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整
易遥将最后一面令旗埋好,她在 镇龙寺外布下迷阵,将整个山头都纳入了其中,目前能做的准备都做了,纯狐九从入夜开始,就高热不退。
原本以大妖的体质,根本不可能发热,可纯狐九,却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甚至妖力也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已经维持不住人型的化身,彻底变回了野兽的状态,那接近三十米高的身躯,成为了绝佳的活靶子。
易遥布完阵后,就回到寺庙之中,她也知道,山里有很多人在寻找她们,并且纯狐九在兽化的瞬间,就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和墨言聊天后得知,特管局正在积极搜捕邪修,并且那些没有证件,就擅自踏足人类世界的妖类,也受到了追查。
不是被拘留,就是被勒令遣返,特管局已经尽可能的,为她们挡下了潜在的麻烦。
但那些都只是喽啰而已,真正有实力的家伙,应该早就追到了玉龙山里,应该是忌惮纯狐九的八阶实力,都默契的没有出手,在等待她彻底虚弱。
现在有两个委托,都在买那只臭狐狸的命,它们的报酬,分别是价值数亿的黄金和一百六十种珍稀灵植。
给黄金那个委托是谁发出的,暂时还没有查清,但能一口气拿出一百六十种灵植的地方。
也就只有百灵山能做的到,纯狐九听完易遥讲述后,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蛊雕。
那人觊觎她的山主之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杀她,下多大的血本都不奇怪。
哗啦!哗啦!
因为难受,纯狐九身后那九条白色的大尾巴,在不安分的摇来摇去,力度大到,几乎将这座百年的寺庙夷为平地。
易遥抬手用刀鞘挡一条尾巴,用妖火将它打造成了冰棱,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不能安静点!让我省些心?”
“我……难受,身体快要燃烧起来,你干脆把我冻起来算了。”纯狐九勉强睁开眼睛,在看清是易遥后又慢慢闭上,她尾巴上的冰开始慢慢融化。
“看样子,她的灵脉不适应这种亏空,就暂时用它处理吧。”看对方那副难受的模样,易遥从包里掏出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枚冰玄丹。
她飞到纯狐九脑袋附近,伸手敲了敲对方脑门说道:
“喂!张嘴吃药,吃完药控制下体型,你继续保持这副样子,估计一会就会变成刺猬。”
“呜呜!我不想吃药!我怕苦!吃药这种事,简直是……生不如死……除非……你……有蜜饯……她……会喂我吃……”
纯狐九说着说着,人有些迷糊起来,后面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好!那你就死吧,我先走了,也别说我无情,一会天亮了来给你收尸,应该还能剩下不少材料。”
莫得感情遥说完,便把丹药放回匣子,还真打算转身就走,纯狐九一急从迷糊中醒来,她连忙说道:
“哎!别走!我怕死!就是开个玩笑!我……唔!”
纯狐九刚想哼唧,易遥直接将丹药弹进对方口中,这些天,她可是把这位的纳袋掏空。
将她随身携带的灵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变成了有用的丹药,这冰玄丹一下肚子,纯狐九的灵脉,就暂时被冻结起来。
身体里那些让她无比烦躁的烧灼感,也明显消失。
“嘤嘤嘤,你这人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纯狐九抱怨一句,慢慢睁开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易遥手里的匣子,她眼都直了。
那十几枚带着丹纹的丹药,是她纳袋里,随身带的那些灵植,炼出来的?
她可不是心疼灵植,而是惊讶丹药的品质,就连最擅长炼丹的毕方,也不是随便就能炼出中品丹药的。
而且易遥还是在赶工,用的原料也不顶级,丹炉更是差劲,这要是把毕方的宝贝炉子拿来,再多给她些时间和原料,那上品丹药也不是梦想。
上品丹药,即使是纯狐家的宝库中,也只有那么一颗,而且还不是救命用的,而是用来帮助突破。
“怎么?傻了吗?你是灵脉被冻结,不是脑子,变小还是没问题的。”
易遥说完扭头看向外面,她已经能感受到,有三十多人已经进入了迷阵,他们正从四个方向,向镇龙寺靠拢。
“都互相避开对方,是四波人,实力中等不算太强,应该还是探路的先锋……呵,钱和灵植的魅力,当真不是一般的大。”
易遥从怀里拿出一面黄色的令旗,单手上快速掐诀,令旗立刻燃烧起来,六道光线飞射而出,分别飞向她埋好副旗的位置。
百炼迷阵,被她成功激活,它的范围虽然很大,但纯狐九现在这么显眼,一会打起来,她可不一定能顾得上对方。
纯狐九努力的半天,也就缩小了大概不到五米,她看易遥看过来连忙说道:“我这次可不是故意的!是我的妖丹没有反应!也用不了任何妖力!”
“你这反应……不仅迷茫还很惊慌,难道……这是你第一次应验诅咒吗?”
易遥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她落到纯狐九头上,用手按住对方头顶,将自己的妖力慢慢渡给对方。
纯狐九得到助力,连忙运起口诀,让她那庞大的体型,慢慢缩小,直到变成一头老虎的大小。
她暂时松了口气说道:“不!这是第三次了,其实,这个诅咒可恶的地方,并不在于它会剥夺妖力。”
纯狐九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是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个诅咒每次应验,都有不同的反应时间。”
“不同的反应……时间?”
“没错,我记得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是在蓬星袭月的瞬间,当时我只觉得身体一沉,就失去了妖力。”
“但我还能维持化身,只不过完全变成了普通人类的模样,甚至连气味都发生了变化,差点被自家的侍女击杀。”
“而第二次,我是在蓬星袭月前一周就开始难受,那次最为难熬,浑身经脉就像断了一样剧痛。”
“最后就是这第三次,我一直担心,会像第二次一样,提前丧失行动能力,所以便提前下山。”
“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直到那该死的扫把星来临前几个小时,才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