改变。
“我明白了。”张小宝看向龙心，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危险，今天的我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们。”
龙心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走吧，我们一起。”
两人走向漩涡，终于踏入了那个未知的领域。就在他们跨过门槛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吸力将他们拉入了深处，四周的光芒急速旋转，速度几乎让他们无法适应。
然而，当光芒渐渐褪去，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似乎没有尽头，空旷无边，只有那道无形的黑暗，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这……”龙心眉头微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源头的深处。”张小宝的声音沉稳，“这就是最终的试炼。我们必须面对的，远不止幻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