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婳和四公主的人取得了联系,将一些基础图纸交给了对方。
对方似乎对武器图纸非常有研究,在看过图纸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断地拿一些细节处询问祁婳。
祁婳拿的图纸是经过自己改良的,是这个时代的武器制作工艺足以制作出来的,只是有些细节到底和大夏朝的武器建造方式不一样,所以对方才会那么激动。
在询问清楚后,对方就拿着武器图纸,离开了。
祁婳刚准备出门,一群府上的下人就冲出来,把祁婳给拦住了。
祁婳:“?”
夏果吓了一跳,下意识护在祁婳面前,“干什么!没看见是小姐吗!惊扰了大小姐,你们该当何罪!”
夏果的厉声呵斥,放在往常这些下人就已经被吓得不行了,但是今日,一个个都围着不动。
夏果还想说话,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她立马把嘴闭上。
宣平侯夫人缓缓走过来,在她身边的,正是映春。
祁婳前些天把映春遣走了,这丫鬟张口闭口“贱种”,满嘴污言秽语,于是干脆让人把映春送回给宣平侯夫人了。
她毕竟是宣平侯夫人后来派来照顾原主的,卖身契什么的都在宣平侯夫人手里。
“映春?”夏果一看见映春,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娘听映春说,你每日都往外跑,是去找七皇子?”宣平侯夫人脸上没有往日的温柔模样,“你虽不是我宣平侯府真正的大小姐,但也担了这个名号,竟然还主动跑去跟一个祸星来往!你把宣平侯府放在何处?!”
“放着太子殿下不好好把握,竟然去管一个祸星的闲事,宣平侯府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愚蠢的人!”
还没等祁婳开口,宣平侯夫人压下脸上的怒容,继续说道:“这半月你就哪儿都不要去了,半月后使臣团抵京,你便与侯爷一同入宫。”
“入宫做什么?”祁婳对上宣平侯夫人的视线,问道。
宣平侯夫人说道:“侯爷请封你为郡主,到时候你便代替公主们和亲。”
祁婳早知道此事,却还是绷着脸问道:“你们就不怕欺君之罪吗?”
宣平侯夫人听到祁婳的话,倒是没有丝毫慌乱,她微微颔首:
“欺君之罪?使臣即将到来,就算是假的,你也必须得去。况且,你以为祁清念那乡野丫头愿意去和亲?她不愿,你口中的欺君之罪便没了人证。”
宣平侯夫人走到祁婳面前,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婳儿,宣平侯府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何不知感恩?”
“爹娘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爱护,难道你都忘了吗?”
“因为你脸上的脓疮,太子殿下已经另择太子妃人选。婳儿,爹娘不会害了你的,以你郡主的身份嫁到北疆,便是最尊贵的王后,你身后是大夏,北疆人断不敢对你不尊重,同时,还会赢得大夏百姓的尊重。”
宣平侯夫人没说的是,她也看了一篇秋女士的文章。
事实上,即便是她这样手握一定权力的女人,在看到文章时,都不由得有些被影响。
但那影响太小了,强不过她这么多年来所养成的思想。
这反而让宣平侯夫人觉得是个好机会。
宣平侯府小姐和亲,便正好顺应文章所言,是为整个大夏朝做贡献。
那么,那些看过文章有些感悟的人,定然会对宣平侯府产生好感。
“婳儿,你听话,这段时间,你就待在院中,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宣平侯夫人努力摆出温柔母亲的一面,“你出去见七皇子的事,为娘就不与你父亲说了。你知道的,若是你父亲知晓,告知圣上,连七皇子也会因此受累。”
祁婳就这么被禁了足。
比之前的禁足都要森严,院子四周都是下人丫鬟,把院子围得密不透风。
祁婳叉着腰站在院子前,一脸认真思考把这一群人打晕的可能性。
嗡嗡:“婳婳你打不过的,人太多了,你一动手,肯定有人会通风报信。”
“好吧。”祁婳气哼哼踩着重重的步伐回房间。
她都答应无恙今晚回过去的了。
她不去的话,无恙……或许会猜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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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祁婳救下来的陈大夫本来到静姝院例行帮祁婳“检查”脸,但今日一来,就被拦住了。
好说歹说,才进了院子里。
“小姐,您的脸可还得注意,可真不能吹风,也不可乱食。”陈大夫看着祁婳脸上的脓疮都觉得心疼。
“嗯嗯。”祁婳乖巧应了一身,然后悄悄对陈大夫说道,“陈大夫,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小姐尽管说。”陈大夫立马道。
祁婳:“到一品阁找一个人,让他帮我送点东西到七皇子府。”
一品阁是一座茶馆,是四公主私下的财产。
陈大夫认真听完那人的特征后,当即点头,“小姐放心,一定转达!”
陈大夫对祁婳忠心耿耿,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更因为祁婳送了他三本书。
一本是张仲景所写的《伤寒杂病论》。
一本是孙思邈所写的《千金方》。
一本是《赤脚医生手册》
这两位大家和这三本医药着作,都是陈大夫闻所未闻的。
让他内心大受震撼。
但凡医师大夫看到这三本书,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陈大夫愿意为祁婳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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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在薄薄一层的雪上铺洒。
白雪将地面铺盖,连那些肮脏的、污秽的,也都一并掩盖。
今日同样是云岫和景元值守。
倒霉的云岫觉得自己今天要跟景元换个位置,不然祁婳总逮住他一个人揍。
但等到半夜,祁婳还没来。
“今天不用被揍了?”云岫压低了声音对景元说道。
景元:“……”
屋内。
殷无恙安静地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安静认真地在雕刻。
只是,偶尔他便会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定定地看几秒,然后又垂下眸子,继续雕刻。
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