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人偶钻出地面,它们的关节处,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随着阵阵机括打开的声音。
人偶双臂上的刀锋弹了出来,它们很快锁定了墓园里唯一的活物,如同潮水般向易遥冲了过来。
“原来那群黑泥模仿的是你们。”
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人偶,易遥没有动,她身后的尾巴扬起,镀上一层红色的火焰,直接横扫出去。
哗啦!
尾巴携带的火刃将冲上来的人偶切断,到处都是火焰烧灼木头的声音,但不停地有新的人偶从土里钻出来。
回收的尾巴环绕在身侧快速转动,随着妖力的大量输出,火焰开始卷成龙卷向四周扩散,高温覆盖了墓园将周围化成了焦土。
易遥趁着火焰炸开的瞬间跳到半空,快速向石棺冲去。
“嗷~”
“嗷~”
她身侧还有大量的灵体在空中飞舞,无数黑色的骷髅拧成一团,张大嘴巴向她袭来。
易遥身旁开始凝聚冰霜,她选择直接撞向那些灵体,一道蓝色的闪电穿过那团黑色。
砰!
有什么在其中炸开,无数冰凌把灵体撞得四散,威力不减的冰凌将刚爬出地面的木偶钉在原地。
以冰凌为中心的地面,逐渐被冰封,压在下面的人偶开始不停撞击着冰面。
这时易遥已经靠近了石棺,手扶上棺盖使劲一推,她身体略微前倾向里看去,果然在棺材的中央躺着一把古朴的钥匙。
她伸手去拿,手却穿过了钥匙,石棺也在这一瞬间消失。
“什么!”
咚!咚!
两声钟声响起,易遥只觉得身体被向后拉扯,周围的景象快速恢复原状,时间仿佛倒流了一样。
她保持弯腰拿取的姿态回到了墓园门口,易遥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恢复原状的墓地呢喃道:“这个空间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钟声?”
“咚!”
又一声钟声响起,易遥将视线转向那个不起眼的小教堂,屋顶的铜钟纹丝不动,她又看了一眼平静的墓园,转身向教堂走去。
“不!那是陷阱!不要去那里!”
就在化作焦土的墓园里,埃尔莎拍打着无形的结界,周围的幸存的木偶本能地聚集在她身侧,汲取她身上散发出的灵力。
“那里面有埋伏!”
咣当!
看教堂的大门猛地关闭,埃尔莎不再大声叫喊,她有些颓废的跪倒在地,眼睛看着教堂的方向。
(放弃吧,她没救了,埃尔莎你早就该习惯放弃了。)
(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像个傻瓜一样的追上来。)
(回到狭小黑暗的阁楼吧,你只属于那里。)
“不是的......不是。”
埃尔莎轻声否定着内心的声音,她脑海中回放着画面,那些人偶师和人偶,能大方的站在阳光下与别人说笑。
“不是的!我!”
埃尔莎的声音大了起来,她右手伸向眼眶,将那木质的眼睛拉扯出来,左手摊开手心中是一双干枯的眼球。
是那双让她一直害怕,一直逃避,宁肯扔在娃娃身体里,也不愿意面对的诅咒,也是目前唯一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埃尔莎颤抖着手将眼球推入眼眶,那双眼睛瞬间活了过来,一时间痛苦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这孩子不哭不闹,哦上帝啊!克劳迪娅你生下了一个怪物!”
“看她那双属于魔鬼的眼睛!一定是你冲撞圣物的惩罚!”
“扔掉她!不!溺死她!”
“......滚!我......我……”
“我不是怪物!”
埃尔莎猛地站了起来,她黑与白的异瞳中涌出了力量,周围的人偶都被操控起来,正当她想要指挥它们冲撞结界的时。
boom!
随着一声巨响,那个被她视作洪水猛兽的教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夷为平地,埃尔莎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那个身缠火焰的身影。
易遥站在中央,手里掐着一只有翼恶魔,她十分轻易的拧断了它的脖子,随手扔在一边,随后环视一圈,对这个陷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无聊。”
作为中枢的钟塔被毁,幻境一下子被打破,易遥走回墓园,发现那些人偶都呆立在原地,她感受到了视线就低下了头。
金色的眼眸对上那双黑白的异瞳,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埃尔莎和人偶混在一起很难被发现。
埃尔莎看着易遥的眼睛痴痴地说道:
“c\\u0027est le soleil.”(这就是太阳。)
易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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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易遥坐在二楼的飘窗前,和端着冬瓜排骨汤的秦墨言说说笑笑。
趁着易遥伸手端碗的空档,秦某人钻进对方怀里,蛄蛹半天找到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眯着眼半躺下去。
“味道怎么样?我刚学的。”
害怕烫到她,易遥喝了一口就把碗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手伸到上方,给她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后才说道:
“好喝......就是有点甜。”
“啊!难道我把糖当盐放了?”秦某人一惊要爬起来够碗,被易遥手一按脑门又按了回来。
“易遥你干嘛?唔!”抱怨的话被堵了回去。察觉到秦墨言有些缺氧,易遥才放开了她轻声问道:
“甜吗?”
(〃′▽`〃)秦墨言脸红彤彤的说不出话,良久她决定要反击,直接伸手搂住了易遥的脖子。
但因为动作太大,咚的一声,易遥的脑袋磕到了木框。
“啊!”狡猾的易某人故意痛呼出声。
“易遥你没事......唔!”秦墨言果然立刻上当。
反击计划宣布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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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彤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抓耳挠腮,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提出要考试,这眼前的考题她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不知道。
“啊这道题!我昨天看过是!......是什么来着。”
“我先看画符!......这个手诀好像是这样。”
施彤在那里掰着手指,还好她是鬼,灵体的手可以拧麻花。
“苏姐!帮我!我手指解不开了!”
负责监考的苏馨悦手捂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终于明白昨天师父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昨天
“馨悦,考题不用刻意出难,最简单的就行。”
“最简单?师父为什么?”
“这次考试,只是为了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笨蛋,不过放心我已经给她选了一个未来。”