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卿,霍家正儿八经的少爷,沈知许的堂哥。
从出生开始,霍砚卿就被寄予厚望,父母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就开始给他讲一些商战案例。
等他开始上学了,霍母就开始请人来教他多国语言,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要用来学习。
再后来,上小学初中高中,霍母对他的要求更加严格,所有事情都必须做到第一名,要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睡眠时间越来越少。
小时候的霍砚卿在一次竞赛中与人成绩持平,回家后,就被罚连续两天两夜都在做重复的题目。
霍砚卿的身体没垮,也多亏了霍母重金请来的营养师。
对于霍砚卿来说,这样的学习也不算痛苦的事。
只是他从小就无法在霍母和霍父这里感受到一点儿亲情。
霍母最爱他的时候,是过年开宴会在亲朋好友面前炫耀他所获得的成就的时候。
至于霍父……
从小到大,他就像是家里的局外人,完美地以工作为由,在家庭里隐身。
但霍砚卿发现,那对他视若无睹的父亲,对另一个男生却非常温柔。
直到霍母发现男主的身份。
再后来,霍砚卿继承了家里的公司,一上任便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处理了商业上的敌对势力。
他做生意从来不会看对方是谁,即便沈家,只要不能给他带来利益,他都一并不给情面。
因此,许多人总是在背后骂他没有人性,薄情寡义。
他也的确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包括自己的父母。
在末世爆发之前,即便知道沈家被霍屿白占据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任由母亲求着他帮忙,他也置若罔闻。直到霍母在她面前哭着求他时,他只冷冷看了一眼,说,“母亲不是说过,不能让其他人追上我么?正好,沈家资产比霍家壮大,如今被毁了,倒也正合母亲心意。”
当然,霍氏他也打算无聊时就都毁掉。
只是,还没付诸行动,丧尸危机就爆发了。
末世来临后,霍母被霍屿白杀死后,霍砚卿还是受到影响,原本就已经黑化的男人,黑得更加彻底了。
末世几乎成了他的杀戮场,而霍屿白,就是他最终要杀的人。
只是,因为他杀的人实在太多,造成力量紊乱,最终爆体而亡。
祁婳疑惑:“他的异能是什么呀?”
嗡嗡:“唔……总之是很厉害的异能。”
祁婳想了想,点头。
毕竟是要跟男主分庭抗礼的反派。
而且,在这个末世位面,要不是因为反派霍砚卿最后自己爆体了,男主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反派很强。
“老大,这里被人搜过了。”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衣着干净整洁,戴着一顶鸭舌帽,咬着颗棒棒糖,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忽然,停在了一个位置。
“出来。”青年冲着祁婳躲藏的地方喊了一声。
祁婳犹豫了几秒,默默从柜子后走出来。
她听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触动,但男子喊另外一个人“老大”。
或许,“老大”就是霍砚卿。
祁婳拿着西瓜刀慢慢挪出去。
一个脏兮兮的女生走出来,她穿着明显偏大的黑色长袖卫衣和偏长的黑色工装裤,背着双肩包,帽子戴着,一张脸上都是污血和泥土。
但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明亮澄澈。
她手里的西瓜刀沾着血迹,此刻,视线先是落在了青年身上,然后,才落在青年身后的男人身上。
青年名叫段灼,是霍砚卿唯一的好朋友——段灼单方面觉得的。
他从小对霍砚卿十分崇拜,就算霍砚卿对交朋友不感兴趣,段灼也不死心,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
后来,段灼知道霍砚卿每天要学习二十个小时以上,还以段家名义把霍砚卿约出去过,那是霍砚卿第一次去网吧。
于是,段灼就觉得他们的革命友谊从那时候开始建立。
再后来末世爆发,段灼的家里人全都死了,在他被丧尸咬的时候,霍砚卿出现了。
他发高烧的时候,霍砚卿就在旁边坐着闭目养神。
直到他高烧退去,觉醒异能。
他的异能是水,同时还能感知其他人的异能有无与强大。
属于是,他把霍砚卿当挚友,霍砚卿把他当移动水龙头。
而霍砚卿,自然就是站在段灼身后的男人了。
和段灼的气质截然不同,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起一节,五官精致,身形挺拔,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
许是祁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太久了,他缓缓看过去。
四目相对。
祁婳撞入霍砚卿深邃的眼眸,只一眼,她就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快了两秒。
但也仅仅只是两三秒的事儿。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怔怔地看着霍砚卿,一颗眼泪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滑落。
当祁婳发现时,脑海里刚浮现的殷无恙去世的画面,又统统破碎消失。
霍砚卿微微一顿,视线在她脸上的眼泪上落了一秒,随后便移开视线,浓密的睫羽投下的阴影,都遮不住他眼底的疏离和漠然。
段灼:“?”
他们都还没动手呢,这就哭了?
祁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见到霍砚卿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情感被更加牢固地封锁着。
她抬手擦了擦滑落的眼泪,始终和两人保持着一点距离。
“又没欺负你,哭什么。”段灼没走过去,对方虽然看起来没有异能,但一个女生能活到现在,手里还拿着一把和她气质不相符的西瓜刀,他到底没有放松警惕。
“没哭。”祁婳一板一眼回应道。
许是觉得祁婳这女生的眼睛过于干净了,段灼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没有咄咄逼人,“你没有其他队友?”
“没有。”祁婳摇摇头,然后,她看了看段灼,又看向霍砚卿,认真思考了几秒之后,更认真地问,“你们还缺队友吗?”
段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一路上也不是没有人盯上他们俩,只是盯上的方式不一样。
“你?”
祁婳认真点头:“嗯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