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笔疾书,升斗大字落与墙头。
刘彦昌手握狼毫,这一干墨笔写的倒是俊雅非凡,倒是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心思儒雅之意。
刘彦昌的字写的不错,可他所做的诗......竟是一首字体含蓄、内容充实、意境飘然的...黄诗!
一旁看到这一幕,丁全眼角抽搐,甚至还动手掐了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等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大腿的疼痛时,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走上前拦住刘彦昌道:“刘兄你这是....”
刘彦昌这会儿也是写到了微端,见丁全来问也没有回头,只是笑答道:“见到神女仙容,一时兴起之作,却是有些荒唐,还请丁兄莫怪”
一时兴起之作?
听到刘彦昌这般说,丁全心中松了口气,宋朝书生写上些许零散的带有“情趣”的诗文,也是一桩雅诗,还算不得什么毛病。
他还真怕这刘彦昌也跟着疯了,那样的话,他就该怀疑是不是这神女庙内又山精作怪,害了自己同行的二人。
心中这般想着,丁全此时也顾不得刚刚与刘彦昌商量好的留下过夜的事,左思右想后还是开口道:“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我们还是早些里去吧?”
丁全是真不想在这神女庙里待了,今天这事儿从里到外都吐露出一股子邪性,若是再待下去,他怕他自己过会儿也忽然看这石像如仙女,之后与面前二人这般心生爱慕,不吐不快......
天知道这荒山野岭的,是不是有山魅作怪?
心中恐慌,丁全却是又急迫了一些,就差拉着刘彦昌的袖子就走了。
桌上笔墨还没收拾,一旁赵寒还在看着神女像发呆,丁全这般急迫的模样却是弄得刘彦昌不知如何是好。
苦笑两声,刘彦昌对丁全道:“丁兄莫急,等小弟收拾一下桌上的笔墨,我们这就下山”
说来也是这刘彦昌的机缘到了,就在他回身之时,身后那长长的衣尾竟是把供桌上摆放的墨台给打翻了,大块墨汁直接散了一供桌,等他想去收拾时,已经有三两抹点滴落在神女像的鞋子上。
“这......”
刘彦昌有些惶然,之后就见他直接挥起衣袖向着神女的鞋子上擦去。
衣袖与靴子接触,下一刻,在赵寒眼中,天穹之上就有一道荧光坠落,并且直奔他们所在的华山落来。
“真的是神女下凡?”
神女雕像旁,赵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那股子骚乱劲儿头也是别提了。
弄了半天,我又是送金子、又是表爱慕的,结果还没人家把你的鞋子弄脏了更值得你关注?
翻了个白眼,赵寒这会儿倒是闭上了嘴巴。
就见他面前的大理石雕像上灵光一闪,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灵光就自这神女雕像的周身泛起,看样子这位华山神女竟是元神降临了!
神道元神非有修为在身者不可见,刘彦昌与丁全还在一旁收拾烂摊子。
一边收拾,刘彦昌口中还诉说着他对华山神女的倾慕。
该说是孽缘么?
在赵寒眼中,这位华山神女临尘的第一眼,就被面前这个用衣袖给她擦靴子的书生给吸引住了,而另一旁丁全口中还在念叨刘彦昌做的那首“淫诗”不停的吹嘘刘彦昌的文采。
有了丁全的话,这华山神女还真往那提诗的墙壁上看了过去,口中还跟着念叨起来。
“烟雨朦胧应素缘,青山依再遇红台,半身姻缘何处定,见得神女梦中来,红鸾软被青衫解,一梦逍遥......”
声音温润脱俗,如黄丽名翠。带着一些天生的傲气,又有一些小俏皮。
此时还未出阁的华山神女,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
可惜了,这妙人是对刘彦昌来说,而一旁赵寒摆了满桌子的金币,人家却是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什么是缘分?
这就是缘分!
赵寒千金求女不可得,反倒是刘彦昌几句酸臭诗文就惹得神女倾心,这刘彦昌也是开了外挂来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赵寒倒是没有半分的意外,若是能用金子买到神仙下嫁,那皇帝的后宫里早就被从天而降的仙女给充斥的满满当当的了。
看样子还是的干老本行啊....
心中感慨了几句,赵寒缓步走到刘彦昌身边开口道:“刘兄先别忙,不知可否借笔墨一用?”
刘彦昌转头看他,不知赵寒是何意。
赵寒摸了摸鼻子,在一旁丁全与华山神女的注视下,轻声道:“原本来时是打算用尽家财换成金币来博神女一笑,可见到刘兄之作为,却感觉金银酸臭不可闻,只想以笔墨一吐心中之爱慕,还请刘兄助我”
说话间,赵寒对刘彦昌拱手行礼。
开玩笑,华山神女喜欢诗文?
不知道我是干嘛的么?我可是大文豪(抄袭)啊,连宝莲灯我都能写(抄)出来,几句诗文我还能比你这个书生差了?
赵寒的想法刘彦昌不得而知,不过在他眼中赵寒只是一个一时好奇心起的富家子,肚子里的墨水肯定是不如他的,这会儿见赵寒居然在他之后竟是也要笔书与墨,虽然心中对赵寒有些反感,但还是耐下心思把手中笔墨递了过去。
不得不说,有时候机缘巧合是很可怕的。
就在刘彦昌心中存着攀比心态,把笔墨交给赵寒时,原本附身与石像之上的刘婵却是同样把目光看了过来。
这人似乎让她感觉熟悉?
就像以前曾见过,并且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些痕迹。
是什么时候呢......
心中好奇,刘婵看向赵寒的目光中就带上了几丝兴趣,那是好奇与期待夹杂的古怪感觉,她倒是想看一看面前这个清秀的书生能做出什么诗词来。
赵寒能做出什么来?
他肯定是“作”出一首应景,并且让人印象深刻的诗词。
就见其从刘彦昌手中接过笔墨,五指一转,那跟丘陵狼毫就在其手中转了个圈儿,丁点墨水沾染,转头对神女像一笑,赵寒手中狼毫开始在墙壁上急书而行。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笔墨书与纸上是基础,能上到墙头是本事,若是再墙上还能写出一手好字,那就是十年如一日的苦功才能得来的技艺!
赵寒在白蛇世界中待留百年,本身又是一个靠写书为乐的家伙,这一手毛笔字却是堪比当世大家,让人跳不出多少毛病来。
狼毫挥洒,墨笔生想,铁挂银钩,书与墙上!
“好,赵兄这一手笔墨却是不比家父差上分毫”
“此等墨笔吐露之文气,实乃让昌佩服”
“可惜此地无酒,不然我二人应敬赵兄一杯”
“丁兄此言大赞,此字应敬千杯酒,无论日后金榜如何,只论赵兄之文笔,就当在那未央宫中占为前列”
夸奖赞美之语不停自刘彦昌与丁全口中发出,不论他二人如何看待赵寒此人,只是这笔走龙蛇的气概都应服一大白,百言诗句落与墙上,不论诗词如何,光是那笔走龙蛇、带有男儿刚强硬气魄的字体,让一旁观看的丁全与刘彦昌心下激动忍不住叫起好来。
对此赵寒只是傲然一笑。
别的不谈,但只论这笔墨之意境,他赵寒在大宋时也是出了名的国手,百年如一日的奋笔疾书又岂是等闲?
笔下练字不下千万,出版书籍红遍整个帝国,若是没一手上佳的笔墨,又如何让那些傲气的文人驻足观看?
更别提字中意境!
观便整个帝国,又有几个文人能如他一般,持枪冲阵,与那西冥海处长驱三千里?
连字如练枪,练枪字飞扬!
这一手笔墨就与他的枪法一般,是几十上百年中沉淀出来的,又岂是刘彦昌与丁全这般还未曾而立的青年可比?
相比与刘彦昌与丁全都为赵寒的字心情激荡,另一旁附与石像上的华山神女,此时却是目露神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莫等闲,年少游戏卿伤,世间沧桑过,只哀相思不得见,重游故地,见佳人依旧,只是青丝难断,今日有缘,顾心坎坷前来见”
口中喃喃读完,等她转头在看向赵寒时,目光都变得温柔了下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人的诗词却是....”
面上闪过少许异样,刘婵的目光下意识的往自己的供桌上扫去,之后脸色不由得变得粉润少许。
为何?
因为那摆放与桌上的千金还不曾收取,而刘婵此时也感受了赵寒刚刚与供桌旁对她所说的话。
“真是一个登徒子....”
感应到后,原本就有些脸红的刘婵不由有些脸颊发烫,口中娇吟一句后又给了赵寒一个大大的白眼。
此时的刘婵当然算不上芳心暗许,但赵寒在她心中肯定也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于说刚刚还给她擦鞋的李彦昌?
无论相貌还是身材,就连文治武功都不如赵寒的他,此时已经完全被刘婵给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